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淑媛態度不好，但是不可否認，陳淑媛說得還是有道理的，現在唐隊他們隻需要找到她說的時間點，對照著監控就能找到她的不在場證明。

  因此，現在陳淑媛這邊已經沒什麽可問的了，唐隊回頭看向林薔：“你還有什麽問題想問嗎？”

  “這個房子……是誰的？”林薔問道。

  “這個房子是用我爸爸媽媽留給我的錢買的……”

  “為什麽那天是你老公帶孩子，你婆婆或者你媽媽呢，或者說，為什麽沒有請月嫂？”

  能買得起這麽豪華的房子，難道沒錢請月嫂？

  “我媽媽去世了，我婆婆，我跟她相處不來，月嫂是因為當時經濟困難就沒請了……”

  “當時經濟困難？”林薔抬頭看了看如此豪華的房子，腦子裏開始腦補一出大戲，比如說女主非要嫁給貧窮王子，被家裏切斷經濟來源，後來結婚之後與婆婆搞不好關係，老公也不支持自己，淪為貧窮灰姑娘的上百集家庭倫理劇。

  陳淑媛隻是抿著嘴角，沒有解釋太多。

  “那你可以說一說宋泓的故事嗎？”林薔追問道。

  “我不想說，說一次就是再經曆一次，我不想再去回憶了。”陳淑媛仿佛已經打定決心不再聊宋泓的話題，說完之後閉口不談。

  林薔想從其他方麵切入：“你認識蔡麗嗎？”

  “認識，我們是一個學校的老師。”陳淑媛說道。

  “你也是教語文的嗎？”林薔問道。

  “不，我是學校的心理學老師。”

  林薔沒有說話，林薔記得她去找蔡麗的時候，蔡麗曾經帶著自己穿過走廊，去了一間心理谘詢室，而麵前的陳淑媛正是學校的心理谘詢室的老師，兩個人的關係一定很熟悉。

  林薔發現有一些看不見的線牽在他們身上，交織成一張大網，密不透風，裹挾著腥風血雨向自己撲來。

  林薔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與其說五一節分享會是一個末日審判，倒不如說是殺人預告，分享會裏麵的所有人都會死嗎？裏麵還出現了韓哲，他也會躺在夢裏麵陰森森的墳墓裏麵嗎？

  林薔不寒而栗。

  看著麵前的兩位警官沒再繼續詢問，陳淑媛說道：“兩位警官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想休息了。”

  “那我們今天就先問到這兒，你最近不要離開鸝港市，如果我們還有一些問題的話，我們會及時聯係你，如果你這邊有什麽關於宋泓死亡的線索，也請及時聯係我們。”唐隊從本子上撕下一張紙，上麵寫好自己的電話，遞給陳淑媛。

  陳淑媛接過紙條，放在茶幾的抽屜裏麵，站起來送客。

  唐隊和林薔走到玄關，脫下鞋套，陳淑媛站在他們身後說：“電梯不用刷門卡可以直達一樓，我就不送你們下去了！”

  然後把門砰得一聲帶上了。

  唐隊和林薔互看了一眼，長得溫柔可愛也掩蓋不了她身上渾身是刺的氣質，不過反過來說，也許她一直都是溫柔可愛的，隻是這個社會讓她穿上了紮人的盔甲。

  林薔剛邁步走出雲湖壹號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林薔，有空的話你來鸝港市人民醫院看看我吧。”

  電話裏麵的聲音十分蒼老，但是林薔聽出來了，是大伯母的聲音：“好的，您住在哪個病房？”

  “住院部9樓908號房間。”

  “好。”林薔掛斷電話，撐著傘走進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