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壯那天叫你去幹什麽？”

  胡躍明問完便後悔了，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抬頭一看女人確實是一副你是白癡吧的表情。

  女人即使心裏再不屑，但是顧慮到對方的身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回答：

  “就是劉哥說需要一個人，我們老板就讓我去了服務…就是那種服務…”這個行業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也不需要多說。

  即便胡躍明非常想鏟除這類工作，但是後麵牽扯的太多，倒也隻能默認，沒有辦法。

  “那你見過這個水瓶嗎？”胡躍明將照片放到女人麵前，讓她辨認。

  “見過啊，進門就看劉哥桌上擺著的，然後我出門的時候劉哥還讓我帶出去呢。”

  “那現在這個水瓶在哪？”顧小南著急的問道。

  “在我家門前的垃圾桶裏，這年頭誰還用這麽土的水瓶子啊，要不是劉哥特意交待過扔的遠點，我恨不得出門就扔進垃圾桶。”女人絲毫沒有慌張。

  其他人一得到這個消息立馬派人去尋找，但由於隔的時間太久，垃圾早被收走，想找到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問題了。

  “你知道裏麵有藥嗎？”胡躍明再次詢問。

  沒想到女人點點頭，然後神秘兮兮的說：

  “劉哥告訴我了，藥是他自己親手下的，說等會他要見一個重要的人，那裏麵的藥可以派上用場。”

  “你知道裏麵是什麽藥嗎？”

  “那倒不知道，不過看劉哥的樣子，裏麵很可能就是…”緊接著女人便開始擠眉弄眼。

  審問半天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放了她，現在大家知道的時間已經推到了十點，接著就是謝展出現的情景了。

  而謝展與郭原中間還留有一個小時的空白時間，距郭原說，他到的時候劉大壯正在生氣，但不知道為何。

  “對，當時他沒睡覺，屋子的燈是亮著的，我記得很清楚，他氣呼呼的開的門，我也沒好意思問。”郭原再次確認。

  顧小南嘴角一撇，什麽沒好意思，根本就是不關心而已，他的眼裏隻有錢。

  這中間就出了問題，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劉大壯家裏還有人來過，可是這個人真的可以做到一點痕跡都沒有嗎？

  現場的指紋也隻有五個人的，邱樹業的指紋存在在冰箱椅子和錢上，說明他隻觸碰過這幾個地方。

  謝展留下的就多了，畢竟他和劉大壯周旋了一個小時，而郭原的指紋存在於那些櫃子上。

  還有一個人就是房東，他的指紋是在門上，劉大壯身上以及衛生間提取到的。

  顧小南腦海裏慢慢梳理著這些已知的線索，想到指紋時她忽然想起什麽。

  房東的說法是他早上看到劉大壯死了直接報警，那衛生間裏的指紋從何而來？

  說是以前留下的也說不通，因為距離上一次房東去他家已經兩個月的時間了。

  也許…中間空白時間出現在死者家的人正是那個說謊的房東！

  想到這，顧小南迅速和胡躍明孟可等人商量，而最後一致決定，連夜提審房東。

  “這個…警察同誌，我不是都已經沒事了嗎，這大半夜的還叫我幹什麽？”房東的表現心虛的很。

  “沒事，就是例行公事，問問話，你就如實回答就好。”胡躍明伸手使勁拍了拍房東的肩。

  很顯然，房東的心裏素質不是很好，這才剛剛開始問話額頭上的汗就落了下來。

  “典型心虛的表現，即使他不是凶手他也肯定知道點什麽。”孟可判斷。

  “說說吧，那天晚上你去劉大壯家裏幹嘛了。”胡躍明先發製人。

  房東雖然心虛，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仍然在強調自己沒去過。

  “我們既然這樣問你，肯定就是有了一定的證據，如何你堅持不說實話，你就按照共犯處置了。”

  顧小南認為想敲開這種人的嘴巴不容易，就不應該走正常途徑，雖然她做的不合理，但是這指紋勉強可以算是證據吧…

  房東一滯，愣了許久以後終於鬆了口，然後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滔滔不絕講起了劉大壯的罪行。

  倆人也沒打擾他，一直到房東說的口幹舌燥才停下來，最後真誠的對二人說：

  “劉大壯不是我殺的！”

  “那天我是去收房租的，他已經欠了三個月的租金沒給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否則怎麽敢大半夜獨自去他家。”房東像一瞬間老了十歲，話裏都是無奈。

  “我進門之後就感覺到了他的不正常，誰大夏天的穿棉襖啊！穿棉襖帶帽子還被凍的得得嗦嗦。”

  顧小南知道，這應該是謝展下的藥起了作用，劉大壯這時候已經出現了幻覺。

  “不過我還是把租金的事和他提了，劉大壯也痛快，直接給了我三個月的房租，不過當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又反悔了！就這樣我倆打了起來。”房東越說聲音越小。

  “他那麽膀那麽壯我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他把我打倒在地之後我一生氣，就衝進了浴室，拿起水龍頭就打了他腦袋一下。”

  “但是真的隻是出血了而已，我一害怕就跑了，到家之後怎麽也放心不下，就又回去了一次，不過我這次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從他家跑出來的。”

  “郭原？”胡躍明猜測。

  “對！當時離得太遠我沒太看清，但是那時候已經下半夜十二點半了，我好像看到他手裏還拿著東西。”房東邊回憶邊說。

  “是錢嗎？”郭原之前說過從劉大壯那拿了幾千塊錢，所以顧小南猜測拿著的也許就是錢。

  但沒想到房東卻搖搖頭，接著說：

  “不是，錢那麽小我這眼神肯定看不清，看樣子好像是個檔案袋，裏麵裝的都是挺大的白紙。”

  又出現一個他們沒見過的東西，看來還是需要再問問郭原。

  “看來這個郭原很不老實啊！”胡躍明牙齒都咬的咯咯作響，這群人怎麽就這麽費勁，直接交待不好嗎，又不是他們殺的！

  “那天你從劉大壯家裏拿走了什麽？”這次麵對郭原倆人沒有了最開始的好脾氣，特別是胡躍明，簡直要被折磨死了。

  “嗬嗬…我除了錢還能拿什麽…”郭原眼神閃爍著，這回不需要孟可辨認大家就知道他在說謊。

  “有證人看到你拿的東西了，你還是自己老實交代吧，要是我們說後果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顧小南故技重施，繼續增加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