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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煙不自在的揉著胳膊，她懷疑自己可能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餐桌上於父熱情地為他們兩人夾菜，於父笑眯眯地問墨痕，“小夥子，成績怎麽樣，跟我們家曼曼相處得可還行？”

  墨痕吞下嘴裏的東西，靦腆一笑，“成績沒有曼曼，上次考試她年級第二，我才年級第三。”

  於父謙虛的說：“噯，我們家曼曼就是成績太好了，你也不用自卑，第三也挺好。”

  “你一個住呢？父母都沒在本地？”

  “嗯，父母離異，我一人住。”

  於父突然表情僵住，尬笑著說：“其實一個人住也挺好的，自由，辛苦你了孩子。”

  說完又給他夾了一筷雲煙愛吃的粉絲，這小孩又懂禮貌，又可憐，他都不忍心了。

  墨痕笑著接過，麵上一片靦腆。

  雲煙卻注意到他桌下的腳一直在抖，她放下筷子關切地問他，“墨痕，還和胃口嗎？”

  他開心的笑著，“非常合胃口，我很喜歡。”

  於父吃得很快，吃好後就直接下樓扔垃圾去了。

  門剛關上，墨痕手也開始抖起來，筷子都握不住。

  雲煙上前接過他的碗筷，“墨痕，你怎麽了？沒事，我在的。”

  墨痕牙齒顫抖地笑著，“我沒事，曼曼，我隻是太開心了，我沒在家裏吃過飯。”

  他已經很多年沒聽過嘮叨的話了。

  雲煙聞言莫名心酸起來，他渾身顫抖著，臉上卻是一臉笑容。

  雲煙上前將他摟進懷裏，“沒事，以後都會有的，你要喜歡就每天來我家吃飯。”

  墨痕傻笑地摸著她柔軟的長發，“別擔心，我沒事的，你吃飽了嗎？一會兒菜冷了。”

  雲煙心軟地把最後一坨蒜蓉粉絲夾給他，“吃吧，這是我最喜歡吃的。”

  沒一會兒於父回來了，“吃完你們寫作業去，寫完就去看會電視，碗一會兒我來洗。”

  雲煙跟於父吵吵鬧鬧的，墨痕一直靦腆地笑著。

  墨痕陪她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後拎著東西回到臥室，他沒有理由繼續待在她家了。

  墨痕走進漆黑的屋裏，沒開燈地靠著門。

  她家有飯菜的香味，有洗衣液的香味，還有人看電視評論的聲音。

  但他家不同，黑漆漆，靜悄悄的一片，咳嗽一聲都能聽到回響。

  墨痕無力地順著門坐在地上，他的眼睛和黑夜一樣黯淡無光。

  他突然不知道活著的意義在哪了，曼曼那麽美好，她的周圍滿是光明，可他卻像黑暗的臭蟲一樣，見不得光。

  墨痕自嘲地笑著，他這樣的人真能讓曼曼留在身邊嗎？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雲煙突然敲門。

  他恍惚地開門，雲煙穿得毛絨絨地站在門口。

  她軟糯地笑著，“墨痕，我爸讓我給你送藥，他說感冒吃這個好得比較快。

  她手心是一包整齊的藥片，有好幾種形狀。

  他像傻了一樣，雲煙又詢問道：“你回來吃藥了嗎？還是你已經準備睡了？屋裏好黑呀。”

  墨痕咽下口水，眼眸黯淡地將她拉進屋裏，“我沒睡，沒吃藥，我不喜歡開燈。”

  雲煙幫他開燈，“為什麽不喜歡開燈？”

  墨痕沉默不語，突然眼裏閃過一片掙紮，最後下定決心地盯著她說，“開燈後房間太大了，我喜歡被夜色包圍。”

  見她臉色沒有變化，他又急切地補充著，“你不覺得我像個怪物，像個瘋子嗎？”

  他像個執著的小孩，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模樣。

  雲煙伸手拉住他，“隻是喜歡黑夜而已，不是什麽大問題，更不是怪物。”

  墨痕突然聲音梗咽著，他瞬間就想給她說出自己所有令人不齒的行為，若答案...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