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選擇了一條注定要與死亡相伴的道路。”

  空鬼歎了口氣：“告訴吾三尾人柱力的情報和可能所在吧。”

  “等你對我的訓練結束後，我會告訴你。”再不斬又補了一句：“你不需要擔心我事後反悔，如果我欺騙了你，那已經被訓練成忍者的我自然算不上小孩和無辜了吧？”

  空鬼沉默的看著他的雙眼，而再不斬也毫不心虛或恐懼的回以直視。

  “可以。”空鬼歎了口氣：“但汝要做好準備，雖然是訓練，但死亡的危機必然如影隨形。”

  他有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月他的影分身就會消散，而他已經消耗了兩天並且還需預留三天作為刺殺的準備與回村時間。

  所幸大蛇丸會竭力幫他隱瞞，防止他被分配了什麽任務，畢竟他的影分身一定會告知大蛇丸自己正在為了他搜集實驗體。

  看著拿出苦無做好了戰鬥準備的再不斬，空鬼並沒有動手，但冰冷的殺意卻包裹了再不斬的身體。

  再不斬失神了，但緊接著“嗒嗒嗒”的聲音就將他驚醒，離他極近，讓他恐慌。

  什，什麽聲音？他的眼珠子仿佛不受控製了一般，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緩緩移向身側，那是他顫抖的腿部晃動了忍具袋導致裏麵忍具碰撞的聲音。

  他在顫抖，他才剛剛察覺到自己竟然全身都在顫抖，可他根本無法止住，身體變得很陌生，無法操控，隻能不停地顫抖。

  淚水和鼻涕不斷流淌，他並不是一個會哭泣的人，何況是嚇哭，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一個膽小鬼鑽進了身體奪走了他的控製權，讓他看起來像是個丟人的懦夫，這個膽小鬼的名字叫做…求生本能。

  麵對著無法抗衡的對手，那就什麽都不要做了，顫抖著等待著死亡，也許會被當做螻蟻般無視的跨過。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說過的話，最多也撐不住三招？嗬，嗬嗬嗬，想不到自己居然還有著如此的幽默感，能講出這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說不定比起忍者，小醜更適合自己。

  毫無疑問，眼前的笑臉怪人哪怕隻是站在那裏不動，都可以活活嚇死自己。

  然後他那瞪大的無法移動的雙眼就看到了，笑臉怪人向前走了一步，走了一步，了一步。

  ……

  “啪茲啪茲”，火苗灼燒著木柴的聲音將再不斬驚醒。

  “這裏…是哪裏？”他茫然的看著周圍的樹林，剛坐起身，一件貂皮大衣從他身上滑落。

  “汝醒了，很幸運。”

  順著聲音他看向了後方，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運動背心的笑臉麵具男正在烤製兩隻雪兔。

  與貂皮大衣不同，黑色背心無法掩飾住那遍布了雙臂和頸下的疤痕，灼傷、刀痕、鞭痕、鑽孔等等，大多數都是拷問留下的痕跡。

  “你…”再不斬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如此強大的忍者居然都會被人抓住，拷問。

  “這就是成為忍者的代價，汝後悔了麽？”怪人的臉孔被笑臉麵具遮擋，看不出說出這句話的表情。

  但空鬼並沒有等待再不斬的回答，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汝是吾見過最有勇氣的人，沒有之一。”

  “我？勇氣？”再不斬自嘲的笑了笑。

  他之前被活活嚇暈的模樣，和勇氣可談不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活著，就是勇氣，很多人麵臨著汝的情況，都選擇了死亡，而汝沒有失禁，並成功醒來，這就是勇氣。”

  “也許我隻是沒有勇氣自殺。”再不斬起身將貂皮大衣扔了過去，他是個孤兒，懂得如何照顧自己。

  “這裏是哪裏？”他再次提問，不過這次很清醒。

  “霧隱村外的樹林，別擔心，白天吾會送汝回去，夜裏會接汝出來訓練，吾摸清了結界性質與警戒忍者的布置，不會被發現的。”

  聽到他的話再不斬安下了心：“那現在繼續訓練？”

  “先吃飯。”空鬼將烤好的雪兔遞給了再不斬。

  “咕咕咕”，他的肚子也適時地叫了起來，把他那句“這太浪費時間”給憋了回去。

  吃飯時，看著空鬼那張真的像是鬼一樣的臉，再不斬本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連著難吃的兔肉一起咽進了肚子裏。

  他原以為自己做飯夠難吃了，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想出聲質疑，但想著這麽大的一個人了應該不至於不會做飯，最終還是歸於真正的忍者不顧口腹之欲，是為榜樣，需要好好學習。

  咬了幾口肉質發柴的兔肉，空鬼將烤兔向旁邊一丟：“該練習了。”

  再不斬瞪著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才吃了沒一半的烤兔，最終還是站起身：“你說的算。”

  殺氣再起將他籠罩，但與之前不同，雖然依舊是那麽寒冷刺骨，但卻沒有奪走他身體的控製權。

  “看來你確實已經殺死我了，不過殺的是我體內的那個膽小鬼。”再不斬酷酷的冷聲道。

  然後他就暈過去了。

  “嘩”一桶冰水潑在他的臉上，空鬼這次可不會再等他慢慢轉醒。

  “真正的忍者，適應死亡，即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不會變了臉色，汝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再不斬沒等起身，與之前相同的殺意就將他籠罩，但他卻沒有再眩暈過去，似乎每一次從死亡中掙脫，他對死亡的恐懼就會減小一分。

  這是林泉奈根據壽也那奇特幻術而改良出的訓練方法，是讓一個沒經曆過太多戰鬥的新手迅速化為老手的最佳方式。

  看著再不斬堅定地拿出苦無並露出敵意，他收斂了散發出的殺意：“這樣就足夠了。”

  “我還可以繼續。”再不斬堅持道。

  “不，這世上除了吾已經沒人能散發出比這更強烈的殺氣了，汝能堅持到現在就算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訓練，再繼續的話汝的求生**都會被抹消，這並非好事。”

  聽到空鬼的話，再不斬陷入了沉思，簡直難以置信，從他的意思來看，單論殺意這世上沒人比他更強？從他的語氣來看這並不是盲目的吹噓，而是陳述一個沒什麽值得奇怪的事實。

  “砰”陷入沉思的再不斬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毫無警惕性，這樣的汝隨時都會被人殺死。”笑臉麵具下的雙眸透露著不滿：“向吾進攻。”

  再不斬不顧身上的疼痛，強行抓起苦無就衝了上來，左一下右一下的向空鬼進攻。

  “速度，慢，力度，差，三歲孩子都要更強，汝沒吃飽飯不成？”空鬼不過是隨意退了幾步，就輕鬆避開了苦無的刺擊。

  並非是再不斬的力度與速度太慢太差，而是他的攻擊全都已經被看穿，成天隻知道去打木樁，又能學到些什麽呢？

  “確實沒吃飽飯。”再不斬的雙眼瞄了一下被他小心放在一旁準備休息時繼續吃的烤兔。

  “砰”，空鬼趁機一個膝撞頂在了他的下巴上：“戰鬥時走神，找死不成？”

  再不斬捂著嘴巴“嗚嗚”了幾聲，鬆開手時手心和嘴邊全是血液，他說話時被擊中下巴，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愚昧至極，記住，有的敵人會在戰鬥時誘騙汝說話，然後趁機發動攻擊，所以說話時…”空鬼的聲音被一枚手裏劍打斷。

  “很好，有一點進步，也許吾不會做一周的無用功，做好準備，吾要開始還手了。”

  再不斬那圓睜的瞳孔中，空鬼的身影如同索命鬼魅一般拉動著殘影忽左忽右然後貼到了他的臉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