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作者:
旺仔很忙 更新:2020-12-30 18:32 字數:2226
梵鏡言嘴上說著喜歡顧容與的這個莊子,上次來的時間太短,掉到了河裏,風寒一場並沒有玩的盡興。
可是真的進了莊子之後,梵鏡言反而安靜下來,甚至連院子都不怎麽出,每日也就是看看書做做畫,偶爾和簇水在院子裏切磋一下,一天也就打發了過去。
“姑娘不是說這次來,要好好的玩一玩嗎?怎麽整日悶在屋子裏,連院子都不出了?姑娘是待的心裏不痛快嗎?”時間久了,簇水就開始擔心,便直接問了梵鏡言。
彼時梵鏡言正在拿著小刀,在一塊木頭上雕刻。
她纖長白皙的手指捏著沒有手柄,雙麵開刃的刀片,靈活的在木頭上翻飛,隻能看到木屑簌簌的落下來,沒一會兒,一個整塊木頭上就出現了輪廓。
被梵鏡言的木頭削過的地方,光滑柔順,連一個毛刺都沒有,可見刀刃之鋒利,而且梵鏡言的手也很穩,否則斷麵不可能如此平整。
夜已經深了,房間裏隻點了一個蠟燭,十分昏暗。
可這種昏暗絲毫不影響梵鏡言的動作,仿佛她已經對木頭的大小爛熟於心,根本就不是用眼睛在進行雕刻。
簇水連忙走進來,端來了兩個燭台,放到梵鏡言麵前,“天色已經太晚了,姑娘還是不要再做這些精細的活了,仔細傷了眼睛。”
她剛剛還在關心,梵鏡言怎麽天天悶在院子裏,此時見梵鏡言摸著黑在雕刻木頭,立刻就放下剛才那件事,先擔心起梵鏡言的眼睛。
突然變亮的光線也沒有影響梵鏡言,簇水湊近了仔細一看,沒想到梵鏡言竟然是閉著眼睛在下刀,她又氣又笑,簡直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又怕自己此時說的多了,讓梵鏡言分心,再傷了手指頭。
“沒事,反正我也不是邊看著邊雕刻,一點都不影響。”沒想到梵鏡言轉著飛刀玩了個花活,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技巧,順便回答了簇水的問題。
“想玩不急於這幾天,咱們先歇一歇,萬一有貴客上門也不至於疲於應對,就算是沒有,本來也就是來這放鬆的,怎麽放鬆不都一樣嗎?”
梵鏡言手嘴並用,哪邊都沒耽誤,說完的時候,手上的雕刻基本也就成型了。
她隨手修改了幾個細節,然後睜開眼睛看了看成品,非常的滿意的笑了笑,“還成,這次雕刻的不錯,送給你了,拿去玩兒吧!”
簇水仔細看了一下,梵鏡言竟然刻出了一隻威風凜凜的小老虎。
小老虎雕刻的精細,連腦門上的王字也刻得惟妙惟肖,若是在塗上個顏色,不計較它的大小,幾乎就和真的一樣了。
“姑娘來莊子上也不能光練手藝啊,以後世子問起來,我可怎麽回答他?”簇水手裏捧著小老虎,哭笑不得。
其實這不是梵鏡言第一次雕刻東西了,但原來梵鏡言隻是雕刻一些簡單的,比如說是兔子或者是其他的東西,還是頭一次雕出這麽複雜的動物,所以簇水才很驚奇。
簇水曾經給梵鏡言遞過刀片,知道她那個小刀片到底有多麽鋒利,在雙麵開刃的情況下,梵鏡言還可以不傷到自己的手,然後還能雕出如此惟妙惟肖的作品,證明梵鏡言的刀功簡直是爐火純青。
梵鏡言理直氣壯的說:“他要是問起來,你就直接說我練手藝了唄,多麽簡單的事情。再說來莊子上,不就是為了打發時間嗎?怎麽做都是打發時間哪,還挑方式呀。正好讓我趁著沒有人打擾練練手,要不然用暗器的時候手都不穩了,對敵的時候怎麽保命?”
梵鏡言說的頭頭是道,然後看了一眼旁邊像柱子似的沉默的秋霽,指著秋霽說:“你看看秋霽是不是沒事兒的時候也練練刀工?”
簇水側過頭去看,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剛才進門的時候沒發現,現在梵鏡言一提醒,她才看到,秋霽受傷還捧著一塊木頭呢!
兩個人真的是一模一樣,一人捧著一塊木頭在上下翻飛,不知道的還以為莊子上出了兩個木匠呢!
簇水是徹底被他們主仆兩個人打敗了。
梵鏡言看到簇水無言的模樣,心裏麵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她摸了摸下巴,假裝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後裝模作樣的對簇水說:“我看我的手藝也已經不錯了,你們世子爺的生辰是在什麽時候?我幹脆也雕個小動物,給他當做生辰禮物算了。”
她本來是和簇水開個玩笑的,結果沒想到,簇水竟然說:“世子爺的生辰是在冬季,不過他的禮物可能不太好雕。”
簇水說話說一半兒,故意賣了個關子。
“怎麽還能不好雕呢?十二生肖裏麵有一個算一個,你隻要說出來,我都能給你雕出來。”梵鏡言一時來了興趣,被簇水吊起了胃口,連連追問。
簇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世子爺的生肖是蛇呀。”
梵鏡言:“……”
行吧,這還真是一個讓人無從下手的雕刻,這個東西若是送出去了,怎麽看怎麽透著一股子敷衍的味道。
她想了想,最後隻好說道:“你們世子爺怎麽就不能屬一個,比較複雜難雕刻的生肖呢!”
還好顧容與不在這裏,否則非得說梵鏡言強人所難。
自己想不出來應該送什麽禮物,竟然還埋怨過生辰的人的生肖屬性,不適合木雕做禮物,哪有這樣的道理?
簇水看到梵鏡言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一副苦惱的樣子,暗自把這件事情記了下來,心裏想著等以後見到世子爺,一定要和他詳細說說。
那邊秋霽也已經雕刻差不多了,他抖了抖木雕身上的木屑,然後將自己手裏的作品也放到了簇水的手上,
簇水低頭去看,再次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秋霽還以為是自己水平不到家,簇水不認識,還認真的和簇水解釋了一番,“這是貓。”
“我知道這是貓,我不瞎。”簇水左手一隻老虎,右手托著一隻貓,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不愧是主仆。
梵鏡言本來一邊在手裏翻著小刀,一邊欣賞秋霽木訥的模樣。
手指上的小刀轉了沒有兩圈兒,梵鏡言的手指突然變了一個方向,雙指用力向著房頂一彈。
“不請自來,可不是做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