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監控室裏的唐隊收到一條信息：“黑衣人進入了鸝港大學。”

  “繼續跟蹤，不要打草驚蛇。”唐隊回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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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女孩都被你拍過，你認為其中最有可能殺死宋泓的人是誰？”玻璃的另一側，林薔還在進行著審訊工作。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宋雨低下頭，嘴裏嘟囔著，“警官，我真的不清楚，你要知道我隻是個拍照的，我拍完之後，剩下的活都是宋泓自己幹的，我真的不知道……”

  “都是宋泓自己幹的嗎？以前不是有個胡磊嗎？胡磊死了之後誰幹的？”林薔眯著眼睛，緊緊盯著宋雨。

  沒想到林薔提到胡磊，宋雨一時張口結舌：“這個，胡磊死了好久了啊……”

  林薔步步緊逼：“胡磊什麽時候死的，死了之後具體工作是誰幹的？”

  宋雨低下頭，想了想，回答道：“胡磊大概七年前就死了……”然後，他抬起頭不停地解釋，“他死了之後，雖然是我接替的工作室，但是後麵的工作幾乎都是宋泓幹的，而且女孩那麽多，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啊……”

  “女孩那麽多？”林薔皺著眉頭，“那你們是怎麽管理的？你們就不怕她們組成一個複仇者聯盟嗎？”

  “怎麽可能會有複仇者聯盟，誰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別人？我們是絕對不會把這樣的信息透露給別人，除非她自己告訴別人，可反過來說，就算是告訴了別人，別人也不一定會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她啊，所以這麽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而且說到底，這隻是拉她們下水的第一步，後麵她們在KTV工作賺了很多錢，還會感謝我們呢！”

  林薔嗤之以鼻：“感謝你們？你的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

  “這怎麽是自我感覺良好呢，她們在KTV所提供的服務都是有回報的，來錢比你們這些上班族快多了，也多多了……”宋雨不由得哼了一聲，“而且通過KTV，她們還結識了不少富豪，有的人還跟有錢人結婚了呢，這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們嗎？”

  “她們跟富豪結婚的話，你們會放過她們嗎？”

  “當然，隻要她最後出一筆像樣的費用，我們就會把她的照片還給她……”

  林薔不自覺地挑了一下眉：“你們會有這麽好心？”

  “說什麽呢，我們也有職業道德的好嗎？”宋雨白了林薔一眼。

  林薔笑了一下，聲音低沉：“恐怕是因為她們人老珠黃，沒有利用價值了，最後敲詐她們一把，一拍兩散吧……”

  宋雨被戳中了心髒，轉了頭，避開了林薔的視線。

  了解了這麽多，林薔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王謙，王謙會意，表示沒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林薔轉頭看著宋雨：“今天我們的審訊就先到這裏，你先去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有問題再問你……”

  宋雨一下子挺直了背，身體前傾看著林薔：“我不能回去嗎？”

  林薔搖搖頭。

  宋雨著急起來，音調都提高了：“為什麽，我又不是殺害宋泓的凶手！”

  林薔居高臨下盯著麵前的宋雨：“你從事逼迫女性賣yin等活動，已經觸犯了法律，根據《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條規定，組織他人maiyin或者強迫他人maiyin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而且你強迫多人maiyin以及多次強迫他人maiyin，會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

  一聽無期徒刑，宋雨嚇壞了，急忙辯解：“我沒有強迫，這一切都是宋泓幹的！”

  林薔繼續說道：“協助組織他人maiyin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林薔站起來，拍了拍宋雨的肩膀，“你還是早點請個律師吧……”

  宋雨愣在原地，在林薔和王謙離開審訊時候才醒悟過來，一陣捶胸頓足，鬼哭狼嚎……

  *****

  刑偵小會議室。

  唐隊坐在桌子前方：“今天上午我們分頭去走訪了跟案件相關的人，現在距離案件發生已經超過了48小時，剩下的黃金偵查期已經不多了，我想大家對這個案子可能都有一些自己的看法，現在大家來匯總一下相關信息吧，林薔先說……”

  沒想到被領導第一個點名叫起來，不過林薔並不慌張，如今的林薔已經在刑偵工作上漸漸走上正軌：“我認為目前宋泓一案主要有三個偵查方向，最開始的假冒外賣員入室劫財殺人的方向已經被我們否定了。”

  “第二個方向是宋泓妻子因孩子的去世對宋泓有怨恨進而殺死宋泓的方向也基本上被我們否定了，第三個方向是宋泓經營的組織強迫女性maiyin的方向，這個方向是我們現在偵查方向的重點。”

  林薔端起自己的筆記本，有條不紊地說道：“嫌疑人可能是被迫maiyin的女孩中的一個，宋雨和周夢溪均表示女孩名單就鎖在宋泓的保險櫃裏麵，但是我們搜查過，保險櫃裏麵什麽都沒有，這也可以反推，凶手的目的就是殺掉宋泓，拿走名單和照片。”

  “對於凶手，我還有幾個想法，第一，如果凶手就是其中一個女孩的話，她應該跟宋泓認識並且很熟悉，我們可以排查KTV的監控和簡影工作室的監控來縮小範圍。”

  “第二，宋泓的真正死因是被注射了過量的鹽酸氟西汀，這是一種抗抑鬱的藥物，這個女孩有這個藥物的話證明她本人很有可能患有抑鬱症，我們可以根據這個特征進一步縮小範圍。”

  “第三，我們可以將2號樓的租客排查出來，看看她會不會最近幾天就呆在二號樓裏麵，這也說明了為什麽在宋泓死亡之後，攝像頭沒有拍到她離開現場的視頻。這三點是我目前想到的能縮小排查範圍鎖定嫌疑人的方法。”

  說完林薔向唐隊點點頭，唐隊向林薔投出讚賞的眼光。

  隨後唐隊又將視線看向其他人：“大家還有補充的嗎？”

  王燃舉手說道：“我排查過2號樓的租客，2號樓有二分之一的房子都是租出去的，其中還有三分之一的房子租給了女生，我這裏有一份名單，我發給大家。”

  隨後大家在手機裏看了一下，王燃補充說道：“裏麵大概有六戶人家是租給了女生，其中年齡在35歲以下的人大概有四戶，每戶大概有兩到四個人，這樣篩查下來大概有十個人。”

  十個人的任務量不太大，一個一個排查下來的話應該可以完成。

  林薔此時又舉起手來，唐隊朝她點點頭，林薔說道：“我還有個疑問，如果那個凶手給宋泓注射了藥物，為什麽還要把刀捅進宋泓的腹部呢？這一點還是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