牛媽媽混沌的眼睛剛一睜開，看見坐在麵前的肖景翌和葉暖暖，很後悔的想要再閉上。

  見狀，葉暖暖嗤笑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既然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認。”

  明明計劃很順利，牛媽媽也沒想到肖景翌能忍住那麽強的春藥，硬撐著跑來了嵐熙院。

  但更讓她心慌的是她這麽久沒回去，喬氏居然也沒過來尋她。早知那老婆子狠心，自己竟也栽進去了。

  肖景翌問了半天也不見牛媽媽坦白，眼裏的殺意盡露，“不說是吧？來人，掌嘴，等她想說了再停！”

  “將軍，老奴不明白將軍的意思，您不能隨便處罰老奴！”聽到要被掌嘴，牛媽媽立刻就慌了。

  殺伐果斷的肖景翌還沒見過這樣的叼奴，他厲聲道：“你不過是一個背地裏陷害主子的下人，我身為一家之主，為何不能處罰你了？”

  牛媽媽眼睛珠子一轉，揚聲立威，“老奴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將軍即便是覺得老奴有錯，也得把證據拿到老夫人麵前與老奴對峙。否則，老奴是一萬個不服！”

  見肖景翌沒有反駁，她又繼續胡扯，“您也是有官職在身的，難道這堂堂將軍府，就無半點公正可言了嗎？老奴是無權無勢，孤苦無依，但也決不能被冤枉。”

  “冤枉？牛媽媽莫不是真以為我沒有證據了。你故意支開軒築院裏的下人，還有蘭香和蘭若，他們可都是證人。再者，你在我屋外上鎖，守在那裏，可是將軍親眼所見，你還能狡辯不成？”

  對付牛媽媽這樣的老無賴，葉暖暖在喬氏那兒都積累了經驗，隻有證據才能讓她們閉嘴。

  而葉暖暖說的那些可證據，都是牛媽媽無法抵賴的。她終於心慌了，左顧右盼，誰在等著誰來救她。

  肖景翌打破了她最後的幻想，“指使你的人若真想救你，早就來了。事到如今，你也該看清他的麵目了。隻要你老實交代，我可以放你一條活路。”

  他本以為像牛媽媽這樣唯利是圖的人，斷不會因為他人而罔顧自己的性命。誰知都這樣了，她還是一心袒護著身後的人，“沒有人指使老奴，若將軍要罰，便罰老奴好了。”

  “蘭香，打！”不說可以，那就打到她說為止。在戰場上也不是沒有審問過犯人，肖景翌不信撬不開這個惡奴的嘴。

  蘭香都沒打過人，剛開始的幾下手顫巍巍的，綿軟無力。

  可是在看到葉暖暖鼓勵的眼神後，整個人氣場都變強了。耳光打的“啪啪”響，過程還挺爽的。

  最後牛媽媽的臉都腫得跟個豬頭似的，卻還是不願交代幕後指使之人。

  再打下去可能話都說不了了，葉暖暖這才叫停，“看你這麽能忍，我就姑且不追究了，你回去吧。”

  牛媽媽口齒不清的問，“真的嗎？”

  “真的，趕緊走吧。”

  葉暖暖看著她的臉實在想笑，但又必須忍住，隻能叫她趕緊離開。

  待牛媽媽一瘸一拐的離開嵐熙院後院裏才發出一陣陣笑聲，就屬葉暖暖笑聲最大。

  肖景翌嘴角輕扯，疑惑道：“還沒問出指使她的人，為何放她回去？”

  “這你都不知道。”葉暖暖收起了笑意，“兵書中也有寫到，欲擒故縱。她誓死不說，你打死她也沒用。倒不如放她回去，也好引出指使她的人。”

  “如何引？”聽到葉暖暖還懂兵法，肖景翌很好奇。

  “首先，如果是府外人，我們隻需盯著她，注意她何時出府，都見過誰，明天她第一個找的人，肯定就是指使她的人。其次，如果是府內人，便是那人主動去找她，還是盯著她就行。”

  條理倒是清晰，肖景翌很是讚賞，“既是如此，我便派人去盯著牛媽媽了。”

  然而他們都忘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指使之人會殺人滅口。

  第二天一早，派去的人就回稟說牛媽媽不見了。

  肖景翌讓人去通知葉暖暖，自己則去了牛媽媽住的房間。

  她的房間在喬氏的主屋後麵，還有兩個丫鬟住在前麵。

  肖景翌先是問了丫鬟，但都說昨晚睡的死，沒有聽見有人去找牛媽媽。喬氏亦是同樣的回答，為了牛媽媽的失蹤，還哭了起來。

  錦桑院裏手忙腳亂，葉暖暖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喬氏說：“先前聽她說起過有回老家的念頭，會不是回老家去了。我屋裏的賣身契不見了，說不定就是她趁我不備拿走了。”

  “娘，當初找來牛媽媽的時候問過了，她不知道自己老家在哪兒。”葉暖暖隻是覺得奇怪，隨口詐了喬氏一句。

  不本想，喬氏便慌忙改口，“是我記錯了，她不是說要回老家，而是回以前的雇主家。”

  葉暖暖直視著喬氏，確認道：“娘你確定？”

  連對視都不敢，可見喬氏心慌的厲害，“我確定……”

  問完了喬氏，肖景翌和葉暖暖剛出了錦桑院的門，一個小丫鬟卻突然跑了出來，神色小心翼翼，“稟將軍，奴婢突然想起來了，昨晚起夜時，瞧見了老夫人從外麵回來，那方向，像是從牛媽媽處前來的。”

  聞言，肖景翌和葉暖暖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錯愕。

  因為丫鬟這句話，肖景翌又這回去問了喬氏。但喬氏距不承認，稱自己昨晚沒有出去過。

  奈何沒有證據，肖景翌隻能派人出去四處找牛媽媽。

  在人失蹤的第四天，葉暖暖嫌往府裏送的豬肉不新鮮，決定自己去隔壁村賣豬肉的鋪子跑一趟。

  張屠夫賣豬肉已經十幾年了，肉質好，還不貴，葉暖暖先前也是買他家的。

  見著大財主，張屠夫樂嗬嗬的招待葉暖暖，“可許久不見您了，您今兒要多少啊？”

  葉暖暖看了看今天的貨，看的出來是剛宰的，正新鮮，“來個四五斤吧，給家裏人補補身體，再來一隻雞，燉湯喝。”

  雖然葉暖暖節儉，也不會做飯，可在吃飯上，她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反正有蘭香在，自己隻管吃就行。

  趁張屠夫去剁肉的時候，葉暖暖在他的鋪子裏轉了轉。意外的看到了幾件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牛媽媽的衣服，還有喬氏硬纏著肖景翌要錢買的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