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作者:離子木      更新:2021-01-01 02:50      字數:65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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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煜望著夏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將夏櫻鬢邊的發順到耳後,沐煜默默地用錦衣攔住了夏櫻胸口處的一片旖旎。

  雖然知道之前樣的行為會給夏櫻帶來怎樣的困擾,但是,私心裏,沐煜卻是高興的,這種自責與欣喜混合起來的怪異的情緒讓沐煜沉默了下來。

  “沐煜,你別生氣。”夏櫻小心翼翼碰了碰沐煜的背,“你別生氣,沐煜我隻是……”夏櫻頰邊帶了一絲紅暈,“我隻是……想要我們的孩子而已!”

  能不氣麽?發生了這種事,夏櫻作為一個女子卻來安慰自已,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顛倒了。

  把自已全部給他,卻還怕那人會生氣,那個女子……該是有多愛那個人啊?

  沐煜眼中一熱,“你明明知道我會離開,你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你要離開,所以我才會!”夏櫻抱著沐煜,“沐煜,我心甘情願,我是你的妻子,你答應過我的。”

  沐煜沒再說話,靜靜地替夏櫻挽起了發絲,“櫻!”

  或許,這一夜後,便是死,沐煜也再不會遺憾了!

  夏櫻死死地抓著沐煜的衣角,打定主意便是死也不會讓他離開,然而,她錯了……

  “沐煜!”夏櫻回頭看著那人,早已沉醉在那人愛戀的目光之下,下一秒,沐煜已經含住了夏櫻的唇,初時,夏櫻驚喜地閉上了眼睛,直到那苦澀的味道傳到了口腔中,夏櫻才驚覺不對,猛地將沐煜摧開,“你給我吃什麽了?”

  沐煜臉色慘白,連身子都止不住在發抖,他也不想離開她。可是,如今他的境地,早已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

  “櫻,睡吧!”語音剛落,沐煜便接住了夏櫻往下跌倒的身體,“等你醒了,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聞言,夏櫻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淚!

  不,沐煜,你不可以剝奪了我美好的記憶。不,可以……

  這一夜是她生命裏最美好,最有意義的一天啊。怎麽可以讓她就這麽忘記了,這不公平……沐煜,這不公平,夏櫻吚吚呀呀地張了張口,可是。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沐煜俯身,將夏櫻昏迷前的那一滴淚水吞了下去,“櫻,如果你沒有找到我,便是我死了,你也會繼續找下去的。不是嗎?”

  沐煜一身白衣,高傲清雅卻帶著儒雅的臉上閃過一絲徹骨的疼痛,“抱歉。櫻。”

  將紫貂皮披到了夏櫻身上,嚴嚴實實地將夏櫻裹了起來,最後吻了吻她的額頭,沐煜將一切都恢複成最初的樣子,甚至連冰麵上的落貞也小心翼翼地鑿了。這才起身不舍地離開。

  如果夏櫻能醒來,那麽。她便能看見沐煜此刻的眼光,這樣,她便會知道自已在他心裏有多深,這樣,她就會不再懷疑,他們兩個人之間,是否隻有她自已愛的更深一些了。

  然而,她看不見啊!

  沐煜站在冰洞口,隻是一瞬間而已,他的黑發立刻被滿天的白雪覆蓋,一身的白衣與茫茫之雪融為一體,幾乎分不出來哪裏是哪裏,仿佛……這天地間從來沒有這人存在過。

  頃刻間,天地之間存有透骨的涼意,那雪啊,是要下到心裏去的。

  最後一眼,沐煜是微笑著的,“再見!”

  “我答應你,拚命拚命地活下去,就如你當初拚命拚命的留我一樣。”

  可是,那微笑下隱含的悲傷卻那麽深沉!

  沐煜麵朝冰洞,眼睛一刻不離地看著夏櫻……他動作緩慢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哨子,猶豫了好一會,這才用力地將哨音吹響起來。

  那哨音剛一落,沒多久,雪地裏便出現一個女人,那人麵對沐煜,她一頭銀發,麵容看上去很年輕,可是,聲音和給人的感覺卻非常老成,這兩方麵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差別。

  “走吧!”銀發女人的聲音格外的冰冷,細看下可以發現,她連眼睫毛都是銀白色,女人隨意地看了一眼洞口中的夏櫻,唇邊揚起一個莫名的笑意。

  “照顧好阿寧!”沐煜裹了裹銀白色的大衣,透過女人,他灼灼地看著夏櫻。

  “好,我保證那個孩子會好好的。”銀發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你倒底要不要走啊?”

  將哨子還給女人,沐煜微微點頭,“走吧,如此,沐煜便能甘心讓你練毒喂藥!”

  女人狂妄的笑聲很快被風吹散,“不錯,不錯……”

  落雪無音,百裏之內,除了夏櫻,什麽也沒有了。

  唯一剩下的,恐怕隻有那串一直延伸到冰洞的腳印了,不知睡了之久,夏櫻終於被景楓給搖醒了!

  景楓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著夏櫻,“你醒了。”

  看了看冰洞之外,隻見那大雪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夏櫻緊了緊領口,“你沒有迷路?”

  “怎麽?你希望我迷路?”景楓挑了挑眉,帶了一絲微微地惱意?“不過,你大概要失望了!”

  夏櫻緩慢地站起來,突然發現自已全身酸疼難耐,心裏像空了一樣,異常的難過,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似有什麽東西失去了一般,“我睡了多久?”

  景楓聳了聳肩膀,“我怎麽會知道,不過……我倒是離開三個時辰了。”

  三個時辰?夏櫻搖了搖頭,輕輕地扶上了自已的額頭,似乎有什麽曾在那上麵呆過!

  景楓微微皺了皺眉,十分隨意地問道,“一直都是你一個人?”

  “不然還有誰?”夏櫻反問著,可又覺得這話答出來有些不是滋味,心髒處那種空空蕩蕩地感覺又一次襲了過來,夏櫻反手握住景楓的衣袖,迷茫地問道,“有人來過,是不是?是什麽人來過呢?”

  夏櫻從來沒有在景楓麵前露出那種焦急的表情,在景楓的印象裏。夏櫻一直是那種小心翼翼,從不會將自已的想法暴露在他人麵前。

  他們都是長期處於陰謀與算計中的人,若非極端情緒化,否則,何曾這樣子過?

  想起那一串從夏櫻身邊一直淹沒到冰洞外的腳印,景楓把玩著手裏的黑龍玉佩,他離開後,這裏發生了什麽?誰來過?

  有一點是夏櫻不知道的,當她將內力全都給了沐煜之後,自己體內的熱源便短暫的枯竭了。如果不是景楓來的及時,如果不是景楓給夏櫻取暖複蘇,那麽……以夏櫻當時的身體狀況。很可能便會一睡便起不來了。

  延長到冰洞口的那一串腳印,景楓當然已經看見了,但那不會是夏櫻的,因為景楓看得出來,那印子很深。而且每一腳都踩的極重,是一個根本不會武功的人才能踩出來的,而且,從印大的大小來看,也跟夏櫻的腳掌不同。

  他離開那會段時間究竟發生過什麽?景楓冷聲一笑,不著痕跡地將夏櫻的手推開。“當然沒有人來過。”

  夏櫻失望地低下頭,心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大概是自已多想了……

  景楓無比慶幸。好在他事先將那些礙眼的腳印都處理了。

  指了指一旁的雪兔和一節長長地樹幹,景楓道,“這回可不需要這毛皮大衣了吧!”

  那樹幹還是潮的,根本沒有辦法燃燒起來,便是真的燃了。恐怕也是一陣嗆人的煙霧,夏櫻剛要將這事說出來。便見一陣水蒸氣浮起的白霧慢慢地飄了起來!

  景楓竟然用內力將這烘幹了!夏櫻震驚之餘又有些微微羨慕,也暗暗提起自已的內氣!

  猛地睜開了眼睛!

  怎……怎麽可能?夏櫻無比的膽寒!

  她的內力都去哪裏了?按理說,她連禦寒都不敢過度提起內力,她的內息絕不可能消耗的如此之快,按理說,服過了雪蓮後,她的內力應該可以累積,為何會像現在這般枯竭?

  夏櫻不信邪地又試了幾次,可每一次地結果都讓她失望至極,沒有,真的連一絲也沒有!

  感覺到異常的夏櫻並沒有將自已的疑惑說出來。

  夏櫻暗自打量著景楓,想從他身上看出些蛛絲馬跡……然而景楓隻是自腰間拿出了一把梳子,他人或許不知,但夏櫻卻清楚地知道那是追命長棱,隻見景楓隨意地用那梳子揮了幾下,那一抱還粗的樹幹就那麽被破了開來!

  雖然夏櫻沒有從景楓身上找到自已想要知道的信息,但她卻看見了掩藏在毛皮之下,景楓那件湖藍色的袍子之上有一圈深深地紫黑色!

  那種顏色是混了鮮血後的錦衣!

  景楓受傷了!能在這雪山中受傷,恐怕……除了百裏鳳燁,便不可能有他人了吧!

  夏櫻垂下頭,在景楓看不見的角落裏淡淡地笑了,很快……他就來了!

  百裏鳳燁果然沒有讓夏櫻失望。

  景楓見夏櫻盯著冰角在自己發呆,便將手掌給攤了開來,“火折子給我!”

  夏櫻雖然很不情願,但看了看火折子的數量,又看了看那長長地樹幹,想起那樹幹燃燒帶來的熱度,夏櫻終是沒等抵住誘惑,緩緩地將火折子遞了過去。

  夏櫻打量著景楓,輕聲地歎了一聲,如今,在大夏,華褚,守皇和玉沉四國中,恐怕不會有哪一個皇帝比景楓更加出色了,就算是夏櫻,也不得不承認,景楓比她的哥哥夏乾還要出色,其實夏乾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是,比起景楓,他還欠缺了絕對的吃苦!

  景楓身為皇帝,幼時卻吃了不少的苦,然而也是因為這樣,才使得景楓的心思和智謀早已被磨練起來,若是華褚真的生了想要一統天下的野心,那麽……這將是其他三國的災難。

  華褚不僅皇帝出色,就連景楓的臣子也是格外出色的。

  “看著我幹什麽?”景楓沒有刻意的去看夏櫻,卻還是被夏櫻眨也不眨的目光給盯的有些不自然。

  夏櫻這才回神,無意識的回答道,“你絕對是四國最出色的皇帝,但是,這樣的皇帝才更想讓人……”殺而後快。

  景楓哪裏會不知道夏櫻沒有說出口的那幾個字,可是他的注意力卻跟本沒有放在那未完的一句話之上。從夏櫻答應跟他一起去華褚的那一刻,景楓便在時刻防備著夏櫻會下殺手。

  景楓表麵上愜意悠哉,實則卻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在夏櫻手上吃一次虧兩次虧也就罷了,若是再吃第三次虧,第四次虧,那麽……他這皇帝指不定早被暗殺的殺了一次又一次了,“最出色的,我以為你會說夏乾!”

  夏櫻冷笑了一聲,臉上頗有些怒氣。“夏乾也是你能叫的麽?景、楓帝?”

  景楓知道夏櫻是生氣了,連忙改口道,“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直呼夏帝的名諱。”

  夏櫻沒想到景楓竟會這麽幹脆的道歉,一時也無話了。

  景楓將麵前的冰鑿成了一個深洞,之後便用幾塊又大又厚的木塊支在上麵,這才點起了柴火,否則。這木柴指不定什麽時候被泡在水裏呢!

  溫暖的火光讓夏櫻不由地靠近了火堆,同時,也離景楓更進了。

  沒多久,烤兔肉地香氣便悠悠地傳了過來,在寒冷的環境下,人總是更容易餓的。

  夏櫻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幾聲。景楓耳尖地聽到了!

  一隻雪兔腿遞到了夏櫻麵前,“嚐嚐吧,應該還不錯!”

  夏櫻毫不客氣地接過兔腿。大快朵頤,夏櫻與景楓都是皇家人,好東西吃過的不少,老實說,什麽調料也沒有的雪兔肉對普通人來說都尚且有幾分難以下咽的。但他們二人卻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如同手中的是人間美味一樣。吃的津津有味。

  景楓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能如夏櫻這般,吃的如此豪邁,便是紫琉也不會如此!

  還沒吃了幾口,兔肉便掉到了冰上……

  聽見東西落地的聲音,景楓最先也沒太過在意,直到夏櫻悶哼了一聲。

  連著兔肉,夏櫻險些便摔進了火堆裏了!

  景楓瞳孔猛然放大,連咀嚼都來不急,一口將嘴裏麵的兔肉吐出,景楓急忙攬腰將夏櫻抱住,“你怎麽了?”

  火辣辣地疼痛自肺腑裏傳了過來,這次毒發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夏櫻的臉色瞬間便白了,她知道,這肯定與自已體內的內力有關,以往毒發,多少有內力有幫忙抗著,可現在,體內枯竭的內力不旦無法幫夏櫻減輕疼苦,反而將夏櫻以往沒好全的傷痛全反噬了回來。

  夏櫻的手伸進了燃著的火堆裏,也不管那木柴是不是還燃燒著,哪怕手心已經被燒黑了一片,夏櫻也沒管,徒手將火苗給打熄了,然後一口咬住了那木頭,這才沒讓自已叫出來!

  疼啊,疼的都快打滾了!

  夏櫻痛苦又隱忍的模樣,看在景楓眼裏,沒由來的,連心口都酸的了一下。

  景楓微微用力,將夏櫻的紫貂大衣扯了下來,然後快速將夏櫻的袖口的往肩膀上滑過,才微微揚了上點,景楓的眸子便突然睜了一點,隻見那紅色三點,竟已經從肩膀上延伸到了手肘外,現在還在以緩慢地速度朝著夏櫻的手心爬去!

  什麽時候,她毒發的這麽厲害了?

  夏櫻明顯也看到了那種變化,才三個時辰而已,夏櫻肯定,景楓從冰洞裏離開的時候,那紅色三點還受控製地躲在他的肩膀之上。

  那三個時辰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的,可是,為什麽她就是一點也記不起來呢?

  哢嚓一聲,那木頭竟生生被夏櫻給咬斷了!景楓掃了一眼那木頭,隻見上麵溢出了一點點暗紅……想來,竟是出血了。

  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是疼的,夏櫻將自已蜷縮起來,沐煜的臉一遍遍地在她腦子裏浮現,隻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已將那疼痛忽略了。

  當景楓的手按到夏櫻背上的時候,景楓突然一醒,自已究竟在幹什麽?難道,還想以自身的內力替她壓製毒素麽?

  不!景楓猛地將手從夏櫻後背縮了回來,又將那已經抵達掌心的內力給收了回來。

  她讓夏櫻到華褚,隻是想要利用她查出北冥玉裏隱藏的秘密,其他便沒有什麽了。

  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看到這樣子的夏櫻會不由自主地將手伸到她的後背,連想的過程都忽略了,那內力便已經提了起來!

  他怎麽了?景楓,這不是你。你絕對不能變得這個樣子!景楓深深地吸了一口,緊咬著牙齒,一遍一遍地在心裏對自己說,她是夏櫻,大夏靖安王爺。她中龍淵劍與北冥玉的持有者,更是燈燼大師臨死前唯一一個守著的人!

  若無法從她口中知道那些秘密,便……殺了她!

  殺了夏櫻,這世界上便沒有人解開北冥玉的秘密,殺了夏櫻他便會不再擔心北冥玉的信息被別的人得到!

  對,殺了她!以大夏的國力。便是夏櫻死在他的手上,夏乾也不敢貿然發兵。景楓的眼眸中刹那間閃出一片陰霾!

  景楓像提線木偶一樣的緩緩提起了手臂,追命長梳對著夏櫻的動脈猛地揮了過去!

  不……不要啊。景楓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想要立刻殺了夏櫻,而另一個埋在心底深處的情感卻隨著他自己的動作,連靈魂也疼了起來。

  蜷縮在地上的夏櫻在那一刹那猛然睜開了眼睛,景楓從來沒有想過。疼成那的夏櫻……竟還保存著警覺。

  隻見夏櫻在地上滾了一圈,以極快的速度避開了那長棱,同時,又將那段被自已咬斷的木頭往景楓受了傷的手臂上一丟,雖沒有了內力,但你絕不可小覷了夏櫻在生死關頭暴發出來的力氣!

  景楓雖避開了那木塊。也沒有被那木頭斷裂的倒刺給傷到,可是,他身上的錦衣卻給劃出了一道口子!

  待景楓回過神的時候。夏櫻已經跑到了冰洞之外。一路跑,一路脫,隻見一件一件厚厚地毛皮大衣一路灑到了冰洞之外。

  “龍淵!”夏櫻仰天大聲地喊了一句,將劍鞘往上一丟。

  劍鞘感覺到主人的急切,立刻快速地顫動了起來。沒多久,一道藍光閃來。龍淵寶劍已經回到了夏櫻身邊!

  見夏櫻跑開,景楓跟本沒有去追,隻是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地將夏櫻脫下的大衣踏在腳下。

  景楓步姿優雅地朝著洞口跑去。或許,這樣子不是因為他自信找得到夏櫻,隻是希望夏櫻能跑快一點,跑遠一點,千萬不要讓她找到。

  暴雪還沒有停,卻比之先前小了很少。

  從洞中走向洞口,不過六尺的距離,侍景楓走出來之後,已經不見夏櫻的影子了!

  以夏櫻剛才的身體狀況,完全沒有可能在那不足一分鍾的時間裏走遠,而夏櫻更不會笨的逃跑,再加上夏櫻脫掉的那些毛皮大衣,所以……景楓能肯定,夏櫻絕對是將自已埋到了雪底之下!

  上天還真是不厚待你呢!

  景楓輕輕地搖了搖頭,長及腳踝的長發蕩出一片黑波,若是那暴雪不曾變小,或許,夏櫻還可以因為景楓的視線無法超過三米而從中逃開,可是,現在這雪如此之小,景楓的視線那麽好,“夏櫻,你想跑也跑不開了……”

  景楓想的沒錯,夏櫻的確是讓龍淵將雪刨出一個大坑,夠自已整個人躺進去,之後又不著痕跡地將自已埋在了雪之下,夏櫻之所以要將紫貂大衣脫下,就是怕那毛皮露出雪麵,讓景楓看出馬腳。

  雖然冷的徹骨,但這雪還有唯一的一個好處,那便是雪很鬆軟,有看不見的小洞,即便被埋在雪之下,也不見得無法呼吸!

  冰冷的雪反而起了麻醉的作用,夏櫻身上那無法抵製的疼痛,因為肌肉被凍僵了,反倒沒有先前那麽痛不欲生的感覺了,這會兒反倒頭腦清醒了!

  景楓對著白茫茫的天地,將追命長棱往雪地裏一丟,頃刻間,一米之內的雪便如女子青絲一樣,在那木棱中揚起了一片白色,飛絮漫天中,並沒有看見夏櫻的身影。

  “躲的挺深的!”景楓歎了一口氣,“擔心被凍死!”

  說著,又是一米!

  這一次,已追命長棱離夏櫻恐怕隻有指甲蓋的那麽一點了!

  “還沒有?”景楓淡淡地笑了一笑,那笑聲不由地讓夏櫻想到初次相見時的那個鬼麵藍衫人!

  “那看看第三次好了!”景楓的眼眸深邃中帶了一絲連他自已也沒有發覺的猶豫!

  夏櫻知道,若這一回還不跳出來,恐怕,真是必死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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