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說？”大皇子還不知自己入了二皇子的套，嘲諷道，“自然你是黃鼠狼，父皇是……”

  雞。

  “主子。”

  跟在大皇子身邊的小廝是個機靈的，趕緊打斷大皇子，給了他一個眼色。

  大皇子這才後驚險些入了二皇子的套。

  方才那話要是傳出去，被父皇聽了去，定然會……

  臉色變了變，大皇子臉色有些難看。

  大皇子人急功近利，而二皇子則工於心計。

  論計謀——

  二皇子更勝一籌。

  一番唇槍舌戰下來，吃虧的反倒是大皇子。

  若不是他身邊的小廝機靈，今天大皇子早就幾次折在二皇子計謀下了。

  大皇子拜了下風，心中對二皇子憤恨不滿，眼中迸發出寒意和陰狠。

  “兩位皇子，今日皇上龍體不適，怕是無法接見二位，二位皇子早些回去吧。”小太監從皇上寢宮走出來，一甩拂塵行了個禮。

  “可宣了太醫？”

  大皇子眼睛閃了閃，瞥了二皇子一眼，立即上前一步假惺惺的關心了幾句，好似真是擔憂皇上的龍體。

  “宣了。”小太監笑笑，“大皇子不必掛心，皇上龍體隻是感染了點風寒，並無大礙，大皇子有心了。”

  二皇子卻是不緊不慢，絲毫不急的上前：“父皇龍體不適，就多勞煩錢公公費心了，父皇風寒頭痛晚上屢屢難以入眠，我特意去求了一安神的香，為父皇解憂。”

  二皇子從懷裏摸出一個錦盒打開。

  一炷小小的香靜靜躺在金黃色的錦緞上。

  “雜家就替皇上收下了。”錢公公似乎挺滿意，點了點頭。

  大皇子眼睛都快瞪紅了。

  他沒料到二皇子還有這麽一手。

  竟然藏的嚴嚴實實。

  “錢公公。”大皇子也不甘示弱，將為皇上備好的人參供上，“這是我派人耗費了幾個月找來的百年人參，極為難得，特意尋來為父皇調理身子。”

  在供上人參之前，大皇子給了身後的小廝一眼。

  小廝臉色微變，當即整個人微顫，哆嗦著手趁人不注意從懷裏摸出一瓷瓶。

  錢公公身後還有一小太監。

  錢公公回了回頭：“小李子，還不趕緊將大皇子呈給皇上的人參接著。”

  “是。”

  小李子忙上前。

  在接過錦盒的時候，他懷裏被塞了一包銀子和一個小瓷瓶。

  小李子一愣。

  他抬頭下意識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眼中有著威脅——

  小李子哆嗦了下，趕緊低頭默不作聲的退到錢公公身後。

  在這宮中不是一兩日了。

  小李子自然懂大皇子的意思，隻是……

  他怕事情敗露。

  倒時死的就是他了。

  可若他不下毒，那大皇子也會置他於死地。

  哪邊兒都是死。

  小李子摸了摸小廝遞給他的那包鼓鼓囊囊的銀子，咬咬牙，輕輕點點頭。

  見狀，大皇子眼中總算劃過滿意之色。

  當晚——

  整個皇宮的人亂成一團。

  隔日，還未天亮，就有個小太監匆匆從宮內溜出，然後借著夜色進了大皇子的府中。

  大皇子見是今日的小太監，一喜：“成了？”

  “回、回大皇子……”小太監嚇的說話都不利落了，臉色煞白，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出、出事了！”

  “什麽事？”

  是事情敗露了？

  大皇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倘若真暴露了，那這小太監可留不得。

  小太監沒發現他的殺意，還咽了咽唾沫哆嗦著道：“是、是皇上。”

  “父皇出事了？”

  大皇子眼中又狂喜起來，以為是皇上死了。

  誰知小太監卻是搖搖頭。

  大皇子急不可耐，可偏偏小太監哆嗦著半天說不完整話。

  好半天，小太監才哆嗦著說道：“是皇上寢宮裏……一整夜都傳出皇上的慘叫和哀嚎，好像是很難受。”

  “那可傳出什麽消息？”

  並未聽到鍾聲，也並未有人傳喚他入宮，大皇子迫不及待問小太監。

  若父皇真……

  那此時宮中早應傳出消息了才是。

  “隻是聽皇上身子虛弱，並未……”小太監手腳都還是軟的。

  他以為大皇子下的藥是慢性藥，可誰知是劇毒。

  小太監臉色慘白。

  皇上出事，整個皇宮的人都人心惶惶。

  “父皇沒事兒？”大皇子皺眉，在屋子裏踱步了兩圈，“這怎麽回事兒？”

  他的毒可是劇毒。

  父皇身子本就弱，一瓶下去，應該……

  難不成？

  想到皇上，大皇子臉色不大好，立即想到了大國師身上去。

  莫非是大國師給父皇下了什麽保命的蠱？

  思及此，大皇子煩躁的在屋子內來回走了好幾圈。

  那大國師太礙事了。

  “大、大皇子，這事可怎麽好？”小太監早就嚇破了膽，怕自己小命不保。

  “慌什麽？”

  大皇子雖眉頭緊皺，但還不慌。

  幸好他早有準備。

  “這樣……”大皇子要小太監附耳過來，然後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眼睛一閃，“你就按我說的辦，保你無事。”

  “這……”

  小太監遲疑不決：“這樣成嗎？”

  “按我說的辦就成。”

  “是……”

  辰時。

  小太監回宮後一個時辰。

  就有宮內人來大皇子府傳話：“大皇子，皇上要您入宮一趟。”

  “好。”

  大皇子點點頭隨著小太監入了宮。

  到了皇上的寢宮。

  大皇子原以為隻有他一人，誰知他在大殿中還看到了二皇子。

  他也在？

  大皇子眼中有狐疑閃過。

  不過想到什麽，他又恢複平淡，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二皇子見他似乎並不意外。

  二皇子也無半點慌亂，反而與大皇子一般，似是一切在掌控之中。

  “父皇，進今日身子如何？可好些？”

  大皇子假意關心了兩句：“昨日聽錢公公說您感了風寒，兒臣甚是擔憂。”

  皇上似乎不想談及身子的話，擺擺手敷衍了過去。

  大皇子餘光瞟著他的臉色，心中盤算著什麽。

  高座上。

  皇上臉色隻是有點白，精神還行。

  大皇子掩下心中的懷疑。

  父皇莫不是真的要大國師下了蠱來吊命？

  本以為昨日的一瓶毒藥，今日父皇就算不死也會癱瘓在床，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