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鳳台走到床邊，示意接生的醫生繼續不要管他，然後輕輕地蹲在床邊，握著他捏緊拳頭而被指甲掐破皮的手，接過一旁丫鬟手裏的毛巾，溫柔的幫她才額頭上的汗珠。

  “二奶奶，別罵我了，省點力氣，等生下來了，我由著你罵個夠，乖！”語氣柔柔的夾雜著一絲心疼。

  陣痛的間隙，文瑤朝他翻個白眼，便不再理他了。

  要說疼，那是真的疼，要說遭罪，那倒是不算太遭罪，她有醫術在身，平常又調理的好，剛剛也有給自己紮了幾針有所緩解。

  罵程鳳台也是真的想罵，畢竟是因為他才會遭罪，而且這時候罵，他也不會計較，不罵白不罵。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孩子終於生了下來，母子平安。

  程鳳台隻是看了兒子一眼便叫奶娘抱下去了，文瑤累極了，睡了過去。他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墨色的眼裏蓄起了心疼的光點。

  他吩咐了嬤嬤燒了熱水來，水一送到就將人都打發了出去，修長的手指擰了擰溫熱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將她身子擦洗幹淨，又換了一身清爽幹淨的衣服。

  文瑤還在熟睡，程鳳台收拾幹淨後便下樓了，吃過晚飯再上樓，文瑤還沒睡醒，程鳳台又吩咐了廚房備點爽口好消化的食物，以便她醒了隨時可以吃。

  房間裏還有一絲不太明顯的血腥氣，程鳳台也不嫌棄，躡手躡腳的爬到床上躺下，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裏，看著她安靜的樣子，即使睡著了，秀氣的眉依舊微微皺著，粉嫩的嘴唇因下午的疼痛稍稍咬的有些破皮，染了一點殷紅。

  他鬼使神差的湊上去舔了一下，她無知無覺，程鳳台挑了挑眉，又湊上去吻了一下，再舔一口······

  半夜時分，文瑤不自在的挪了挪，下身的感覺讓她有些不舒服，睡了幾個鍾頭，此時覺得肚子有些餓。

  察覺到懷中人的動靜，程鳳台瞬間醒了過來：“瑤瑤，哪裏不舒服？”

  “嗯？”文瑤迷茫的眨了眨眼，她聽錯了嗎？是聽見了什麽：“你叫我什麽？”

  程鳳台眼光閃了閃，忽地又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叫你湘兒啊，睡懵了嗎？”

  “可是，我明明······”她應該沒聽錯啊，難不成真的睡懵了？

  “好了，睡了那麽久，餓了嗎？我叫廚房一直備著呢，就怕你醒了要吃。”程鳳台打斷了她的話，笑著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聽說有吃的，她肚子不爭氣的咕咕直叫，也不再糾結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程鳳台離得近，聽見聲音想笑又怕她氣惱，隻得忍著笑意起身，親自去端了吃得來。

  在文瑤的受寵若驚中，程鳳台絲毫不為所動的開始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邊：“小心燙。”

  文瑤：“······”你說你都吹半天了，還能燙嗎？

  結果一開吃，燙是不燙了，可是嘴巴痛是怎麽回事兒！

  “嘶······”文瑤摸了摸有些微腫的嘴唇，滿臉疑惑。

  “怎麽了，可是燙到了？”程鳳台放下手中的碗，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湊上去盯著看了又看。

  文瑤拂開他的手，盯著他問道：“怎麽我的嘴巴好像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