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沒明白什麽意思，梵鏡言也沒給她反應的機會，話音剛落下，梵鏡言的手指一動，小姑娘眼前一黑順勢就倒在了地上。

  梵鏡言不知道若洛敦到底是怎麽選可敦的，也不知道這些入選的女子到底有沒有留下畫像，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照著小姑娘的臉，給自己塗抹了一番，不求達到十分像，隻要遮上麵紗能有個五六分就差不多了。

  梵鏡言猜測若洛敦就算是再禽獸，也不會當眾扯一個小姑娘的麵紗。

  不過梵鏡言一邊照著小姑娘的臉給自己做偽裝，一邊在心裏罵若洛敦禽獸，她之所以選擇這個小姑娘，就是因為這個小姑娘的年紀和她差不多，但是據梵鏡言所知，若洛敦今年都快三十歲了。

  這個年紀要是早結婚早生孩子的話，孩子也應該有這個小姑娘這麽大了，換句話說他都能給這小姑娘當爹了，還好意思讓人家入選呢！

  呸！老牛吃嫩草，不要臉！

  梵鏡言給自己做好偽裝之後，從容不迫的將昏迷著的小姑娘帶出去，找了一個可靠的人，給了一筆錢，讓他把小姑娘送走。

  期間編的理由也十分合情合理，說這是自己的侍女生了病，不想影響自己競選的可能性，所以現在就要讓她離開，好在準提，民風比較淳樸，不會出現什麽偷盜搶的事件，這小姑娘的性命絕對是有保證的。

  梵鏡言冒名頂替了小丫頭，在那個小房子裏等了兩天，聽到街上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她知道若洛敦已經到了。

  若洛敦到了之後並沒有急著給自己選擇可敦，而是先巡視了一遍若羌，還非常平易近人地詢問了若羌的百姓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什麽困難，倒是把那些人感動得熱淚盈眶，認為這個可汗沒有選錯。

  等到若洛敦在若羌辦完事情之後，也就到了晚上，梵鏡言被通知晚宴之時要表演歌舞。

  “什麽？”

  梵鏡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叫做晚宴之時要表演歌舞才藝？若洛敦這是在選可敦呢？還是在選樂師啊？他的宮廷裏難道缺唱歌跳舞的嗎？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難道是在質疑大汗的命令嗎！”

  傳令的侍衛看著她麵色不善的質問。

  “大人息怒，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太驚訝了，我怕我到時候做得不好，出醜反而惹得大汗生氣。”

  梵鏡言低下頭，惶恐不安的說道。

  她這個理由倒是也說得過去，那人的麵色緩和了一些，也不敢把這些人得罪的太透徹，誰敢保證眼前的這個人不會入了可汗的眼呢？

  所以他緩了語氣慢慢的說道：“你不用擔心，其實就是晚宴的時候缺少歌舞，但是自從可汗登基以來，從來都是禁止奢侈浪費，嚴禁奢靡生活，所以若羌這邊沒有準備任何的歌姬舞姬，隻能讓你們辛苦一下，也算是在可汗麵前露了臉，這是個機會，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啊！”

  梵鏡言心想，這確實是一個機會，她肯定會好好把握住的，到時候一定給若洛敦一個終身難忘的晚宴。

  若洛敦年近三十，身高九尺，體格壯碩，但不顯臃腫。以準提這邊女子的審美來看，他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夢中情人。

  就梵鏡言所知道的，不少準提女子都以能嫁給若洛敦為榮。

  而且更難得的是，若洛敦並沒有那些高位者的壞毛病，他既不近女色也不嗜酒，而且不鋪張浪費，一雙鷹隼似的眼睛裏永遠都閃爍著精光，冷靜睿智。

  和其他動不動喝完酒就打老婆的人相比，若洛敦絕對是一個優秀的丈夫了。

  要是這個丈夫是可汗，還能給他們帶來尊敬的地位和優渥的生活，那就更美好了。

  這些都是梵鏡言在登台表演之前，掃過若洛敦的那一眼所感受到的。

  晚上的歌舞表演並不是每個人單獨跳一段舞，而是將她們放到了一起，集體表演一段歌舞。

  這倒是難不倒準提女子，準提人本來就能歌善舞，哪怕不用訓練，也能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但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家都是競爭對手，所以互相看不順眼，比如說麵對這裏邊年紀最小的梵鏡言，諸位年長的姑娘們就想盡了辦法，把她擠到了最後麵。

  梵鏡言對此倒沒有什麽異議，她本來就不是來選可敦的，不過她總得找一個接近若洛敦的機會。

  舞台距離若洛敦的席位這麽遠，刺殺根本就不可能，而且若洛敦確實是很警惕，哪怕是在這種時候，他的身後都站了四個侍衛。

  四個侍衛身上還背著弓箭，梵鏡言敢保證自己離得遠了進行刺殺，就這四個人一人一箭都夠她喝一壺的了。

  但好在梵鏡言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雖然不知道若洛敦有沒有認出來，下麵這些跳舞的都是即將成為他可敦候選人的女子，但是這段歌舞的最後有一段是要讓幾個女子將其中一位舉起來，梵鏡言是這裏最小的，所以她的身子骨也是最輕的，最容易做這個動作。

  這段歌舞結束之後，要由這個人給若洛敦倒酒，梵鏡言以自己輕盈的身姿和靈巧的舞步贏得了這個機會。

  當然她爭取到這個機會之後沒少挨白眼就是了。

  若洛敦知道下麵跳舞的這些人就是他的可敦候選人，但是他對此並沒有多少興趣，對於他來說，隻要不是勢力過大的部落族長的女兒，誰做可敦都無所謂。

  他將選擇可敦的儀式選在了若羌，其實就是給各個部落的族長一個警告，告訴他們，不要將主意打到他可敦的位置上，安分守己才是最重要的。

  這場歌舞在他眼中平平無奇，王庭裏又不是沒有更加精湛的舞姬，對於他來說這些人還欠一些火候，本來他都已經失去興趣了，然而當歌舞結束之後，最後的那個表演，若洛敦看到捧著酒壺的姑娘，身姿輕盈地在幾個舞女的掌心旋轉的時候，突然眯起眼睛，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