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俏皮的女學生一邊開口問道：“怎麽？你沒看過嗎？”

  宋雪妃幹笑了一聲，她以前是寫這玩意的，自然沒少看。

  不過她看的那些文筆都超好，比架子上這些好看多了。

  女孩子衝她眨了眨眼睛，“再給我們兩斤五香瓜子，兩斤橘子，兩斤葡萄，兩斤米花糖。”

  一個正在書架跟前找書的姑娘大聲道：“曉萌姐我要吃草莓。”

  女孩子衝宋雪妃笑道：“再來二斤草莓。”

  宋雪妃便忙著在儲物手鐲裏給她們找東西。

  這個儲物手鐲裏的東西全都是分門別類地進行放置的。

  一個儲物手鐲上邊，鑲嵌有六顆靈寶，所以裏邊一共有六個十米見方的儲物空間。

  其中一個儲物空間是用來裝糧食、食材和飲水的。

  一個儲物空間裏是用來裝水果的，水果都是裝在竹筐裏的，筐沿上全都掛著小木牌，上邊寫著水果的名稱。

  一個儲物空間裏是用來裝零食的，瓜子是炒好以後裝在白布口袋裏的，口袋上全都印著紅色的字，口味有幹炒的和五香的。

  至於米花糖是大號的食盒裏的，這些食盒一層一層地摞起來，隻在最上方有個蓋子，蓋子上貼著紙條，上邊寫著“米花糖”。

  一個儲物空間裏用來裝書籍、藥物和雜物的。

  還有兩個儲物空間裏是用來裝各地的土特產的。

  所以，儲物手鐲裏的東西雖多，倒也不難找。

  那姑娘笑嘻嘻地開口道：“我叫祝曉萌，你叫什麽名字？”

  “宋雪妃。”宋雪妃雖然無意和對方攀談，但是看對方的態度頗好，於是便報了自己的名字。

  祝曉萌看到她手上的儲物手鐲，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你看著年紀不大，居然修煉出內力了嗎？”

  “內力？”宋雪妃想了想，不由得笑了。

  她點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

  其實，凡俗之境原本是沒有什麽內力的說法的。

  有的隻是靈力。

  隻是因為天地崩塌，世間靈力枯竭，修道之人隻能通過修煉，勉強吸收一點點並不精粹的靈力。

  這一點點靈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們施展什麽法術。

  故而，修道之人最終隻能淪為純粹的練武之人。

  但嚴格的來說，練武之人經過修煉而擁有的內力，其實就是靈力。

  隻是這種靈力對於修道之人來說，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但是對於練武之人，卻已經是極難得的了。

  祝曉萌一臉遺憾的表情，“我也好想修煉出內力，可惜我沒有那個天分，修煉了十年都沒有練出內力，回家以後，還不知道我爹會怎麽嫌棄我呢。”

  宋雪妃愣了愣，忍不住開口問道：“璿璣書院，不是教你讀書的地方嗎？為什麽還要修煉內力。”

  祝曉萌也愣了愣，“你不是從璿璣書院裏出來的？”

  “我……我是自己修煉的。”宋雪妃編了個瞎話。

  “我去，你自己修煉的都能這麽厲害？”祝曉萌一臉崇拜的表情。

  宋雪妃忍不住打聽道：“璿璣書院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這就說來話長了。”祝曉萌一屁股坐到病人看診的位子上，開口道。

  “璿璣書院是國師大人開設的，專門用來教天下女子讀書識字和謀生的地方。”

  宋雪妃微微皺了下眉頭，這位國師大人似乎無處不在，並且深入民心。

  每個提到國師大人的人，都是一臉的崇拜。

  就聽祝曉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世間之人，大多重男輕女，世間女子若想活下去，難如登天，民間百姓若是剩下女兒，十之三、四都是要丟棄或是弄死的。”

  “所以，國師大人在各地設立了存善堂，是專門收養那些被人丟棄，但是僥幸可以活下來的女孩子，還有那些父母雙亡的孩子。”

  “每年都會有這樣的船隻前往各地，把六到八歲的女孩子送到京城的璿璣書院去讀書。”

  “經過層層篩選，最優秀的女孩子可以進入醫學院學醫，進不了醫學院的，也可以去學各種手藝。”

  “修煉內功是書院裏的必修課，尤其是我們這種學醫的。先生說，隻有修煉出內力的郎中，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好郎中。”

  “如果可以在十八歲之前，修煉出內力，就能留在書院裏做先生，或者進入國師府做事，或者進入京城的天醫院做郎中。”

  “像我這種沒能修煉出內力的，就隻能回原籍去做村醫。”

  祝曉萌說著，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了桌麵上，“我在璿璣書院讀了十年書，卻沒能修煉出內力，回家以後，還不知道我爹怎麽嘲笑我呢。”

  “你爹？”宋雪妃不解道。“你不是說，璿璣書院的學生都是從存善堂裏出來的，而存善堂裏的孩子都是被家人棄養的嗎？那你怎麽還有爹？”

  祝曉萌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不是存善堂的，我爹是臨海城的城主，我是讚助生。”

  “讚助生？”宋雪妃瞠目。

  她倒是知道，通常私立學校都會收一筆讚助費，才會收下學生的。

  祝曉萌開口道：“璿璣書院裏，連先生帶學生，足有十幾萬人呢，吃喝拉撒都是錢，國師大人便是再有錢，也養不起這麽些人，所以需要讚助。”

  “各地存善堂之外的女孩子，若是想進入璿璣書院讀書，隻要家裏舍得花錢，書院也是收的，隻是名額很少。每年，每座城池隻有一個名額。”

  宋雪妃忍不住好奇，“那一個學生要多少讚助費？”

  祝曉萌勾著嘴角，衝她伸出一隻手巴掌，“一年五百兩銀子，十年五千兩，需要一次繳清十年的讚助費，書院才會把人收下。”

  宋雪妃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不管到了什麽時候，教育都是一項大支出啊。

  一年五百兩銀子的讚助費，普通人家根本就出不起。

  祝曉萌癟著嘴巴道：“我花了我爹娘五千兩銀子，還有好幾百兩的零用錢，然後還要回家去做村醫，我爹一定會嫌棄我的。”

  宋雪妃總結了一下那姑娘的話，這才開口問道：“也就是說，國師大人是在你們這些學生之中，挑選可以修煉出內力的人為她做事，修煉不出內力的，就送回家鄉嗎？”

  “嗯！”那姑娘點點頭。

  “那……被挑選出來的人多嗎？”宋雪妃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