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做出來就是給人用的。”宋雪妃正大光明地把這瓶雪肌膏放進自己的儲物戒指。

  管家領著幾個婦道人家來送飯，飯菜全都放在三層的大食盒裏，一共十二個菜，倒是豐盛。

  管家有些尷尬地解釋道：“老夫人本說要好招呼二位貴客的，但是，她的身子突然不舒服，不能陪著二位貴客了，還請二位見諒。”

  “不妨事的，你先去休息吧，過一會兒打發人過來收拾碗盤即可。”

  “是！”管家應了一聲，隨後又道。“小人安排了兩個粗使的婆子在這裏伺候熱水，如果二位貴客需要沐浴，吩咐她們就行。”

  宋雪妃點了點頭。

  管家退了出去，眾人這才落座吃飯。

  宋雪妃熱情地給福子夾菜。

  福子有些受寵若驚，舉著筷子，都不敢吃東西，隻是連聲道謝。

  宋雪妃表情和藹地開口道：“福子，你放鬆些，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福子重重地點了點頭，“令使夫人，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隻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如實地回答你的。”

  宋雪妃便開口問道：“你是伺候你們家老夫人的？”

  福子點點頭，“對，我是伺候我們家老夫人的。”

  “你臉上的傷，是你們家大姑奶奶打的嗎？”

  福子便露出個難過的表情，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平常都是這麽暴躁，喜歡動手打人的嗎？”宋雪妃對井家這位大姑奶奶，似乎非常好奇。

  福子又點了點頭，“大姑奶奶的脾氣一直都不太好，她眼紅家裏的作坊生意，一直想把作坊搶走。其實這些年，老夫人也給了她不少錢，她婆家日子一般，四位表少爺，都是我家老夫人幫她養大的。”

  “四位表少爺中的兩位已經娶妻的，也都是我家老夫人給他們出的聘禮銀子。”

  “但她還是不知足，一心想要搶作坊，動不動就說我們老夫人偏心眼，重男輕女。”

  宋雪妃回想了一下井家的這位大姑奶奶，忍不住露出個一言難盡的無奈表情。

  “那我來問你，你們家大少爺，平常就住你們老夫人院子裏嗎？”

  福子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們家大少爺原來是有自己的院子的，他之前一直住在玉竹軒的。因為大少爺突然間昏迷不醒了，老夫人為了便於照顧，才將他接到自己院子的。”

  隨後，福子露出個生氣的表情，“老夫人才把我家大少爺接過來，大姑奶奶就帶著人搬回來住了，他們一家子，直接就把大少爺的院子給霸占了。”

  “哦？”宋雪妃眸光一閃。

  “也就是說，你們家大姑奶奶現在住的玉竹軒，才是你們家大少爺的住處？”

  “對！”福子氣呼呼地點了點頭。

  “我家老夫人出麵去攆他們一家子，結果差點被他們一家子給氣死。老夫人是怕自己真被他們給氣死，就沒人照顧大少爺了，所以才忍氣吞聲的。”

  “結果大姑奶奶那一家子，還將作坊的生意給搶了，整天耀武揚威的，動不動就說她是我家老夫人唯一的後代了，家產以後就隻能是她的了。”

  “今天，大姑奶奶趁著我們家老夫人出門去，仗著她兒子多，帶著人來我們老夫人的院子裏翻我們老夫人的妝奩，是為了找家裏的房契和地契，秦媽媽不過是說了他們一句，他們就把秦媽媽打了一頓板子。”

  “然後還把我們院子裏所有的人都叫到玉竹軒那邊去幹活。”

  宋雪妃實在是有些歎為觀止。

  她倒是見過不少不要臉的，但是不要臉的境界修煉到這麽囂張地步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般人圖謀家產，好歹也得用點腦子。

  畢竟，這些家產如今還在井老夫人手裏攥著。

  而且這裏是古代世界，宗族為大，族裏那麽多雙眼睛盯著呢，就算是井老夫人死了，也不能全都被外嫁之女拿走。

  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族裏就不管嗎？”

  福子搖了搖頭，“老夫人也曾去求過族長，但是族長的意思是，如果這個時候，族裏出麵，會被人說他們圖謀我家老夫人家財，所以就沒管過。”

  宋雪妃聽到這裏，不由得有些吃驚，“我聽你們家老夫人說，族裏有不少人都在往你家老夫人開的絲線作坊裏安插人手，難道族裏的人對作坊都沒有想法？”

  福子想了想，開口道：“反正，族長是這麽說的，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也是這麽說來著。他們都說，如果我家大少爺歿了，那我家老夫人的家財，由大姑奶奶繼承也是應當應分的。”

  宋雪妃愕然，古代人的思維都這麽先進的嗎？

  她怔怔地坐在那裏，總是覺得，福子說的這些事，有些不可思議。

  她之前問過井王氏，如果井漁陽死了，除了井家的這位大姑奶奶之外，還有誰能得利，井王氏可是斬釘截鐵地說是族裏。

  但是，福子又為何會這麽說？

  “妃妃，吃飯吧！”

  蘇瑾辰在一旁給她夾了菜，隨後低聲道：“總能查出來是怎麽回事的，不用太過著急。”

  宋雪妃看了他一眼，沒吭聲，隻是悶頭吃飯。

  她吃了幾口飯，突然想起什麽，隨後開口問道：“福子，你知不知道，之前，你家大少爺是跟什麽人去踏青的？”

  福子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家大少爺也沒說，隻說是同窗。”

  宋雪妃又問道：“那你家大少爺屋子裏的丫頭知不知道？”

  “可能知道吧。”福子乖乖地答道。“大少爺屋子裏一共有兩個大丫頭，一個叫綠喬，一個叫綠袖，她們兩個都是大少爺的心腹，想來會知道大少爺的事的，我是服侍老夫人的，所以，對於大少爺的事，不是很清楚。”

  “綠喬，綠袖？”宋雪妃想了想，開口道。“福子，你幫我個忙，等吃完飯，你回去，看她們兩個誰能過來，就給我帶一個過來，隻說我有關於大少爺的事情問她。”

  福子用力地點點頭。

  等吃完飯，福子便回了井王氏的院子，去找井漁陽身邊的大丫頭。

  廚房的仆婦來將碗盤撤走。

  蘇瑾辰把負責燒洗澡水的兩個粗使的婆子叫了進來，讓她們趕緊預備洗澡水。

  宋雪妃拿出用來畫符的那套家夥什，調了朱砂，畫了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