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這是個連環殺人案件，我隻是覺得這兩個案子有關聯。”林薔趕緊解釋。

  唐隊和丁隊互看了對方一下，沒有說話，兩個人沉默不語。

  陳平看著氣氛低沉，安慰林薔：“或許是你接觸的刑事案件太少，所以才會生出這兩個案子有關聯的誤解，沒關係，慢慢來就好了。”

  林薔十分感動，但是內心裏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不過這一次，林薔不再使勁說服大家相信自己了。

  唐隊眼神掃視著大家問道：“大家還有其他的疑問嗎？”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

  “好，我現在分配一下任務，張楨去楚臨東家附近進行盯梢。顧婷婷不是本地人，她肯定不會回學校，她說她在同德裏小區租了房，我去同德裏小區蹲點。”

  “王燃查一下顧婷婷的賓館酒店記錄以及交通出行記錄，同時排查一下楚臨東和顧婷婷在鸝港大學的監控記錄。”

  “陳平和林薔一起再去學校排查一下顧婷婷的社會關係，了解一下她有沒有在同學家借住，或者她有沒有在兼職時候在校外認識的朋友那兒借住。”

  “丁隊還有其他組員對楚臨東和顧婷婷的家人進行審訊。大家還有沒有疑問？”

  “沒有。”“服從指揮。”“沒問題”……

  “那就散會。”唐隊安排完工作就拿著筆記本出去了。

  ·

  “林妹妹，我們現在去顧婷婷的學校吧。”陳平在辦公室裏收拾著東西對林薔說道。

  “平哥，我有點私事想先處理一下，要不你先去學校吧。”林薔拒絕陳平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林薔真的有很多問題想去問問韓哲。

  “林妹妹，你是因為剛剛開會的時候我反駁你的意見，所以你不願意跟我一起去走訪了嗎？”陳平覺得林薔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生氣了。

  “沒有沒有，平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有點私事要處理，你相信我，我處理完了馬上去找你。”林薔生怕陳平不相信，馬上舉起右手，像是宣誓一樣，“一定去找你！”

  看著林薔一臉認真的樣子，陳平笑了：“我隻是開玩笑的，看你嚇的，一副宣誓對國忠誠的樣子。”

  林薔放鬆了下來：“平哥，你怎麽開這樣的玩笑，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了。”

  “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啊，你可是我們支隊的團寵啊！”陳平笑著說。

  “團寵？”林薔一頭霧水，怎麽就成隊裏的團寵了？

  “對啊，你沒發現大家都對你特別溫柔嗎？我跟你說，”陳平悄悄走進林薔身邊，湊到林薔的耳邊說，“楨哥把嫌疑人楚臨東弄丟的時候，唐隊和丁隊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但是你把顧婷婷弄丟了，你看唐隊和丁隊說一句重話沒有？”

  “嗯？”林薔回憶了一下大家對自己的態度，好像確實是這樣。

  陳平笑著拍了拍林薔的肩膀：“林妹妹，處理完事來找我，我先走了。”

  說完拿著東西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了林薔一個人。

  ·

  林薔走到薔薇森林咖啡館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時分，暮色四合的時候。

  鸝城風情街很多店鋪還開著門，但是路上行人卻寥寥無幾，薔薇咖啡館院中的梔子花香隨著晚風吹來，沁人心脾。

  林薔站在院子的雕花鐵門外，背靠著牆，愁眉不展，一會兒該怎麽麵對韓哲呢？直接質問，還是間接求證？

  想起最開始在曾憶家門口的時候自己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直接給韓哲下定論：“你就是來凶案現場消除痕跡的！”且非常信誓旦旦，但是今天怎麽就猶猶豫豫的呢。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循循善誘讓韓哲主動說出隱瞞的故事？

  還是……

  “什麽穿越時空，什麽五一節情感分享會，根本就是假的！什麽曾憶、蔡麗、李深……顧婷婷、譚天霖，楚臨東……根本就是你編造出來的……”

  直接攤牌看看韓哲怎麽回答？

  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找到真相。

  或者，林薔真正猶豫的，不是如何找到真相，而是如何麵對一直欺騙自己的韓哲。

  林薔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空掛著一輪滿月，深邃的天空星輝燦爛。

  “林警官，進來賞月啊。”不知什麽時候韓哲站在林薔的身後，滿臉笑意。

  林薔回過頭來看著韓哲的臉，白色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英俊硬朗的輪廓，高大清瘦的身形，修長筆直的腿……林薔愣了一下，抬起手使勁揉搓自己的臉，希望自己能清醒一點。

  “其實站著賞月也不錯。”韓哲推開院子的門，同林薔一起站在路燈下，背靠在圍牆上，抬頭看著空中高懸的月亮。

  兩個人就這樣抬頭看著天邊的滿月，五月底長江一帶開始變熱，裹挾著暑氣的熱風從江灘吹來，吹動著林薔的頭發和韓哲的發梢。

  韓哲沒有說話，他能看出林薔有心事，隻是靜靜地等待她說出她的心事。

  “上次看到你給別人占卜，今天也可以給我占卜一下嗎？”林薔依然保持著賞月的姿勢，沒有回頭看韓哲的臉。

  “可以啊。”韓哲的語氣十分輕鬆，“如果你想占卜的話，請跟著我來咖啡館二樓占卜室吧。”

  ·

  推開占卜室的門，淡紫色的遮光窗簾將占卜室的光遮得嚴嚴實實，房間裏有著若有若無的玫瑰花的香氣。

  “看來韓店主是真的很喜歡玫瑰花啊。”林薔笑著說。

  韓哲微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你選擇塔羅牌占卜還是水晶球占卜？”韓哲坐在林薔的對麵，英俊的臉掩映在水晶球的光線裏，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其實，玫瑰花的香氣有催眠的作用吧。”林薔沒有回答占卜的方式，決定還是選擇單刀直入的方式，目不轉睛地盯著韓哲，“在審訊室裏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對我用了催眠的手法。”

  沒有等韓哲的回答，林薔繼續說道：“牆上羅圈紋的時鍾，還有晃動的水杯，以及有規律扣桌子的敲擊聲……這些都是你對我采用的催眠手法吧。”

  林薔壓低聲音，身體前傾，目光凝視著麵前的韓哲：“韓店長，你在我身上這麽用心，你想得到什麽呢？”

  韓哲沒有回答。

  林薔收回盯著韓哲的目光，視線轉向韓哲手邊的透明的水晶球，繼續說道：“我一個小小的警察，又不知道什麽大秘密，一個警屆新人，又接觸不到高層，你給我催眠，能得到什麽呢？”

  韓哲坐在林薔的對麵，黑暗中的眼睛閃著光：“為了幫你找到答案。如果你願意，我會幫你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