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作者:風煙散      更新:2020-03-16 07:09      字數: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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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症的確是有些麻煩。”沈江對於成府醫剛才的話語,卻也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那老者聽到沈江的話語之後,不覺也是更加頹然了起來。

  果然,氣平印顱之症根本是無解的啊,這少年剛才的話語,想必也隻是隨口提及一番而已,虧得自己還竟是升起了幾絲不切實際的想法來。

  不過在他那絕望之色還未完全展開的時候,卻聽得沈江又是平緩地繼續出聲說道:“那卻也是相對於麵前的這兩人而已,於我來說,也不是不能根治。”

  他這話語十分地淡然,仿佛那氣平印顱之症,根本不是什麽疑難雜症,而是一種極其常見的小病症而已。

  對於沈江現在說的話,即便是早有準備,韋和同也是一愣,那成府醫卻是麵色漲紅了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這毛頭小子是說,自己的醫術,卻也連他都不如的嗎?

  真把自己當成什麽東西了!

  緩緩起身,幾步走上前來,成府醫眉頭緊皺,向著沈江出聲說道:“大話誰都能說,憑你年紀輕輕,也不怕閃了舌頭?我成宇澤浸淫醫道數十載,別的不說,便是在這巴蘭城周圍大小城池裏,也是頂尖的存在,加上韋妙手在此,豎爾小輩,隻能徒增笑料罷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極為氣憤,不過一連說上了這麽多的話語,卻也使得此人的語氣平緩了不少。

  這也是自然的事情,畢竟作為城主府的府醫,今日已經是算丟了一個麵子了,武道之上還好說,若是在醫道之上還被一個毛頭小子給鄙視了,卻不做出絲毫反應的話,接下來他在巴蘭城,卻真的是沒法混了。

  成宇澤一邊說著,那韋和同也是走上了前來,在眉頭一蹙之餘,便也是發話了:“不錯,你的確是在心絞翻的治療之上,頗有幾分功底,能夠使之根除,不過這氣平印顱之症卻乃是先天之疾,誇下能夠根治的海口,也未免也是太自滿了一些。”

  頓了頓,又從新帶著幾分傲然之色的他,繼續出聲說道:“年輕人有衝勁可以,不過似這種事情說出之後卻做不到的話,也無非隻能自取其辱罷了。”

  在韋和同看來,沈江的確也算是有著幾分醫道的知識,不過那也隻是相對於心絞翻此症而已。

  這人才多大的年紀,不過十餘歲吧,想來即便是窮極一生鑽研醫道,也不過數載罷了,能治之疑難雜症,絕對不可能超過五指之數,之前那心絞翻一事,怎麽看來,也隻是巧合罷了。

  至於先天的氣平印顱之症,那可是比之心絞翻還要偏上很多,難度還要大上很多的病症,即便是自己,也隻能是在成府醫的配合之下,勉強對其壓製一番而已,更不要說眼前的沈江了。

  少年人想要出風頭的想法,他能夠理解,畢竟誰不是從年輕氣盛的時候走過來的?不過此時的話,風頭是不可能出的了,說不得還要憑白染了一身的灰。

  得罪了城衛軍的隊尉,現在又招惹上了城主府的府醫,巴蘭城可不比開陽城,怕是夠這小子吃一壺的了。

  不過想到這裏,韋和同眼中卻也是維持著幾分驚異的神色。

  怎麽,當日的時候,見他能夠力戰鍛體八重的容端羽,已經是足以駭人了,可今日看來,似乎他當時還有所保留?

  那日聽來,此人似乎是鍛體五重?不對啊,剛才聽竹勁風提及,似乎他是個鍛體七重之人?

  這麽說來,一切便能夠說得通了,當時能夠力戰八重強者,僅僅隻有五重的話,怎麽也是不可能的,而有著七重的實力,卻也不至於那麽驚人了。

  當然,以沈江的年紀,達到鍛體七重,也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事情,連鍛體九重的強者,也根本不是此人對手的樣子,年紀輕輕便有著如此的境界,實在也算得上不得了的了。

  如此不得了的少年,若是發展下去的話,必然有著一個遠大的前程,隻可惜卻是不懂收斂,鋒芒畢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也就不知道,他能否活著走出巴蘭城了。

  想到這裏,看向了一旁那麵色鐵青的竹勁風的麵容,韋和同心中也是微微一歎了起來。

  他並沒有想過,沈江是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從鍛體五重晉階到鍛體七重的,畢竟這等事情,在他的思緒之中,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咦?這人還真是有著幾分醫術的嗎?連心絞翻都能根治!”

  “既是韋妙手親自說出來的,那定是沒有問題的了,看來這名叫沈江的少年現在之話,卻也不是無的放矢了。”

  “哼,心絞翻比之這氣平印顱之症,簡直就是不值一提,能治療好心絞翻,卻也不意味著他能夠誇下此等海口,他以為世間的雜症能解其一,便能全數解決的嗎?那也未免是太小看天下之醫術了!”

  聽到韋和同竟是承認了沈江的確是有著幾分醫術的樣子,周圍之人不覺也是有些驚異了起來,畢竟能以如此年輕便達到鍛體七重的境界,怎麽看來,其也應該是把全部精力都放於武道之上才是,可現在看來,他竟還能分心旁顧!

  不過,正如他們所說的,心絞翻是一回事,而這氣平印顱之症,便是另一回事了,能夠在此處出現的人,自然大多也是有著一番見識的,他們自是知道,這先天之病症,顯然是要比之後天的心絞翻要難醫治得多!

  連成府醫和韋妙手都隻能壓製而不敢說治本的病,眼前這少年,怎麽可能有絲毫的機會!

  “之前在開陽城我便說過,你無非是一庸醫罷了。”沈江微微瞥了瞥韋和同,淡淡又道:“若我是你,現在便會閉口不言了,否則的話,自取其辱的會是何人,你心中也是有數的。”

  聽他的語氣,現在竟是一副居高臨下,以長者的姿態在教訓韋妙手一般!

  如此場景,自然也是讓所有圍觀之人,不覺產生了幾絲怪異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