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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軟綿綿地趴在地上，之前被清心拉著的身體，此時臉都埋在地上，青草遮住他的容顏。

  “清心，別難過，還有小木陪著你，這次小木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清心被她這麽一說，原本要跟她說的話都忘記了，小木說不會離開他了。

  雖然兩人隻分開半天，但他覺得如同很久沒有見過小木。

  他也不願意與小木分開太久。

  “小木，你為什麽會覺得不是我殺了他？”

  其實清心更想說的是，你怎麽會問是我殺。

  但他不想這麽問。

  “我也不知道，清心在我眼裏向來菩薩心腸，慈悲為懷，不可能殺人。”

  雲煙自顧自地說著，清心摟著她的手卻忍不住緊了緊。

  “我殺人了，屍體就在腳下。”

  清心手顫動著，以往他所殺之人都是罪大惡極之人，但這次列外。

  “我相信他一定是壞人，所以你才殺的，清心，我相信。”

  清心推開雲煙身體，和她焦急的視線對上，“我不知道他是好人或者壞人，但我真的殺人了。”

  他一向悲天憫人的眼神，變了，裏麵各種濃墨重彩都傾倒在裏。

  裏麵翻滾著雲煙看不出地波濤。

  “但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濫殺無辜。”

  雲煙執著地幫他把罪推開，她怕清心黑化。

  “無辜？這世上誰都是無辜的。”

  雲煙手掌不知道什麽突然捏上清心大掌，讓他一直七上八下的心跳的定了下來。

  清心突然摸上雲煙腦袋，在上麵揉了揉，“小木，你說得對，不過你怎麽會突然在這裏？”

  “別摸我頭發！”雲煙皺眉跳開老遠。

  清心被她突然的後退，愣在原地，眼神一點點變冷。

  “手上都是鮮血，把人家頭發弄髒了怎麽辦？不知道人家向來愛幹淨嗎？”

  雲煙用手撫平之前被清心揉過的地方，碎碎念著。

  終於處理好自己，雲煙又走去清心邊上，牽上他黏糊糊的手。

  “血跡都幹涸了，黏在手上，你不難受嗎？”

  “唉，真是令人操心呀，走吧，我帶你去洗手。”

  雲煙拉上他走去湖邊，細心地幫他清理幹淨。

  在他們身後，之前趴在地上的六皇子，吐出嘴中吃飯的青草，幽幽看向雲煙二人。

  他氣息微弱地呼喊，“皇兄……皇兄……”

  微風吹過，卷起幾千樹葉，將他話音從空中帶走，湖邊兩人誰也沒聽到他所說的話。

  “清心，你不是在班泰城嗎？怎麽突然來塞納了？”

  清心和她半蹲著，任由她卷水淋在手上，看她將指縫中的血跡都一一處理幹淨。

  “我去找暗尊，帶上了思竹。”

  “小木，你知道後來我又看見了誰？”清心說道這裏，臉上帶著難以啟齒的便秘感。

  “啊？還能見誰？不該隻有暗尊嗎？帶了思竹？那現在思竹人在哪？沒跟你一起嗎？”

  “我看到了方丈，盡管他用了易容丹，身形縮小，但我從來就不是靠外貌認人，所以一眼就認出那是方丈。”

  “方丈？”

  雲煙對他印象不多了，之前是什麽時候有的交集都忘記了。

  “嗯，他也在班泰城，隻是不常出現，在我帶思竹去見暗尊時，他才出來。”

  “那你見到暗尊了嗎？”

  “見到了，你也見過。”

  雲煙吃驚地用手指指著自己，“我什麽時候見過暗尊？啊！等等，暗尊不會就是方丈吧！”

  “不是方丈，暗尊是菩提姑娘。”

  “嘶……”

  雲煙倒吸一口涼氣，她想過很多人，卻唯獨沒有想過菩提。

  那個長相端莊大氣，眉目優雅，身上總帶走一絲若有若無悲傷的女人，竟然是暗尊。

  “那你們後來有沒有打起來？”

  清心甩幹手，笑著說道：“沒打起來，但方丈和她打起來了。”

  “思竹也被菩提揪著耳朵提回去了，方丈後來悄悄跟著菩提姑娘一起回去了。”

  “不是吧？方丈和菩提是對手？”

  “跟著回去有事怎麽肥事？”

  “嗯？我也不知道。”清心沒有說出來，菩提跟方丈之間的恩怨。

  雲煙卻覺得裏麵一定有一個很大的瓜。

  “那你去找暗尊，找到之後，跟她發生什麽了嗎？不對，我是想說，你之前去找暗尊要做的事，最後做了嗎？”

  “做了，去找暗尊，之前隻去找暗尊，是為了心中一直沒有明白的事，不過後來見她之後，她給了答案。”

  清心陷入回憶。

  “當時我去了班泰城最高的地方，那裏是班泰城勢力聚集地，也在班泰，看到守衛著班泰的人。”

  “暗尊身邊的護法見到了嗎？之前勾魂又事怎麽回事？暗尊邊上的人都是像無眉老道一樣的人嗎？”

  “這些問題我問過暗尊，她並不知曉這些事都是誰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手下之人自作主張。”

  “暗尊沉迷情傷，一直沒有打理暗宮，暗宮手下大長老，為了取代暗尊，便使出上古禁術。”

  “也就是之前鬼魂失蹤，無意識走去班泰的人。”

  “叫他們來班泰城，是為了用它們魂體獻祭，增進功力。”

  “這麽大的動作？那之前新娘失蹤也跟他有關？不可能咱們走這麽遠，就是為了知道暗尊是誰，那樣也太不值了。”

  雲煙氣呼呼地捶著水麵。

  “長老已經被暗尊處置，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憑借一己之力所做，在很多地方都有替他賣命之人。”

  “他們借用婚嫁女兒去寺廟進香，對他們用了致幻粉，在新婚之夜將新娘擄走。”

  “擄走新娘幹嘛？不會是為了孝敬那個什麽所謂的暗尊？”

  “不是，在新娘最滿懷期待之時將她們心髒剖下，如此可形成厲鬼新娘，借用她們不甘的怨氣，造成鬼魂。”

  雲煙捏緊拳頭，在最幸福之時，給予當頭一棒，這比殺人誅心還要恐怖。

  “這是那個鱉孫想出來的惡毒法子？殺了他沒？這樣對待新娘，就不怕他以後的新娘也會遭次厄運。”

  “他沒有新娘，做出這一切的人，連暗尊門下之人都談不下，他的目的好像隻是製造怨氣衝天的鬼新娘，其它目的沒發現。”

  “沒發現？人還沒被抓住嗎？”

  雲煙想著那些如花似月，辛苦畫好紅妝，等待心愛之人掀開蓋頭的新娘，突然遭此噩耗，她們該多可憐。

  雲煙想得入神，腦海裏全是各種好看的美人，突然被各種方法殺死的樣子。

  她甚至還在幻想鬼新娘會不會有神智。

  也在此時，突然雲煙感受有一隻冰涼的手拉住她的手，她慢悠悠回頭，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救命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