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作者:離子木      更新:2021-01-01 02:50      字數:6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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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燁兒早早地便已經到了禦花園,宴會還沒有開始,隻是,歌曲已經演奏起來了,就連酒席也已經擺的滿滿的了……隨時都有侍衛站在一邊,隻要盤子裏的食物一空,立刻便會被抬走……

  燁兒飲了一口腰間的相思淚,笑眯眯地將臉湊到我麵前,“哥,禮物你可準備好了?”頓了頓,沒等我說話,燁兒便立刻打斷道,“哥,我可什麽都沒帶,你要也沒帶……那這臉可就丟大了。”

  我聳了聳,沒有隱瞞的答道,“我也沒帶……不過,到時候,自會有人送來的,畢竟朝子然也不是白當的丞相,我不願準備的事,自然得讓他去準備了。”

  燁兒笑彎了眉眼,“哥……當你的的丞相可真慘,朝丞相也怪可憐的!父王活著的時……”說到這裏,燁兒突然打住了,小心地看了我一眼,見我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燁兒這才接著說道,“父王在的時候雖然也勤懇,可是朝丞相處理的公務卻一定比父王多,到你這裏,幹脆就什麽也不管了。”

  想想也是,我不由地也跟著笑了笑,禦花園裏的人,比往常要多很多……

  侍衛們也是以往的三倍,莫辰逸和小皇帝,就連林太後也一直沒有露麵,看了看日頭,離太陽下山還有一段時候,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我心裏總有一種難言的感覺,這讓我很不舒服。

  “哥,你在想什麽?”燁兒的語氣裏,帶著些濃濃的酒香,我深深地聞了兩口,幾日的相處,那原本被深深壓製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全都潰散不見了,那些屬於離玨,屬於我對燁兒的情感,像決堤一樣,怎麽也不封不住了。瞧著他這張有幾分類似於我的眉眼,我慢慢地將手伸到他的臉上,“燁兒!”

  燁兒手中紫砂酒壺微微頓了一頓,斜眼瞧著我問道,“怎麽?我臉上開花了不成,這麽看我。”雖然如此說來,可是,他的頰邊卻露出了一抹紅暈。

  “沒什麽!”我放下手,改去執他的頭發,“隻是我在想……燁兒。我該怎樣對你好。才能彌補我過去對你的傷害。”

  燁兒朝著我笑。“如此不是已經足夠了麽?和哥哥在一直起的這幾日,我平日裏想都不敢想。”

  “我會跟夜琴說的。”我緊緊地抓著燁兒的手,心裏不由地多了幾分歉意和無奈,“燁兒。我不能放開夜琴,可是,我一定會對你好,你願意嗎?”

  離燁半張著嘴,許久才反映出來離玨究竟是什麽的意思,眼前這一襲黑衣的人是他的哥哥啊,是他從小就在意著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得到他的獨愛,特別是見識過以前興霜殿中的那些男寵。他隻是想呆在他的身邊,哪怕……最終淪為和那些男寵一樣的命運,他也絕對沒有一絲的怨言。

  然而,在曾經,這樣渺小的願望也是一種奢侈。那人,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可是現在,那人竟是如此在意他的感受,他的要求從來就很渺小……不是沒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然而,當見到夜琴為他做的那些事後,他已經知道,那不可能!

  當現實高出最初的期望很多的時候,離燁,他哪裏還敢在多做奢求!心裏,已經真真切切地很滿足了。

  “燁兒!”換作是我,恐怕,也很難接受這種事,突然很害怕燁兒不答應這樣子陪著我,見他一直不說話,我的手,不覺地用上了幾分力,連心跳也快了幾分,“燁兒,別離開我,好嗎?”

  許久過後,我手上一暖,燁兒的手背正好搭在我手腹之上,“哥,若是我也有像夜帝那樣的愛人,那麽……哥哥,哪怕為了你,我也不會離開他。”

  好一會,我才品出了夜兒話裏的意思。

  “……”欣喜中夾雜中酸澀,一時間,我竟不知道究竟要說對不起,還是要說謝謝你。

  白安和問初攜手往我這裏走來。

  燁兒掙紮了一下,然而,我卻並沒有放開他的手。

  白安走來,淡淡地掃了我們一眼,那是何等聰慧的人啊,又怎會不知其中緣由,隻見他將那紫骨扇一扇,望了一眼問初,輕歎了一口氣道,“實在是可惜了!”

  問初掩唇,伸出食指,在白安雪一般的繡絲外衣上戳了一戳,“你說,可惜什麽?”

  白安眯起桃花眼,眸子裏滿含風情,瞧了一眼燁兒,搖頭道,“如賢王這麽的妙人,安如今可不是沒有機會了麽,你說可不可惜!”

  問初咳嗽了兩聲,“我可不知道,等我問了桑鬼姐姐後……這可不可惜,問初才曉得。”

  聽著這兩個人這一唱一和,我難得地多了幾分警惕之心,雖然與白安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這卻是一個足夠讓我交心的人,我看著他,皺眉問道,“你們不會又在拖延時間,企圖行什麽不詭之事吧!”

  白安扇著扇子,一身的白衣盡顯風流,聽聞此言隻作大笑,一字不曾解釋。

  我冷笑了一聲,頗帶幾分怨氣,“也怪不得我這麽想,這夢華皇宮裏,別的不說,單講你白安就當過幾回夜行人了?甚至連……”連月也是他帶來的吧。

  我還沒問出口,白安倒大大方方地合起扇子,挑起我的下巴,“的確是安,你能怎麽著。”

  將白安放在我下巴上的扇子一把打開,我凝眉道,“我能怎麽著?可不是麽,說起來……我還真得謝謝你,還有,你的雙桃花眼,別往我燁兒身上瞄,我可沒這麽看你身這的這位美人兒。”

  ……

  問初看了我和白安好一會,這才道,“玨帝是太過信任安了呢,還是沒有一點戒備之心。”沒等任何人答話,問初便又自己捧著肚子笑道,“玨帝竟是這般可愛之人,若是問初先遇到你,可就沒這東西的事了。”說著,便伸出指頭往白安額間一點,打情罵趣的意味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白安略帶酸氣地攬住問初的腰。看也沒看我一眼,“走走走,安帶你去看花,可別在這兒被人帶壞了。”

  白安走出很遠以後,卻又突然回過頭來,對著燁兒說道,“安先在此祝賀賢王,願你二人,白頭攜老,和和美美。”

  這多好的話啊。可從白安口裏說出來。再加上他那若有所指的眼神和擠眉弄眼的表情。卻怎麽偏偏讓人想給他兩拳呢?

  歌舞升平,不時地有幾個官員和舞女們在花從下竊竊私語……

  玄霄看了一眼離玨他們那裏一眼,瞧著玄昭問道,“皇兄……你打算什麽時候公布?”

  玄昭笑而不語。隻是將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檀冽,“這次要還是向三年前那樣出了意外,檀冽,別怪我!”

  對於玄昭的警告不聞不問,檀冽輕聲笑了,背著身上的木藥箱退往了一邊,隨意地往玉石鋪起的桌子上拿了一塊食物,往嘴裏放去,慢慢地開始咀嚼起來。目光四處轉動,似是在尋找著什麽人一樣,最後,檀冽的目光停在了那個騎在白虎之上,異常興奮地看著桌上食物的少年身上。

  玄霄對著檀冽的背影冷哼一聲。“哼,什麽人啊,還真當木宇沒了他,別的太醫就全是廢物了!”

  “行了,行了!”玄昭笑著揉了揉自已妹妹的頭發,“別和他計較,本王留著他還有用。”

  玄霄楞了一楞,“皇兄,你剛才說什麽?”

  玄昭端起玉桌上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直將玉杯摔的老遠,“說,本王……莫非,有錯麽?”

  玄霄興奮地不停拍手,“沒錯,沒錯,當然沒錯!反正朝堂上已經是皇兄說了算的。”頓了頓,玄霄雙手扶了扶腰間的配劍,道,“哥,那你還留不留著這個檀冽?今日一過,幹脆讓我殺了他好了!”

  很快,玄霄便被霄昭的眼神給瞪住了,一句話也沒再說下去。

  “……”過了好久,玄霄一跺腳,這才問道,“皇兄,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猶豫了很久,玄霄那最後幾個字還是沒有說完。

  玄昭看不下去了,這才問道,“什麽?你倒底想說什麽?何時……霄公主說話竟也這麽吐吐吞吞的了。”

  深吸了一口氣,玄霄望了玄昭一眼,這才小心地說道,“皇兄,有人說……檀冽有幾分像,像曾經的太子爺!”

  果然,玄霄看見玄昭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就連握起來的手指骨也顯得更加突起了!她心下一驚,連忙轉言道,“皇兄,先說好了,等你稱帝以後,可得給我一支軍隊。”

  好一會後,玄昭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眼神裏帶了一股說不出的意味,“好,本王何時騙過你,不過,你要一支萬人的軍隊究竟是要幹什麽?”

  玄霄朝著玄昭吐了吐舌頭,笑眯眯地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就是要去我的夫君。”說到這裏,玄霄臉上露出了幾分羞意,雙手不時地相互扯著,“皇兄,你也見過的,就是上回在客棧裏和我打架的那個頭帶鬥笠的人啊!”

  “是他!”玄昭臉上有幾分不耐,但也沒有當場發作,他的妹妹玄霄,從很久以前,他就有意讓她與臨國連姻,可偏偏她喜歡的卻是那樣一個與朝廷不帶半分關係的人,玄昭焉不有覺可惜之理,隻是,在所有的兄妹裏,玄霄雖與他非同母所生,但一直就最為親厚,甚至比起與他同父同母的妹妹玄然還要要好,更何況,玄霄在所有女子中最為出色,幫了他不少,玄昭自幼知道這個妹妹的性子,雖不願她與那人交往,但麵上卻半分也不沒表現出來,心裏卻早已在盤算著,何時將玄霄所喜歡的那人除去。

  “是他啊!”玄昭點了點頭,“很不錯,武功也好,雖看不見臉,但想來也算得英俊吧,配你倒也不顯寒磣!”

  玄霄一聽,高興地環住玄昭的手,“皇兄,你真好啊!”

  玄昭笑而不語……

  躲在一邊一直垂著頭,從不與他人雙目交接的重華一聽,手中的酒杯差點就灑了。

  他好不容易殺了個侍衛,替代了他,可誰知,這裏竟會那麽熱鬧,偏偏他又有一雙叫人發瘋也會損害他自已的金銀重瞳。那鬥笠一摘下,他簡直不敢看人。

  來到夢華,重華隻是取下那人的血,解開老太婆封印在鑰匙上的結界,可誰知道,不旦沒讓他找到那人,反而還真成了這倒酒的侍人,重華心裏是氣極了的,這會在聽到玄霄這樣的言論,沒讓他當場氣死就已經就算好的了。

  重華單手拿著玉酒壺。另一隻手卻扶上了自已的眼睛。都是這雙眼睛。害得他從小就被人打,就連他的父母也對他棄之如履,要不是老太婆,他哪裏活得到現在。

  重華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實在不知道,自已到是哪裏讓那個公主對他念念不忘了!

  看樣子,要找到那人,先得將這玄霄給打發走,不然,這丫頭要真是纏上了他,他打又打不成,罵又罵不了……除了老太婆外,從小沒被人愛過地的重華。又怎麽下得了手殺這麽一個隨時對他說愛的女子呢?

  越想越覺得煩,重華垂下頭,慢慢地退出了人群,他先要找的,恐怕不是離玨。反而是離燁吧,重華記得,離燁曾經答應過他,隻要他有需要,就一定會將玄霄給弄走的。

  看了一眼所有人的腳,重華自認,沒有那看腳識人的本領,隻好等子時之後,天全黑了,再去將地鬥笠帶上,好好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去找人。

  看了看影子,酉時也到了,“都到時辰了,怎麽小皇帝還沒來。”

  離燁哪裏會不知道,自已的哥哥不是在等小皇帝,而是在等那九國聞名的綠寒公子呢?好在他看的開,也並不覺得如何難受。

  “哥!”

  手按在胸口,那半塊黑龍玉的溫度隔著布料傳過來,我滿腦子正想著莫辰逸,卻突然被燁兒打斷了,著實嚇了我一跳,回過神來,我臉上一紅,微覺得對不起這個水晶一般的少年,然而,心與情卻從來由不得人支配,我連忙將手從胸口上放了下來,“什麽事?”

  搖了搖我的手,燁兒歪著頭,說道,“哥,要是你覺得無聊,我給你吹笛子好不好!”

  我心裏一暖,音還沒起,便先想起了那長待君的旋律……

  燁兒手中的白玉笛子,已經不是原先碎成兩半的那支了,雖與原來那白玉笛的外貌一樣,可是,我雖不懂玉,卻也知道,這玉笛子的質地現先前的那一支,差的實在太遠了。

  “原來的那隻笛呢?”我接過燁兒手裏的玉笛打量了起來。

  燁兒神情一暗,大概是又想起我當日的絕情吧,不過,很快,燁兒的眸子裏又亮了起來,“那支啊……嗬嗬,可是我的寶貝,我給藏起來了,哥若想看,等回朝以後我再拿給你吧!”

  我笑笑,“好,以及讓你收著,倒不如給我,以及讓你當寶貝看著傷心,倒不如我來看著,好叫我日後再不那般傷你,可好?”

  “依你!”燁兒的手暖暖的,他的眼睛,那麽深情感激地瞧著我。

  “行了,你還吹不吹!”

  燁兒點了點頭,飛身往一群舞女中站去,對著一邊的樂師做了個手勢,很快,所有的音樂都停了下來,初時還能聽到個人的說話聲音,可是很快,發覺不對勁的人們,也都停止了說話,直將目光抬到了燁兒身上。

  少年朝著舞女們笑笑,“別停啊……不知離燁可有機會與各位伴奏?”

  舞女們圍著他重新揚起了翩翩衣裙。

  燁兒……是那麽美好的少年,隻見他將玉笛緩緩地放到唇邊。

  刹時間,如伶仃酒泉的樂音渺渺響起,那麽清脆,那麽動人,我已不知道如何形容……

  那樂音不是長待君,比起長待君那悲哀無奈的音樂,這支歌裏多了幾分濃濃的歡喜起情意……

  參加過次歌舞的舞女們日後回憶起來,隻道一句,“這一生,從沒有跳過比這日更好的舞姿了。”那一日,隨著少年的樂音,她們已經傾盡的一生熱情去舞,去歌,去將自已對於舞蹈和人生的感情全都釋放了出來!

  而聽這那日笛音的客人,日後再聽笛子時,也不由地與青羽的攝政王離燁相比!

  日後史書之上。《九國列傳》記下了這樣一段話——青羽九王,離燁也,人平敦厚,素有賢王之稱,然,最於後人所稱道也,則為九王之笛音,有聞者言,“生而隻此一曲,已足矣!”九王之笛樂。直至後世。與其得並者。堪堪難得。

  少年的笛音就是有這般的魔力。

  最初的時候,我還能聽到那笛音,可是,慢慢地。我的耳朵裏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隻剩下少年在台上凝望我的眼睛。

  全世界都安靜了,人也全都消失了,少年手執白玉笛,腰係紫砂酒壺,空氣中全是淡淡地相思淚酒香……

  我看見人群中,有人落淚,有人輕歎,有人含笑……

  問初與白安相互對望了一眼。諸葛久微看著肖滄闌,竟然微微笑了起來!

  曲罷,天色已暗,天空中綻開了無數的煙花焰火!

  小皇帝穿著金色的蟒金龍袍,在林太後和莫辰逸的簇擁下。慢慢地走了出來,看著離燁重重地拍著手,“這是我……”

  小皇帝話還沒說話,身邊一身正紅色牡丹華服的林太後便輕咳嗽了幾聲,小皇帝這才發現自已說錯了話,幹咳了兩聲,“不是我,我,不……朕,對,朕,這是朕今年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禮物麽?這麽好聽!”

  燁兒笑了笑,對著小皇帝福了個禮,慢慢地從舞台上退了下來,走到我身邊……

  “哥!喜歡麽?”

  我點點頭,“怎麽能不喜歡,恐怕,這滿座的便無一人說不喜歡吧!”

  燁兒嗬嗬一笑,“哪有哥哥說的那麽好!”

  “怎麽沒有!同樣的玉笛,可是,為什麽我的燁兒吹的就是比他們好上千倍萬倍!”我執燁兒的手,輕吻他的手背,“這曲子,我以前沒聽過,叫什麽?”

  “即已然待得君來……”燁兒狡黠的一笑,轉了轉眼珠,“這自是——長念君嘍!”

  莫辰逸手扶著輪椅,不時地輕摸著輪椅的撫手,不知想起了什麽,啟唇苦笑,輕歎了一聲,片刻後,手上捧著腰間的半塊黑龍玉,再不看人群一眼……

  林太後拂了拂華服,看著眾人說道,“承蒙各位不棄,老遠來為小兒祝壽,哀家在此先過各位盛情!”

  “哪裏,哪裏!”玄昭接道,“九國向來和平,夢華又有公子鎮守,今日得見綠寒公子真顏,是本王得謝過太後。”

  林太後淡淡地笑了笑。

  “玄昭太子是什麽時候稱的王?怎麽我們不曾知道。”不知是誰喊了這麽一句。

  玄昭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了一枚玉璽,“在夢華國君的生日宴上,本王借了風王的光,在此先於各位說一聲,家父病重,已退位為太上皇,此後,木宇將於本王接管!”

  “聽聞木宇太子,背上必有金龍踏蓮之圖,小王不知真假,請求一觀!”季容上前幾步,朝著玄昭抱了抱拳。

  “你這什麽意思?”玄霄狠狠瞪了季容一眼,“你以為我皇兄後無此印?”

  “玄霄!”玄昭喊了一聲,並沒有生氣,反而輕笑道,“木宇的確有此圖騰,若各位想看,本王便從命了!”

  說完,玄昭便開始解衣……

  關於木宇太子本為玄夜一事,各國中人,個個知曉,此刻求印,一來探個虛實,二來,若是無,以今後與木宇交戰,這將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所有人都略帶疑惑的看著玄昭,頗覺幾分感興趣,獨獨有木落,全然不看眾人的表現,隻是一個勁地望著月下的影子,記算著時間。

  解衣之後,自玄昭背上閃出一道金光!直晃的人眼花,若是沒了燈火,真不曉得那抹金色將會有多麽明亮。

  漸漸地,金光似是暗了一點,人眼稍微能看清楚那背上的圖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