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作者:旺仔很忙      更新:2020-12-30 18:33      字數:2207
  上一次梵鏡言過生辰的時候,顧容與帶她去了自己名下的莊子玩,結果因為梵鏡言向他潑水,他把梵鏡言拽到了河裏,導致梵鏡言得了風寒,在床上躺著過了她自己在南晉的第一個生辰。

  今年梵鏡言再次過生辰,顧容與說什麽也不可能再做去年那樣的傻事,而且今年他一定要遠離河水,千萬不能再讓梵鏡言下河摸魚了。

  雖然他肯定能忍住,保證被梵鏡言潑了一身水之後,不會再潑回去,但是他可不敢保證,梵鏡言不會公報私仇,還惦記著去年的事情,要把他踹到河裏去。

  以他對梵鏡言睚眥必報的性格的了解,梵鏡言很可能還記得這件事,而且摩拳擦掌就準備這麽做呢!

  別看上次他去唐家堡求救,益州封城,後來他飛奔上城牆,闖進益州,梵鏡言貌似對他很愧疚,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但是一碼歸一碼,梵鏡言現在老老實實不作妖,特別聽顧容與的話,每次顧容與安排的課業都能很好的完成,不代表梵鏡言心裏也不惦記著去年自己把她拽到河裏的仇。

  梵鏡言的生辰對顧容與來說是頭等大事,在此之前任何事情都不及這一件重要,但是益州這邊比較荒涼,他也找不出什麽新奇的東西送給梵鏡言,隻要一想到今年的生辰過得可能沒有去年那麽盛大而精致,顧容與心裏頭就對梵鏡言有一種愧疚感。

  因為這種愧疚感作祟,顧容與最近見了梵鏡言,眼神都憐惜了一些,梵鏡言以為顧容與又犯了什麽病,總覺得他的目光看起來有點滲的慌。

  好在顧容與這種不正常的抽風行為,也隻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梵鏡言倒也不是不能忍受,而且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別的事情吸引過去了。

  北齊那邊的暗探送來了消息,謝璋已經大勝而歸,他雖然沒有征服整個可茹,但是確實已經打下來幾座最重要的地方,占領了可茹幾處水草豐盛的土地,將可茹人逼到了更北的地方去。

  可以說北齊對外的壓力一下子就緩解了不少。

  梵鏡言看完情報之後有些走神,其實心裏還是佩服謝璋的。

  謝家確實能人輩出,隻可惜在皇位之上沒有帝王之相,最後還是被別人搞了下來。

  隨後她嚴肅地對顧容與說:“北齊倒是緩解了自己邊境上的壓力,但是咱們這邊的壓力肯定是要驟增了,最近還是小心防備著吧,我怕準提偷襲。”

  “殿下是害怕準敵人看到可茹已經失利,然後來偷襲咱們嗎?”

  顧容與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梵鏡言點頭,“可茹被謝璋打的如此慘,退了又退,丟失了好幾處水草豐美的地方,那麽他們的生活環境就會更加惡劣,這件事情準提人肯定是沒有想到的,他們現在肯定會擔心北齊會不會在打完可茹之後,再想要揮兵南下,再打一波準提。”

  梵迦葉瘋起來沒人能料到他會做什麽,要是真的就鐵了心擴大版圖,以期包圍南晉,攻打準提也不是不可能。

  若洛敦現在一定坐立難安。

  “梵迦葉應該沒那麽瘋,不會真的來攻打準提,北齊和準提之間還隔著一個祁連山脈。雖然比巴喀拉山脈要緩和很多,但是想翻山越嶺的過來,還是有一定難度,從哪方麵考慮,梵迦葉都應該不會衝動。”

  顧容與和梵鏡言的意見正好相反,他做了多方麵的分析,篤定梵迦葉不會攻打準提。

  “而且梵迦葉現在占了如此多可茹的領土,就算是安撫可茹人,他也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中間夾雜著國仇家恨,一時半刻不能平息。梵迦葉應該暫時抽不出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

  梵鏡言也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別忘了,若洛敦可不是這麽想的,現在他肯定比咱們還要害怕,所以咱們最應該防備的就是他,別突然腦子一抽再重新殺回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有些難辦。

  以他們對若洛敦和若洛麟兩兄弟的了解,這兩個人真的有那種賭徒的氣質,若是他們認為北齊對他們威脅很大,那麽很有可能會在北齊動手之前先下手為強,再次進攻南晉,哪怕隻打下來一座邊城,就像上次一樣,也對他們是一個非常有利的開始。

  梵鏡言和顧容與又不能派人去準提那邊告訴若羅敦:你放心,北齊是不會攻打你的。

  就算他們說了,若羅敦也不會信的,沒準還會以為這是他們和北齊的陰謀,加快他侵略南晉的速度。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上疏朝廷,讓他們派更多的軍隊過來,把邊關這一條防線守住,這樣就算若洛敦再打回來,我們也不用怕了,當然要是沒有戰事更好,萬一有了的話,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發生上次益州那樣的慘案。”

  梵鏡言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麵,沉吟片刻,慢慢的說:“這是上上之策,防患於未然,但是我猜測天正帝是不會同意的。”

  “皇上不止不會同意,而且還會認為我有反心,到時候可能還要綁了顧弘禎,將他軟禁起來,用來威脅我呢!”

  顧容與說的非常自然,而且毫無情緒波動,顯然已經對朝廷十分失望,天正帝做出什麽事情,在他這邊都已經不稀奇了。

  但是百姓又不能不管,以現在邊關駐兵的兵力來說,根本就無法對抗準提的鐵騎。

  上次益州危急之後,雖然看著好像比原來增加了不少人,但是兵力分散,邊關的戰線太長,不可能麵麵俱到,很可能有哪一個地方就會有疏漏,然後被準提人抓住漏洞,以此作為攻擊的點。

  他們兩個都想堵住這些漏洞,但問題就是朝廷會不會配合他們。

  最後梵鏡言按了按太陽穴,“不管朝廷是怎麽想的,先把奏折遞上去吧,到時候真的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追責下來,咱們也能少擔點罪名。”

  她雖然這樣說,心裏也覺得諷刺,什麽時候寫上一封奏折,將自己的分析和憂慮寫進去,就算是推脫了責任。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朝廷不要短視,而且準提不要衝動,不過梵鏡言有預感,這種美好的希望應該是不會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