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諾德
作者:浪漫聖騎士      更新:2021-01-01 19:36      字數:3388
  “蠢貨...”沃爾克咬牙切齒。

  “你說什麽?!”紮裏夫表示沒聽清。

  “我是真的想不通,你罩著這樣一個廢物有什麽意義?”

  “你屁話這麽多有什麽意義?到底打不打?你不上我先上了啊。”紮裏夫話沒說完雙手握刀使出一式秘劍斬月。

  隻見他那尺寸驚人的鋸肉刀邊緣泛出淡淡紅芒,如一輪血月揮向沃爾克的蛇脖,悄無聲息而又威勢驚人。

  沃爾克頭皮發麻、蛇鱗倒立,一個極限後仰躲過了死神的收割,瀕臨死亡讓他喪失了攻擊的欲望,急忙躺地又來了一個側翻和紮裏夫拉開距離,結果緊隨其後的是第二刀斬月,而且威力更勝。

  斬月之後還有斬月,這就是紮裏夫身位衝鋒團長的戰鬥方式——無限斬月。

  也隻有他這種天生血氣旺盛,蓮印高達十四瓣的血眼蛇人能使出這種威能、這樣頻率的紅蓮秘劍·斬月。

  也隻有他這種衝鋒陷陣的殺戮機器喜歡這樣便於成片收割敵人生命的戰鬥方式。

  沃爾克疲於躲閃苦不堪言,他平時自詡天才,一貫高傲,完全看不起普通紅蓮秘劍的使用者,認為隻有自己師父發明的狂暴秘劍才能真正契合血眼蛇人的一身狂血。

  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狂的不是劍術,而是蛇。

  隻可惜,他明白的有些晚了,因為紮裏夫的下一個斬月已經避無可避,沃爾克絕望地癱坐在地,等待被劈成兩半,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弟弟坐在那刀鋒上衝自己微笑。

  然而紮裏夫的鋸肉刀精準地停在了他的額頭前不足一指。

  “我想看看你的狂暴秘劍。”紮裏夫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威廉的又一波慘叫從巨樹那邊傳遞而來。

  “算了。”紮裏夫改變主意,一刀了解了沃爾克,然後急急忙忙轉身往威廉所在的血荊棘樹洞趕去。

  威廉這會兒已經失血過多,叫聲逐漸微弱,而且那血荊棘的尖刺上好像有毒,讓他產生了幻覺。

  幻覺中的威廉回到了蔚藍星球,他剛從小賣鋪裏買了包煙站在熟悉的街角吞雲吐霧,好不舒爽,而且迎麵走來了一個穿著暴露的年輕小妹問他:“大哥,玩兒不?”

  “玩...”威廉回答。

  “玩什麽?好兄弟你可別昏迷過去啊!”一個略帶急切的中年蛇人特有的那種尖細而又沙啞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還用手在他臉上拍了兩巴掌。

  威廉使勁兒睜開眼皮,看見了已經將他從血荊棘上救了下來的紮裏夫,於是虛弱地罵了一句:“玩你妹...”

  “我沒有妹妹啊...”紮裏夫撓了撓頭皮說:“威廉兄弟,你剛才的叫聲估計會引來很多夜行生物,咱們得趕緊離開了,稍微忍耐一下,千萬別睡著!”

  於是威廉再次被扛在了肩膀上,而且紮裏夫為了避免和冥狼群相遇也選擇了空中趕路,以一種比剛才沃爾克爆發時更恐怖的速度在巨大的樹幹上跳來跳去。

  “你還是讓我暈過去吧,好難受...”威廉說。

  “你說什麽?聽不見!”紮裏夫急速前行,耳旁的風噪有點大。

  “我...嘔!”威廉已經吐了出來,然後還是昏迷了過去,也不知道剛才的夢境續上了沒有。

  很快,兩蛇就到了威廉新紮的帳篷處。

  紮裏夫將威廉放置在骨床上,從腰間的小皮袋中摸出一罐不知是什麽生物的油膏扔給了一旁的帕金森說:“在他傷口處塗上就行,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恭敬地將自己的團長送出帳篷之後,帕金森褪去了威廉身上已經被紮滿了孔洞的黑色皮甲,又脫去了他的貼身衣物,正準備開罐抹油,結果紮裏夫去而複返,又扔給他一小瓶紅色液體。

  “讓威廉喝了。”紮裏夫掀帳而出。

  這時,一旁的羅德從帕金森手中奪走那瓶紅色液體,用分叉的舌頭舔著嘴角問:“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純血吧?!”

  “噌”的一聲,帕金森拔出了自己的劍,劍尖穩穩地指著羅德的脖頸,這次他的手腕沒有抖,他木訥而又嚴肅地說:“拿來!”

  羅德那故作輕鬆的笑容僵硬住了,他感受著喉結前的涼意吞了一口唾液說:“我隻是拿來看看而已...”

  “拿來!”

  “行行我知道了!”羅德將小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骨床上,雙臂上舉往後退了一步。

  帕金森這才收劍,看也沒看轉身而出的羅德,他先將鐵罐中的油膏塗抹在了威廉後背密密麻麻的傷口處,然後又把那玻璃小瓶中的紅色血液喂進他的嘴中。

  油膏止血,紅瓶補血。

  威廉蒼白的皮膚很快就有了一絲血色,他覺得渾身無比溫暖,沉重的眼皮也得意再次睜開,看著眼前的帕金森,他的心頭突然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安定。

  “給我拿條毯子。”威廉說。

  帕金森瞧見他醒來終於鬆了口氣,從地上的木箱中翻出一條嶄新的毛毯搭在了他身上。

  “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帕金森乖巧地出了帳篷,夜風中,他看了看在門口站崗的羅德,羅德看了看他,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

  “剛才的事...別告訴老大好嗎?”羅德先開了口。

  “我不會說的。”帕金森回答。

  帳篷裏,睡夢中的威廉覺得自己發了燒,但又很舒服,好像從靈魂到肉體都沐浴在溫暖的裏貪婪地吸收著營養,不僅補回了失去的血液,而且還有所壯大。

  這一覺他睡得爽到了骨子裏。

  威廉第二天一大早神采奕奕地醒了過來,他無語地看了看床邊被血荊棘紮成篩子的高檔黑色皮甲,然後換上了一身普通棕色應皮甲,快速吃了個老鼠拌飯就帶著帕金森出了門,羅德依舊守家。

  “老大,也該換我跟你出去威風威風了吧,這不公平...”羅德委屈地說。

  “你過來。”威廉衝他招手。

  羅德邁著羅圈腿屁顛上前,結果被威廉一腳踹倒在地。

  “讓你看家就看家,屁話那麽多?”

  “老大...你力氣怎麽變大了...”

  “怎麽著?你老大我變厲害了你不開心?”

  “開心...”

  “哼!”

  威廉哼著小曲兒往軍需營的方向走了過去,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境界他自認為做不到,但給米波女士一點警告還是應該的,畢竟從昨晚偷聽來的內容來看,這是一場針對族長斯賓塞的陰謀。

  斯賓塞如果掛掉,芬蒂和紮裏夫的下場必然很淒慘,到時候他這個稚嫩的幼年控心魔失去了保護傘,魔銀小助手用生命為他換來的開局優勢可就蕩然無存了。

  絕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威廉加快了腳步。

  然而一陣劇烈的頭痛打斷了他的腳步,因為阿諾德那邊的寄生果實已經快要成長到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必須前去收割了。

  “老大!你怎麽了?!”帕金森急忙上前攙扶住威廉。

  “沒事...你先去軍需營。”

  這劇痛宛如鬧鈴,來的迅猛,去的也快,威廉支開帕金森站在原地打了激靈,然後繼續哼著小曲兒改道往芬迪公主的營地走去,而且哼唱的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歡快了許多。

  早起時高興,是因為服用了純血之後不僅昨晚的傷勢得以痊愈,而且整個蛇的血氣都旺盛了很多,原本孱弱的血源有了明顯的進步,雖說依舊是微末級,但已很接近紅蓮了,之前身上的暗傷(指初見紮裏夫時被踹傷肋骨)也完全愈合了。

  現在高興,是因為他沒想到這寄生果實竟成熟的如此之快。

  “夠邪惡!夠強大!哈哈哈!”越是接近公主的帳篷威廉越是興奮,忍不住喊了出來,他畢竟是幼年控心魔,心智還太淺薄。

  “你怎麽這麽高興?”突然有人趴在威廉的耳根後問道,正是從悄無聲息從樹上跳下來的阿諾德。

  阿諾德現在的體型膨脹了許多,眼眶也趨於暗紅,整個蛇處於高度興奮之中無法睡眠,今天早上他照鏡子發時發現胸前的蓮印已經高達十瓣,這讓他懷疑自己在做夢,於是不斷拿著從樹林中找來的藤條抽自己。

  那無比真實的疼痛讓他無比開心。

  現在,看到了為自己奉上這份大禮的威廉,阿諾德更加開心了,於是真的繞到了威廉的麵前抱著他的腦袋在額頭上親了一口。

  這重重的一吻直接在他額頭上親出了一個紅印子。

  “大哥,你這是幹啥?”威廉在他懷裏柔弱如同嬌花。

  “不幹啥,嘿嘿,我高興啊!”阿諾德鬆開威廉說。

  “哦?那可真是巧了,我今天也很高興呢!”

  “高興什麽,說出來讓大哥我聽聽?”

  “諾德大哥,還是你先說吧。”

  “那我就偷偷告訴你...我高興是因為你上次拿來的那一枚鳥蛋效果很很好哦。”

  “那我也悄悄告訴你吧諾德大哥...我又給你帶來了好寶貝呢!”

  “是嗎?”

  “是的!”

  “像上次一樣的?”

  “比上次那一枚還漂亮!”

  “香嗎?”

  “奇香無比!”

  “我怎麽沒聞到?”

  “包起來了。”威廉拍了拍腰側的皮袋。

  “快拿出來!”一陣發自靈魂的饑餓感讓阿諾德聲音都變了,他此刻無比急切。

  “在這?不安全吧,還是找個隱蔽的地方比較好!”威廉賊眉鼠眼地四下查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