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作者:旺仔很忙      更新:2021-02-07 18:37      字數:2190
  梵鏡言殺人從來沒有猶豫的時候,她冷靜的目光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哪怕若洛敦的頭顱是她親手砍下來的,梵鏡言也沒有絲毫動容,她甚至還能在若洛麟失神的時候,直接順著準提士兵防守的空隙,奪過一把長槍,紮進若洛麟的胸口。

  若洛麟隻感覺到自己胸口一陣疼痛,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胸口插著一根長槍,剛才他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忍不住張口,直接咳出一口血來。

  若洛敦和若洛麟相繼死亡,準提騎兵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茫然的看著梵鏡言,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個人竟然快速的就殺了他們的可汗和王爺。

  “可汗,可汗死了!”

  直到梵鏡言收回長劍,才有人喊出這麽一聲。

  可汗和右賢王在準提都是勇士,否則也不至於有一大群追隨者,在若洛敦一統準提的時候跟隨。

  但是這兩個準提出名的勇士,竟然眨眼之間就成了梵鏡言手上的亡魂,對準提士兵的衝擊還是有點大。

  這次若洛敦帶過來追殺梵鏡言的士兵並不是他的親衛,他認為追殺梵鏡言不需要這麽多人,而且不需要帶精英,一般的士兵用人數就能把梵鏡言堆死,到時候回去打天水,也不用浪費那麽多時間。

  可是這些普通士兵並不都是終於若洛敦的,很多都是其他部族的人,在看到若洛敦死亡之後,他們第一反應並不是替若洛敦報仇,而是先逃跑,把這個消息回去告訴自己的部族族長。

  梵鏡言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準提人,立刻就從他們各式各樣的著裝裏麵看出來了,什麽,她略微皺了一下眉,其實現在把這些人放走,他們回去和自己的部族族長一說,準提立刻就會離開北齊,回去爭奪可汗的位子。

  不需要北齊做什麽,準提自己就能陷入一波內鬥裏。

  可是這些人知道梵鏡言的身份了,剛才若洛敦喊了那麽大聲,這些人幾乎都聽見了,放走了哪一個,對顧容與來說都是危險的。

  梵鏡言在混亂的人群裏回到顧容與身邊,言簡意賅的說:“撤,擴大包圍圈,一個也別放走,讓上麵的人放箭!”

  “可是咱們的人還在裏麵。”

  顧容與有些猶豫,裏麵還有羽林衛和準提人混戰成一團。

  “不要緊,他們會撤出來,不要放過這次機會!”

  梵鏡言說完,秋霽立刻吹了一聲口哨,和剛才梵鏡言吹出來的音調不一樣,可是羽林衛卻已經接收到消息,一邊廝殺一邊往包圍圈的外圍去。

  等到羽林衛都找到安全的位置之後,箭雨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有準提人想要逃跑的,但是隻要一出來,立刻就會被圍在外麵的羽林衛擊殺。

  梵鏡言和顧容與麵色淡然的站在包圍圈的外麵,看著裏麵一場幾乎是單方麵屠殺的行動,麵色冷靜,對那些慘叫聲也充耳不聞。

  七令偷偷看了兩位一眼,心想上位者確實不是誰都能做的,至少這二位麵不改色心不跳,一般人就學不來。

  在單方麵的屠殺之下,沒有人能活著離開,梵鏡言還特意讓羽林衛清點了人數,以保證不會有人是重傷昏迷,還會活過來。

  簡而言之就是補刀。

  羽林衛做的駕輕就熟,要不是顧容與知道這支軍隊一直都是保衛北齊建章宮的,他都要以為這種熟練的程度,應該是山匪了。

  梵鏡言懶洋洋的騎在馬上,七令覺得要是給梵姑娘一張床,她現在就能沒有骨頭似的躺下去。

  明明在鎮國公府的時候,梵姑娘沒這麽懶散啊。

  他一眼一眼的看梵鏡言,就是個傻子都能感受到了,更何況一直注意著梵鏡言的顧容與。

  梵鏡言還沒說話,顧容與已經在他的腦殼上敲了一下,“看什麽呢?”

  梵鏡言倒是對七令的想法門清,笑了一下,“想問什麽?”

  七令摸著自己的腦袋,憨憨的笑了,“姑娘,我想知道,我妹妹現在怎麽樣了?”

  他剛才就沒看到簇水,心裏總是有點忐忑,北齊對簇水來說人生地不熟,七令總擔心簇水出事。

  “我把她留在平陽了,你放心。”

  梵鏡言安慰了他一句,轉頭對顧容與說:“世子爺有沒有興趣和我去準提看看大漠風光?”

  顧容與心中微動,看著梵鏡言的目光帶了一點深思。

  “準提要亂起來了,殿下現在去,能為北齊解決後顧之憂,但是你就不怕梵迦葉出爾反爾,把你辛苦得來的東西,全都搶回去嗎?”

  他指的是梵鏡言好不容易占下來的那幾座城池。

  梵鏡言不太在意,“都是北齊的東西,我在乎那點城池幹什麽,世子爺難道不清楚,梵迦葉還能活多久嗎?”

  顧容與一梗,揉揉鼻子沒說話。

  戰場在他們兩個說話間已經打掃的差不多了,梵鏡言高聲說道:“走了,兒郎們,咱們去準提,領略一下大漠風光!”

  羽林衛立刻就明白梵鏡言的意圖,興奮的高聲叫道:“殿下,去準提有沒有獎勵啊!”

  他們和梵鏡言重逢沒多久,但是熟悉的好像一直效忠梵鏡言一樣。

  梵鏡言朗聲笑道:“能帶走的都是你們的,還不算獎勵啊!為了北齊的子民,你們好好努力吧!”

  顧容與和他的手下看著羽林衛一張張肆意的笑臉,誰都沒有說話。

  “世子爺,梵姑娘好像和原來不一樣了。”

  八歸沒有七令那麽多考量,想到什麽就說出來。

  顧容與眼神專注的看著梵鏡言,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了兩分懷念,“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隻是你們不知道,在南晉,她隻是不好這麽張揚。”

  鮮衣怒馬,肆意張揚,明豔不可方物,就像是曾經他每一世見到的梵鏡言一樣。

  就連說的話也差不多。

  “顧愛卿,我欲重遊南晉故地,不知道顧愛卿有沒有背負罵名的準備?”

  顧容與還記得自己那時候跪下來,仰望梵鏡言,虔誠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臣必肝腦塗地,為陛下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