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宗門長老是狐妖9
作者:愛睡的團子      更新:2021-01-24 19:47      字數:4377
  他師尊看起來是剛醒,正躺在床榻上,身上還蓋著他的外衫,眸子中冷凝得像是含著冰雪。

  廖葉舟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看師尊沒有再動手的意思,試探著向前走了走了兩步,然後單膝跪在床榻旁,伸手想去夠她的手腕,“師尊……”

  然而師尊不僅將他的手打開了,還將身上蓋著的外衫扔到了他頭上。

  眼前一片黑暗,他聽見自己師尊比往常還要冷上幾分的聲音:“滾。”

  沐言是真的很想打人。

  她當時被無相寒蘿影響的發情期發作,又沒有伴侶的撫慰,就忍不住扒了自己的衣物,廖葉舟回來後會與她雙修也是情理之中,對方是與她相伴了幾世的人,她還不至於為這件事生氣。

  她生氣的是,這人一具身體還不夠玩的,竟然還……?

  想到記憶裏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麵,沐言就感覺一股氣血上湧,要不是體內無相寒蘿的藥力還在,簡直可以直接走火入魔了。

  ……可以的,很有前途。

  她真的很想把這個給點顏色就迫不及待上天的徒弟扔掉,之所以還沒扔,完全是看在以前的情誼上。

  然而她那徒弟將臉上的衣衫一拉,有放回床上,恬不知恥道:“師尊,徒兒對您有所隱瞞,徒兒知錯,隻是當時情況危急,如果、如果徒兒不那樣做……”

  並且說著還特意將那被冰錐擦破了一層皮的臉往自己麵前湊,聲音哀怨,目含淒涼,目的十分明顯。

  沐言:“……”

  她這個戲精徒弟大概是雙修把自己腦子修傻了,要裝可憐也不知道換另一張一看就是好人的臉來,頂著這張即使繃著也顯出幾分邪氣的臉做出這種表情,隻能讓她感到手癢。

  沐言忍了忍,才沒有直接一巴掌對著麵前這張不知道究竟有多厚的臉皮糊上去。

  廖葉舟趁機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虛虛握著她的手腕就往自己打了一巴掌,在寂靜的房間中發出“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然後臉上那一道被冰錐劃破傷口瞬間崩開,有一縷鮮紅的血液順著廖葉舟臉頰滑下,凝到瘦削的下頜上,又墜到衣領上,在上麵暈染出一片紅,顯得很是淒慘。

  他眉眼間帶著一絲豔色,繃著臉麵無表情的時候顯得很銳利,像這樣蹙著眉,眼中流露出幾分脆弱,襯著一點兒傷,就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憐惜。

  沐言:“……”

  一個修為比她還高的魔修,表現得比築基期的小孩兒還脆弱。

  要不是她明知剛剛那一下自己根本沒有往掌上灌注靈力,差點就信了。

  這徒弟,放到現代或許能拿個影帝……

  懶得配合對方的表演,沐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結果她那頂著一張柔弱臉的徒弟手上絲毫不含糊,牢牢地錮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抽離。

  沐言道:“放開。”

  廖葉舟不僅沒有放開,還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完好的一側臉頰上,用臉頰在上麵撒嬌般蹭了一下,輕聲道:“師尊不打算原諒我麽?”

  沐言道:“尊者救了在下的性命,在下怎敢怨恨?隻是尊者與我並非同道中人——”

  對方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忽然探出舌尖在她柔軟的掌心舔了一下,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中帶著一些暗啞:“怎麽不是同道中人了?弟子拜在師尊門下已有百年,這百年悉心教導的恩情還沒有還完,徒弟可不敢做不孝之人。”

  其實哪有什麽悉心教導,這百年中,他連空玄真人的麵都沒見上幾次,就算見麵也說不到十句話,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感悟出來的的狗屁師徒之情。

  沐言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冷淡道:“不必。”

  廖葉舟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委屈:“師尊心好硬,連一個彌補的機會也不給徒兒麽?”

  沐言陷入了沉默中:“……”

  等等,被欺騙被上的人明明是她,為什麽對方還委屈上了?

  然而廖葉舟不僅理直氣壯地委屈了,委屈完還試圖湊過來親她的下巴。

  心氣還不順著的沐言並不想與她癡纏,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將那顆腦袋推開。

  結果推開倒是推開了,就是最後倒在了她肩上,像隻大型犬一樣磨蹭著。

  沐言把那顆不停找角度騷擾自己的腦袋扒拉開,用了點靈力削掉了他額前的一縷發絲,警告他不要太過分。

  其實按照空玄真人原本的性格,她現在應當已經和廖葉舟打起來了。

  可她並不是空玄真人,眼前這人雖然心眼壞戲又多,卻是她最重要的人,真要讓她動手把人打殘,是決計舍不得的。

  廖葉舟大概也是試探出了她的心軟,才敢這麽不要臉地纏著他。

  這事兒怕是好不了了。

  廖葉舟被推開後,垂眼看著那縷被削下落在床榻邊的發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伸手撿了來,用之間在上麵摩挲了兩下。

  他握著這一縷發絲,忽然猝不及防的也從沐言發尾削掉了一小縷黑發,然後將兩縷發絲繞在一起打了個結,喜滋滋地揣進了懷裏,道:“原來是師尊是這個意思。”

  沐言心中湧現出不妙的預感。

  廖葉舟笑道:“師尊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沐言:???

  她答應什麽了?

  廖葉舟接著說:“結發合籍,師尊說在哪辦雙修大典好?”

  沐言:“……”

  沐言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把這腦子裏塞了不知道多少廢料的徒弟打了一頓。

  對方有意討好她,故意裝可憐,也不用靈氣護體,於是沐言剛揍了兩下,那人身上就又添了兩道“看起來很嚴重其實並沒有什麽卵事”的傷痕,看得沐言心煩意燥,一時不慎被人按住了手腕,圈在床榻上好好“訴說”了一番自己的委屈。

  “師尊,你打的徒兒身上好疼……”

  兩位渡劫修士鬧起來的動靜還是很大的,陣法無法完全阻攔,就有一些波動漏了出去。

  不遠處的偏殿中,有人竊竊私語。

  “聽說尊者回來了……”

  “這麽大的動靜,尊者在幹什麽?”

  “不知道,也許是捉了隻厲害的妖獸回來,正在馴呢……”

  ……

  而主殿中,被宮殿主人捉回來的厲害妖獸正被人咬著耳朵馴,馴得尾巴在主人身上亂抽。

  沐言雖然很想把這隻會胡來的徒弟一腳踢開,但不幸的是,過去的三年中她的心魔雖然解了,但發情期還沒過,再加上她潛意識中從來沒有排斥過廖葉舟,所以一被人捏住軟肋,就隻能如砧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了。

  好不容易攢出來的那點兒氣勢全沒了。

  於是北域中人就都知道了,琉焰尊者在消失百年後回了自己的宮殿,又閉關了三年才出來。

  等到他出關時,懷中就抱了一隻漂亮的白毛狐狸。

  這狐狸有著一身如錦緞般細密柔軟的白毛,顏色如同北域常年飄著的皚皚白雪,耳端短圓,身後拖著的尾巴粗長且蓬鬆,有大半個身體長,一看就是北域當地的品種。

  於靈一邊和尊者詳細匯報著這百年來的大小事務,一邊忍不住分出一些視線往尊者懷中瞄著。

  尊者懷中蹲著的那隻狐狸有著一雙如黑晶石一般純粹的黑色眼瞳,鑲嵌在全身細雪般的白毛中,成了唯一點漆一般的黑,從其中透露出的冷冽氣息,竟是讓她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來。

  她竟是看不透這狐狸的品階。

  這狐狸性情極凶,每當尊者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在它脊背上拂過時,都少不得要被用尾巴狠狠抽上一下,若是摸了尾巴,就更了不得了,直接會被回頭在手腕上咬上一口!

  隻是他們一貫冷漠的尊者不僅不介意,甚至竟然是一副很縱容的樣子,任由那狐狸攻擊他,依舊喜愛不已地在它身上撫弄。

  ——結果是被咬得更厲害了。

  廖葉舟淡聲道:“於靈。”

  於靈從這一聲中聽出了警告的味道,連忙神情一肅,將自己越界的視線收了回來。

  廖葉舟不再撩撥懷中的狐狸,隻將手搭在它脖頸偏下的位置,指尖往軟毛中陷進去了一些,如同按進了一蓬新降下的白雪中,他沒有追究自己下屬走神一事,隻是道:“出去吧。”

  於靈行了禮後,聽話地從宮殿中退了出去,出去了之後,腦海中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尊者抱著狐狸的畫麵。

  尊者對懷中那隻妖獸的溺愛,幾乎是毫不掩飾的。

  她困惑地想著,尊者什麽時候這麽溫柔過?她跟了尊者這麽多年,也隻在剛剛見過他和旁的生物如此親近。

  不過那隻狐狸確實生得極為漂亮,實力估計要比她都高,尊者見之心喜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是那狐狸性情實在太凶了些,這樣野性不馴,要是有一天將尊者惹惱了,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不對——

  她忽然後知後覺地想到,雖然那狐狸一直在看似不馴地咬人,但實際上是沒有用力的,姿態也很放鬆。

  ……原來已經被馴服了麽?

  主殿內,於靈的身影剛一消失,他們尊者就摸了摸懷中狐狸的吻部,還撥弄了兩下那白溜溜的胡須。

  ——然後立刻被撓破了衣衫。

  將對方的袖口撕碎後,沐言立刻從廖葉舟膝上跳下,變回了人形,道:“你不要太過分。”

  又是三年的雙修過去,這一次她從頭到尾是清醒著的,也沒辦法向上一次一樣將鍋全推到廖葉舟頭上,隻好默認了這種黏黏糊糊的關係。

  也是廖葉舟好歹還有點腦子,沒再像上次一樣氣她,要是再來一次,她一定會不顧往日舊情,狠心地打斷這人第三條腿了。

  廖葉舟從座椅上起身,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又不安分地去摸她垂在身後的發絲,含情脈脈道:“師尊身上太軟了,徒兒控製不住。”

  沐言想打人,“……”

  廖葉舟攬著師尊親親密密地坐回寬大的座椅上,試圖將師尊整個摟進懷裏。

  沐言熟練地將他湊過來的臉推開,道:“我該回天極宗了。”

  廖葉舟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後委屈地將腦袋強行擠進了師尊的頸窩中。

  沐言推了推那顆腦袋,結果不僅沒有推開,還被人在脖頸上啃了兩口。

  在很多時候,沐言真心覺得廖葉舟比自己更像一隻妖獸,而且還是隨時隨地會發情並且熱愛咬人的那種。

  “師尊……”廖葉舟黏黏糊糊地叫她,熱氣噴在他脖頸上,讓沐言覺得有些癢,“和徒兒待在這裏不好嗎?”

  廖葉舟道:“如果師尊不喜歡北域的風景……”

  沐言還為他下一句話是會帶他去別的地方看看,結果這人卻說,“徒兒也可以把別的地方的景色搬到這裏來。”

  沐言揪了揪他的發絲,語氣平靜道:“別鬧,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不管怎麽說,她師弟空嶽真人,還有原身的另外兩個徒弟,都還在天極宗內等著她回去,若是她真的從此人間蒸發了,那幾人一定會急得團團轉。

  無論如何,天極宗對原身有恩,她不可能說不回去就不回去。

  廖葉舟被她揪的委屈地哼哼兩聲,仿佛真的十分疼痛一樣,更加用力的在她脖頸上啃了一口,還用牙齒含住磨了磨。

  他專注地咬著沐言的耳朵,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沐言發情期剛過,不大經得起撩撥,被他這樣一咬一磨,又控住不住地生出了一股想要露出獸耳的衝動。

  廖葉舟已經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不知何時已經伸出了手,在她耳廓上捏來捏去,還伸著頭去含她的耳珠,將她一邊耳朵都啃得濕噠噠的,控住不住地發著燙,眼眸中也含上了濕意。

  沐言將手抵在他肩上,用冷冽的聲音警告道:“會有人來。”

  剛剛廖葉舟還在這裏和下屬談著公事……

  廖葉舟卻不理她的警告,從啃耳朵事業中暫時抽離了出來,道:“不會有人來的,外麵有陣法,他們進不來。”然後舔了舔嘴唇,一口咬在了她耳尖的軟骨上。

  沐言脊背微微彎曲著,抵在座椅寬大的把手上,終於被鬧的受不住,一聲輕微的響動過後,一對白色的茸耳朵就代替了她原來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