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了咒語，而且也成功了。”

  雪蘭笑了一聲：“所有東西都能被契約，唯獨夜慕不可能。”

  雪蘭纖細的玉手點在白玧的下巴上：“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記憶書？”

  白玧腦海中閃過一道光！

  她記得！

  藍陵國國主宣揚會的那一天，衛華還曾拿著記憶書錄影給夜慕告狀，想挑撥離間！

  後台夜慕殺了衛華之後，她問夜慕記憶書的事，夜慕隻是一笑而過……

  原來，那個記憶書是雪蘭留下來的……

  夜慕早就知道雪蘭來了吧……

  而且，似乎是為了不讓她了解的更多，夜慕還親自毀了記憶書。

  “看來你是記得的，而且，夜慕必定沒有和你說過關於記憶書的事。”

  確實，真的沒有說過，不如說，他好像有點像刻意瞞著她。

  “相信他在你身邊這麽一段時間，你也足夠了解到夜慕的強大了，你以為，那麽強大的夜慕，為什麽會甘願屈尊在你身邊？”

  雪蘭說著，也不等白玧回答，她知道，白玧需要時間消化。

  “而且相信你也有所猜測，夜慕並不是這個大陸的人。”

  “他總有一天會去他該去的地方，到時候，你便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記憶書就是很好的證明，他甚至都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他複活過你一次，你知道吧。”

  白玧看著雪蘭。

  “你也別這樣看著我，夜慕身邊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你很弱，所以夜慕要保護你，但是要保護你，就不知道多久又會重蹈‘複活’你的覆轍，而複活，你認為代價有多大呢？”

  “所以，你以為，你適合站在夜慕身邊嗎？”

  “夜慕的一切，你都不知道。”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實戰的那些東西，都是我安排的~”

  雪蘭朝白玧眨了一個眼睛，笑容不減。

  “而且，夜慕都知道哦~”

  夜慕知道。

  夜慕……知道……

  那些畫麵又不斷地重現在白玧的腦海中，一切仿佛還在昨天。

  無數次在瀕死的邊緣，夜慕卻也任由雪蘭這樣嗎？

  “你覺得，夜慕是不能阻止我呢？還是不阻止我呢？”

  雪蘭繼續說著。

  那麽強大的夜慕，怎麽可能阻止不了雪蘭……

  “你為什麽要殺我。”白玧淡淡的說，語氣間沒有多餘的感情。

  雪蘭轉過身，自然而然地說道：“我樂意。”

  “你又為什麽想殺夜慕。”白玧再問。

  雪蘭妖冶的眼眸動了一下。

  “我現在，可能沒法站在夜慕身邊，但以後誰也說不準，你越強調我和夜慕之間的距離，我越有目標。”白玧緩慢的起身：“我的目標，不死不休。”

  “你很強。”白玧看著雪蘭，眼神絲毫不閃躲：“但我一定會超越你。”

  “從現在開始，我隻會為了能站在夜慕身邊而變強。”白玧捂著心口，她的身體還是超負荷了，連站起來都艱難，不過好在能移動。

  “隻要我不死，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白玧的語氣中夾著堅定。

  異常的堅定。

  雪蘭看著白玧，麵部看不出別的感情，高深莫測。

  “你說的很對，我很弱，所以請夜慕暫時離開，但當夜慕回來的時候，我必定不會再讓他為了我而受到傷害。”

  她的心不是鐵做的，夜慕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夜慕很強，但他就是逆天，也要付出代價。

  白玧無光了好久的眸底，此刻卻猶如裝滿了星星，特別的明亮耀眼！

  雪蘭笑著靠近白玧：“你以為，夜慕還會回來嗎？”

  白玧一愣：“什麽意思。”

  “嗬……”雪蘭笑得很燦爛：“我說啊，他被我殺了。”

  不知是不是沒消化雪蘭的話，白玧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真可惜，說好的我會給他準備一份大禮的，他都沒接收，就回不來了。”雪蘭愛憐地看著她的左手。

  雪蘭的意思是……夜慕，死了，嗎。

  白玧隻感覺腦子瞬間變成了漿糊般，無法思考！

  不會的。

  不會的！

  “啊，順帶告訴你一件事。”雪蘭重新坐到床上，自然而然的翹著腿子：“還記得你第一次遇到夜慕的那時候嗎？”

  雪蘭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她和夜慕之間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中一樣。

  “你也別奇怪我為什麽知道那麽多，我說了，夜慕的一切我都知道。”

  “你是想說，我和夜慕的相遇，是你安排的。”白玧看著雪蘭。

  “嗯……差不多吧。”雪蘭漫不經心的聳肩：“因為你有解開雪花水的作用，所以你才會和夜慕相遇。”

  白玧：“雪花水？”

  雪蘭：“不得不承認，夜慕是很強，萬物總有相克，夜慕的克星就是雪花水，就是那個柱子裏的水，說起來也是我將他封在裏麵的。”

  “既然你要封住夜慕，為什麽要利用我解開他的封印。”白玧算是想起來了，她記得當時心頭血就像是會走路一樣遊到水柱邊上，後麵水柱才崩塌的。

  “當然是讓夜慕不得安生啊。”雪蘭笑道。

  讓夜慕……不得安生麽。

  讓他不得安生的話，為什麽要算計那麽多？

  突然，雪蘭的雙手貼在了白玧的臉上，朱唇在一張一合，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白玧整個身體突然間就動不了了，被迫聽完了雪蘭傳達的信息。

  雪蘭說完後，白玧像是聽到了不可置信的事一樣，一時間似乎消化不了雪蘭和她說的話。

  而沒等白玧回過神來，雪蘭一掌貼在白玧的額頭上，口中念念有詞，不過幾秒的時間，一個發光的東西自白玧的額頭出來，消失於雪蘭的掌心中。

  完了後，白玧便毫無意識地倒在了床上。

  雪蘭站起身，拍了拍裙擺：“和你說了那麽多，作為交換，這一魄，我就暫且收下了。”

  完事了之後，雪蘭順手給白玧蓋上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

  白玧醒來的時候，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九，你醒了！”君宛花妍扶著白玧起來。

  白玧緩慢坐起來。

  “我……怎麽了？”白玧動了動手，發現隻是有點僵硬，比完全不能動的情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