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是有些心血來潮。

  楚凡不動聲色的翻看著手中的書籍，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這書中記錄的妖獸並不多，特別是關於古妖的部分。

  他原本還以為能找到些許關於九尾天狐一族的線索，計劃卻是泡湯了。

  “店家，我且問你，你這些書都是從何處來的？”

  楚凡將手中的書放回到書架中，目光則是看向那牛妖而去。

  聽到楚凡問話，那牛妖連忙上前，不過關於這個問題，他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

  這可是他店中的秘密，他自然不太好與人言明。

  “給！”

  見這家夥吞吞吐吐，楚凡冷眼一掃，旋即便隨手拋出一個小袋。

  袋子哐當作響，裏麵可滿滿都是一袋子的妖銀幣。

  那牛妖拿著東西，臉上的表情自然又是一變，為難之色頃刻間消失，當即便又是賠笑道：“大人太客氣了，實不相瞞，小店裏的這些書其實大多都是我自己撰寫的，不過這書中的內容嘛，卻是……”說到這裏，那牛妖似乎有些擔心，扭頭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確定四下無人這才主動湊到楚凡跟前小聲言語了一番。

  “你說這書裏的東西，你都是花錢從墨妖學府買來的？”

  就在那牛妖話音落下後，楚凡卻是吃驚不小，目光盯著對方，身上一股氣勢赫然湧出。

  “大，大人，小的可不敢有半句謊言啊，這書裏的內容，的確是我從那些學員手中買來的。”

  楚凡剛一顯露氣勢，那牛妖瞬間便是麵色大變，嚇得如同小鵪鶉一般瑟瑟發抖。

  “那些可都是墨妖學府的學員，又怎麽會與你做這等生意？”

  楚凡麵色冰冷，他並非是懷疑這小小牛妖騙他，隻是楚凡也想不通，這些書中的內容，竟然會是墨妖學府中的學員販賣給這家夥的。

  此時，那牛妖在楚凡的氣勢籠罩之下，不敢有半點作祟，顫顫巍巍的便又道：“大人有所不知，能進入那墨妖學府的並非完全都是大族子弟，還有不少是來自那些窮鄉僻壤的小部族，那些貧苦出身的學員雖加入了墨妖學府，但奈何囊中羞澀，我便起了心思，找了兩個相識的，花了點妖銀幣便讓對方從墨妖學府中抄來了這些書籍……不過小的可向大人保證，這些書可絕對不是小人從墨妖學府中偷來的。”

  牛妖說完這番話，幾乎是要給楚凡跪了下來。

  聽了這牛妖的一通話，楚凡心裏的疑惑自然也就解開了。

  不得不說，這家夥倒是的確有幾分生意頭腦。

  想來那些墨妖學府的學員也不敢私自偷取學府中的書籍，這些書籍大多應該都是他們私下裏偷偷摘抄的，所以才會有許多不全甚至出錯的地方。

  這牛妖說的也對，畢竟能進入墨妖學府的，並非個個都是腰纏萬貫之輩。

  “行了，既然是非偷非搶，我管你作甚！”

  瞪了那牛妖一眼，楚凡大袖一揮，便徑直朝著店外走去。

  而就在書店中，就在楚凡離開之後。

  噗通一聲。

  漫天氣勢威壓消失的同時，那牛妖終於是堅持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看著楚凡離開，他這才如蒙大赦般的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打濕。

  方才楚凡所顯露的氣息，便讓他知道這是一位他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強者。

  這等強者若要殺自己，隻怕是這信陵城中的法令也管不了。

  此時，就在書店外。

  楚凡一拍腦門，暗道自己真是犯了一回蠢。

  是啊，他混進信陵城為的不就是查出九尾天狐一族的下落嗎，如今這墨妖學府就擺在眼前，他何苦來這小小的書店當中找尋。

  這墨妖學府可是這萬千妖族心目中的聖地，不僅僅是尋找關於九尾天狐一族的下落，想要調查妖族，這墨妖學府也是最佳的去處。

  楚凡，差點是舍本逐末了。

  “如此說來，我倒是誤打誤撞的走了條捷徑……”嘴角一勾，楚凡便起身朝前走去。

  不知不覺間。

  外界天色已經逐漸變暗。

  楚凡能明顯的感覺到，八荒之地的夜晚，似乎是要比人族之地更長幾分，來的也更早。

  若說人族的夜晚隻有六個時辰，那八荒之地的晚上，差不多有接近八個時辰。

  這或許是何地理位置有關係。

  心中思索著自己進入墨妖學府之後的計劃，此刻楚凡隨著人流，竟是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處熱鬧之地。

  街道四周，盡是勾欄之所。

  一座座閣樓外都掛著大紅燈籠，不時還有陣陣濃鬱的酒香和器樂之聲。

  楚凡回過神來時，目光朝著四周看去，望著那進進出出的妖族中人，臉上不禁是泛起了一抹苦笑。

  萬萬沒想到，妖族城池當中，竟然也有這等煙花柳巷。

  看著擺設，竟然是比人族城池中的煙花之地都更為昌盛幾分。

  因為楚凡發現，這來往進出的人群中，不僅僅有男妖，居然還有不少女妖。

  而更讓人奇怪的是，那些勾欄之所中，非但有長得妖豔的女妖，也有打扮得像是小白臉般的狐族男子。

  妖族有男好之風，這一點楚凡在銀沙城中時便有所聽聞。

  不少大族之內，不僅有女奴，甚至還有人豢養男奴。

  而這也並非是什麽私密之事，似乎在妖族之中，不少人也樂於此道。

  不過這還是楚凡第一次見。

  他抬眼朝著麵前的一座閣樓所在看去。

  閣樓大門外，有穿著妖豔的化形女妖正放浪形骸的拉著客人，她們似乎根本不曾有禮節之顧，甚至也不介意對方的大手在自己身上占些小便宜。

  而就在閣樓二樓，勾欄之後竟也有不少小白臉般的狐族男子。

  為何楚凡能一眼看出對方的身份，乃是因為這些狐族男子修為低下，是靠化形丹化形，雖看上去有人族之身，但偶爾也有瑕疵的地方，他所看去，好幾個男奴頭上都還有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不得不說，眼前的場景，著實是讓楚凡也有些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