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環境決定理念
作者:七鏡中雨      更新:2020-03-01 07:22      字數:2005
  一出了房間,香葉就忍不住擔心的說道:“你剛剛快嚇死了,你這個小妮子,你心裏都在想什麽呢?”

  香草笑道:“我已經不是小妮子了,你不知道,現在京城裏多少大藥鋪大醫館的掌櫃,看見了我,也要對我禮讓三分。”

  她在說話的時候,眉宇間自有一股子的傲氣,絲毫沒有半點作為一個奴才的卑恭。

  香葉剩下的關心的話語一滯,心裏不知為何,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她隻覺得覺得,這樣的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香草能說出來的。眼前這個香草,也和自己記憶裏的香草大不一樣了。

  “你到底怎麽了,是吃了什麽藥?發了什麽瘋?”

  香葉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香草看著香葉,微微一笑,語氣裏似乎帶著淡淡的憐憫,“我知道你不理解我,可是你一直跟在顧大夫的身邊,做著伺候人的活計,你即使再怎麽的尊榮,又能怎麽樣呢?還不是照樣低人一等!你根本不知道,挺直了腰杆說話,是一件多麽暢快的事,你也不能理解,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人,內心裏是多麽的暢快!”

  顧香葉聽了,再次的怔住了,這一次,她似乎真的有些不理解香草在說什麽了。

  “你是不是被人灌了什麽迷魂湯藥,你在想什麽呢?我覺得你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香葉看著香草,還是覺得無法理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和香草,似乎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香草笑了笑,“你不能理解,我和你說再多也沒有什麽意思,好了,我們就不說這個話題了,剛剛顧大夫不是說,讓我們叫程嬤嬤嗎,我們快去吧。”

  香葉也覺得,現在不是和香草說剛才那個話題的時候,因為香草說的話,都是她不能理解的。

  而現在去找程嬤嬤,剛好是一個台階,於是她立刻讚同道:“好,我們現在就去吧。”

  在路上,香草不經意的問道:“對了,剛剛顧大夫說她恢複了記憶,我這幾天也隻是聽你說了一些顧大夫在韓州的事,你知道顧大夫是怎麽失憶的嗎?”

  “還不是因為那個可惡的蒼老兒,當時……”

  香葉因為對香草不設防,所以張口就說了起來,不過話頭說了之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眼前的香草,和她記憶裏的香草,太不一樣了,她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下去,於是含糊的開口,“當時情況比較危急,你隻知道顧大夫是被蒼老兒害的就行了。”

  香草禮貌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但她心裏卻明白,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現在對自己已經有隔閡了。

  她很清楚香葉為什麽開始不信任她了,不過她並不後悔,她深信,隻有走出了王府,她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一直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裏,坐著伺候人的活計,這絕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兩人一路無話,很快就找到了正指揮著各個婆子媳婦幹事的程嬤嬤。

  聽說顧晚舟叫自己,程嬤嬤下意識的問道:“沒有說讓杜嬤嬤和我一起嗎?”

  香葉和香草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說道:“沒有,顧大夫隻叫了您一個人。”

  程嬤嬤什麽都沒有表示,讓一個嬤嬤先替自己監督著,便前往顧晚舟的房間。

  看到了程嬤嬤,顧晚舟先是問了一些關於宴會收尾的事,不過這些事情程嬤嬤以前也做慣了的,所以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但即使如此,當出顧晚舟轉而說起來他們在平城的那個醫館的時候,程嬤嬤還是有些楞了一下。

  看到程嬤嬤麵色有異,顧晚舟下意識的問道:“我們在平城的醫館,有什麽問題嗎?”

  自從她和燕嘯然離開平城,直接到韓州以後,她幾乎沒有過問過在平城的那家醫館,隻是交代了時不時地給百姓們免費派藥,請城中的其他大夫舉行義診,甚至都沒有想過,要為自己招聘一個醫館的坐堂大夫。

  程嬤嬤連忙搖頭道:“不,我們在平城的醫館並沒有其他的問題。我剛剛隻是有些走神了。”

  “嬤嬤有什麽心事?”

  顧晚舟相信,程嬤嬤就算是想著自己的心事走神,如果不是和自己有關的,她也不會特意拿出來說。

  果然,緊接著就聽到程嬤嬤問道:“今天的事情,依我看來,鬧得有點大,以後京城裏的貴女,誰家提起我們燕王府還敢登門啊?”

  程嬤嬤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晚舟的臉色。

  顧晚舟和杜嬤嬤的計劃,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當初兩人的計劃裏,隻是揭穿這幾個貴女不可見人的心思,並沒有說要把事情做的這麽絕。

  顧晚舟微微擰眉,這就是和程嬤嬤說話與和香葉香草兩人說話不同的地方。

  香葉和香草,幾乎都是直奔主題,沒有什麽潛在的含義,可是程嬤嬤在王府裏待了半輩子,對於察言觀色還有一套,所以她們在說話的時候,也幾乎不會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而是通過委婉的話語,來揣摩主子的意思。

  所以顧晚舟肯定,程嬤嬤這話,不僅是在為王府擔憂,一定還有其他的意思。

  不過在看到程嬤嬤眼裏的焦急和擔心,她就忽然明悟了,“嬤嬤不用擔心,杜嬤嬤這一次的差事辦的,非常符合我的

  心意,至於王府的名聲,嬤嬤覺得,我們燕王府像是沒有人主動登門的門庭嗎?”

  程嬤嬤被說中了心思,臉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到底也帶了些真心實意的笑容,“我和杜嬤嬤兩人,一起共事了二十多年,我對她也是知根知底的,她這個人雖然脾性倔,還有些呆板,可是她對於顧大夫,絕對沒有惡意。”

  如果在這一次宴會之前,程嬤嬤來找自己說這些話,她是絕對不置可否的,更不可能把程嬤嬤說的話當真,但是現在,就是她自己,也能感受到杜嬤嬤的一顆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