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者:旺仔很忙      更新:2020-12-30 18:32      字數:2308
  盛雲珞駭了一跳,“我剛才走的時候,鏡言還好好的。”

  “雲珂一去,她就不會好了。”顧容與言簡意賅的說:“有人想陷害她,請郡主相信我!”

  盛雲珞心思靈巧,立刻知道自己和兄長中了別人的計謀,她果斷的點頭,“我現在就去找人,你放心。梵姑娘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郡主。”顧容與叫住即將離開書房的盛雲珞,聲音輕而堅決:“請郡主幫忙,與要親自去救她。”

  盛雲珞皺眉,“顧世子信不過我府中的人?”

  顧容與搖頭,“不親眼看到她平安,與不放心。”

  他說的太鄭重,盛雲珞都能感受到他對梵鏡言的重視。

  顧容與見盛雲珞不言,又說道:“還請郡主通融,她在等我。”

  盛雲珞咬咬牙,下定決心,“好吧,顧世子跟我來!”

  種滿了荷花的湖水比鎮國公府的那個溫度還要低一點,梵鏡言跳進去之後,就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哆嗦,趕緊運足了內力抵抗。

  自從來到這裏,梵鏡言已經落了兩次水,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和水犯衝,以後若是可以,盡量少往有水的地方去。

  梵鏡言不會鳧水,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被別人發現,隻能盡量往湖水的深處去,把自己掩藏在厚重的荷花下麵。

  湖水裏麵都是淤泥,梵鏡言不敢隨意動,萬一陷入淤泥裏,她就可以直接把自己給葬了,連入棺的過程都省了。

  武林盟主仗著自己內功深厚,輕功又好,抓著細嫩的荷花莖,硬是讓自己的腦袋浮在了水麵上。

  若是有人此時看見了她,估計會以為王府裏出現了人命案。

  梵鏡言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湖水裏堅持多久,她聽到盛雲珂和向雅馨的對話,更加確定是向雅馨搞的鬼。

  她磨了磨牙,此仇不報非君子,絕對不能放過向雅馨。

  可老天爺似乎專門和梵鏡言過不去,她的腿突然抽痛起來,梵鏡言大驚失色,她的腿抽筋了!

  梵鏡言現在的位置幾乎在湖中心,水中抽筋是致命的,哪怕是水性很好的人都不一定能活命,更何況她還是個旱鴨子。

  梵鏡言的右腿小腿不受控製的蜷縮起來,疼痛泄了她努力維持的一股內力,因著這個動作,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往湖裏沉。

  她嗆了幾口水,湖麵上“咕嚕嚕”的冒了幾個泡之後,人就沉下去了。

  梵鏡言的嘴巴和鼻子裏全都是水,迅速溺水讓她無法呼吸,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完了,陰溝裏翻船,看來得變成鬼才能報仇了。梵鏡言在半清醒半昏迷的時候,胡思亂想著,顧容與可得給她辦個體麵點的葬禮,否則她頭七就回去嚇唬顧世子!

  顧容與在盛雲珞的領路之下,一路躲開府中下人來到湖水的另外一邊。

  盛雲珞轉頭說:“這個湖很大,現在又是荷花開的最好的時候,我還是再找一些人來一起找吧。”

  “她既然進水,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還請郡主準備個房間,我很快就上來。”顧容與說完,立刻跳進湖水裏。

  盛雲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容與落水濺起的水花糊了一臉,她頓時就有些呆住了,感覺麵前的人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顧容與。

  顧容與跳進暗沉的湖水裏,濕透的衣服裹在他身上,冰涼涼的。

  湖水裏太冷了,不知道殿下的身體受不受得住。顧容與一邊往湖中心遊過去,一邊想。

  在沒有人的湖水裏,顧容與的臉色比湖水還要冷,被百姓稱道的俊美容顏上再也沒有眾人熟悉的慈悲,而是布滿了殺氣。

  顧容與像一個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修羅,帶著滿身殺氣在湖水裏尋找梵鏡言的影子。

  他水性很好,很快就到了湖中心,然後就看到梵鏡言以不正常的姿勢筆直的往下墜。

  巨大的狂喜裹挾著恐懼在他的胸口橫衝直撞,顧容與動作飛快的遊到她身邊,雙手穿過梵鏡言的胸口,帶著她往湖麵上遊。

  梵鏡言無知無覺的任由他擺布,顧容與隻能拚命的往上遊,他不敢回頭去確認梵鏡言的生死,他怕自己接受不了梵鏡言出現意外。

  盛雲珞遠遠的看到顧容與帶著梵鏡言浮出水麵,先鬆了一口氣,可是等兩個人重新回到岸上,梵鏡言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盛雲珞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梵鏡言的胸口一點起伏都沒有,已經沒有了呼吸。

  “我現在就去叫太醫!”盛雲珞覷著顧容與的臉色,不敢說別的。

  顧容與麵寒如霜,一言不發的就開始按壓梵鏡言的胸口。

  “爺……”七令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去找南絮拿一件幹淨的衣服,再熬一碗薑湯給姑娘驅寒。”顧容與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吩咐道。

  “爺,梵姑娘……”七令想說梵姑娘已經沒有呼吸了,卻被顧容與看過來的冰冷視線攔住,後麵幾個字硬是沒敢說出來。

  盛雲珞輕聲道:“我已吩咐下人禁止來這邊,顧世子請放心。”

  救人兩個字含在唇齒間,可那神色已經滿是遺憾,她不認為顧容與能救活梵鏡言了。

  梵鏡言在王府出事,盛雲珞必須得給顧容與一個交代。

  兩個人都離開之後,湖邊隻剩下顧容易個梵鏡言。

  炙熱的陽光落在濕漉漉的衣服上,緊貼著皮膚的水分一點點蒸發,顧容與全身又幹又癢,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可是無論他多麽用力的按壓梵鏡言的胸口,梵鏡言都沒有半點反應,她蒼白著臉躺在地上,隨著顧容與的動作輕輕晃動。

  “殿下,您醒醒啊!”顧容與一邊急救一邊呼喚她,“臣來晚了,是臣的罪過,您醒來懲罰臣啊!”

  他心中少有的慌亂,難道是命中注定嗎?哪怕上一次救了梵鏡言的性命,她也難逃一死?

  顧容與越想越慌亂,手下的動作變得沒有章法。

  “梵鏡言,你醒一醒!”

  他不停的呼喚梵鏡言,語氣從最開始的恭謹逐漸變得氣急敗壞。

  顧容與的語速又快又急,“梵鏡言,你不是還要報仇嗎?你不是要爭奪帝位嗎?”

  “你答應要給顧家一席之地的,你難道要食言嗎?”

  “我顧容與從來沒做過賠本的交易,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就把你送回北齊,找梵迦葉要個一官半職!”

  梵鏡言對他的威脅利誘毫無反應,似乎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