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作者:旺仔很忙      更新:2020-12-30 18:33      字數:2265
  顧容與倒真不是故意要和梵鏡言把話題帶跑偏的,隻不過他想扭轉自己在梵鏡言心中的形象。

  憑什麽他隻要一沉默就一定是要算計人?

  難道他就不能有個光輝偉大的形象嗎?

  顧容與在江陵的時候得到的評價大多是光風霽月,翩翩佳公子,怎麽一到梵鏡言這裏就是滿腦子陰謀詭計的世子爺呢?

  顧容與表示委屈巴巴,太不公平,一定要讓梵鏡言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看到他美好善良的一麵。

  梵鏡言看顧容與半天沒說話,甚至大有再繼續和她討論下去的意思,頓時就不耐煩起來。

  梵鏡言將端起來的茶杯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因為茶杯裏的水已經喝了一半,此時茶杯蓋跳了跳,杯子裏的水倒是沒有濺出來,不過顧容與的心也隨著那個跳了兩下的茶杯蓋的節奏,一起蹦達了兩下,他捧著一顆受了驚嚇的小心髒,委屈巴巴的看著梵鏡言。

  “殿下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動腳,動刀動槍的呢?什麽事情不能用語言解決,而非得要用暴力呢,是不是?”

  梵鏡言冷笑一聲。

  “我要是再不給你提點醒,你是不是準備和我講一下午你到底品德有多麽好?行了,太傅的品德我已經知道了,將來太傅這個職位你一定坐得穩穩的,我如果納王夫,也會第一時間考慮太傅。現在告訴我,你準備怎麽解決成懷這件事情,咱們如果拿不到賬冊,就不知道湘州這邊到底是什麽情況,有多大的坑在等著咱們,你難道真想等到他們把坑挖好了,讓你跳進去之後,你再想辦法嗎?”

  本來將來梵鏡言登基之後,選擇王夫這件事,已經不在兩個人話題討論的範圍之內了。

  他們兩個人自上次討論完之後,就已經把這件事情默契的跳了過去,但是沒有想到,今天梵鏡言被顧容與這個和尚念經的方式氣糊塗了,竟然又把這件事情拎出來重新說了一遍,然後梵鏡言就看到顧容與這個不要臉的竟然臉紅了。

  梵鏡言對待敵人從來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所以她放下手中的一切活計,開始挽袖子,勢必今天要給顧容與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在談論正事的時候絕對不能走神,否則的話就挨揍!

  “殿下殿下,有話好好說,何必舞刀弄槍呢?殿下,你把劍收起來,咱倆之間的關係還用見血嗎?!”

  顧容與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開始繞著大堂繞圈跑,他可是知道梵鏡言的參差劍出手就是要見血的。

  哪怕是用劍身去打人,那打在身上不也疼嗎?

  顧容與可知道梵鏡言下手到底有多黑,才不想讓梵鏡言打到自己身上呢!

  再說了,自己身為湘州刺史,上任第一天就傳出去,被一個姑娘家在屋子裏打的上躥下跳,他的臉要不要了?

  鎮國公府的世子表示他還是要點臉麵的,哪怕他是個很不要臉的人。

  “殿下,咱們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我一定告訴你到底要怎麽對付成懷。殿下,您先把劍放下,真的!我馬上就說!您放下我就說!你看我現在在屋子裏上躥下跳的,是不是也不方便和您說話呀?放下,咱歇一歇,要不然我讓簇水給您端一點點心進來吧,咱們邊吃邊說。您看現在時間也快到了午飯的時候了,你有沒有想吃的?我帶您出去吃都行,隻要你把劍放下,說什麽都行!”

  顧容與又不好對梵鏡言動手,哪怕兩個人平時對招的時候,也都是他讓著梵鏡言,現在卻被梵鏡言打得滿屋子逃竄。

  七令和八歸守在外麵,對視一眼,都能想到屋子裏到底有多雞飛狗跳。

  不過這已經算是兩個人最含蓄的一次了。

  他倆還記得上一次顧容與把梵鏡言惹生氣了之後,梵鏡言差點沒把整間屋子拆了。

  從今天他們世子爺中氣十足的聲音裏,至少可以判斷現在世子爺沒有性命之憂,而且屋子裏的家具和擺設應該是完好無損的,隻要不動錢,對於七令和八歸來說就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世子爺當官可真是兩袖清風,從益州走的時候,除了當時到益州帶的家當之外,再也沒有一針一線帶出益州。

  這要是真的任職第一天就把湘州刺史府的正堂給砸了,兩個人還不知道要去哪裏籌措銀兩,再修葺刺史府。

  梵鏡言剛開始可能真的有那麽一點氣,但是看到顧容與耍寶似的在屋子裏上躥下跳,她從追趕顧容與打他之間得到了一點樂趣,這也算是一種心情調劑的方式。

  反正看顧容與現在的狀態,對於成懷不交賬冊的事情,應該是有解決辦法,而且非常輕鬆,所以她也就不但那麽擔心了。

  既然不擔心,剛才顧容與又跟她扯了那麽多,當然新仇舊恨要一起算了。

  所以梵鏡言也就不太想別的事情,專心致誌的準備給顧容與來一頓胖揍。

  兩個人在屋子裏追了半天,最後還是顧容與乖乖的讓梵鏡言打了兩下,才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說吧,再不說實話,一會兒我就讓你頂著兩個黑眼圈出去,到時候外邊的人問起來,我看你這個新任湘州刺史的臉往哪裏放!”

  梵鏡言還算有分寸,雖然是暴打了顧容與一頓,但都打在身上,而且不是特別的疼,哪怕她用的是參差劍,頂多也就是拿劍背去拍一下顧容與的後背,倒是沒真的讓顧容與傷筋動骨。

  不過這麽一番折騰下來,兩個人都有些氣喘籲籲,他倆默契的坐下來喘口氣,梵鏡言又威脅了他一遍,若是這一次顧容與再不老實回答她,她肯定要讓顧容與頂著兩個烏眼青出去的。

  顧容與揉著被梵鏡言打的有些疼的大腿,嘿嘿笑了兩聲,嬉皮笑臉的說:“這還不簡單嗎?成懷既然有恃無恐,咱們肯定找不到賬冊,而他又信誓旦旦的能保證一定能拿出賬冊來,說明他府中肯定藏了一份唄。不管這賬冊是早就準備好的,還是真的是係杭州多年的稅收和銀庫的賬本,咱們拿回來之後,他不就沒有東西可交了嗎?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問罪他了呀!”

  梵鏡言默默看看他一眼。

  “能把偷雞摸狗的勾當說的如此光風霽月的,可能世間也就世子爺獨一份兒了!”

  顧容與謙虛一笑。

  “殿下過獎了,臣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