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在湖麵耽擱太久，沙蟹擊殺一眾盜匪用不了多久，傳送點早已關閉，或許這為首之人放任諸人存活，也有一定的緣由在內？

  “這裏隻進不出？”

  “至少，我一族費勁心思，也未能尋到離開之路。”老者坦言道，“何況，老身在此也想明白了，三界存活也隻是為了活下去，兜兜轉轉都是一世，在此間雖然永永遠遠停留，至少不受往生之苦。”

  “那你們為什麽會在此間？”沈小七好奇道，“聽老人家的話，其實你是知道外界大致的。”

  “我等先輩也是三界生靈，豈能不知？”老者一步步走近靠椅，似乎站姿過久有些疲憊，緩緩落座道，“若非當日滅族之苦，也不至落到此番天地，先輩也隻是想讓這一脈存活，沒有錯，但殊不知，永遠的活下去，也是一種無奈。”

  人族最大的無奈就是壽數，保持這等慣有設計，這才會呈現出人族心性不同，不管是追逐仙族，還是墮入妖魔，大多是為了求個長生，遊戲藍本雖然以大唐為起始點，但還保留了些許篡改後的曆史進程，曆朝曆代，多少君王凡塵好手，大多有追逐一個長生的打算。

  輪回吸引玩家的，何嚐不是時間差，永生是好是壞，沒辦法做一個準確判斷，但唯有具備這等，才能追逐更多，處在這方圓之地，哪怕能極盡創造的改變，固守一地，的確會有些寂寥。

  “可否細說一二？”

  既然觸發劇情，這老者也並非不好相處，沈小七倒不如直言詢問，老者並未去看沈小七，輕歎道，“想知道我族過往？還未請問，諸位朋友究竟是哪一族的好手？能被小琳兒擒住，應當不是以實力破開這天穹，能到此間，想必很是坎坷。”

  如飛鐮所料，老者究竟還是問到這個問題上，六族之中，不能長壽的也隻有人族，以老者所言，原先這一族是不受永生之苦的，而且居於凡塵之列，但除了老者以外，其他人的眼瞳都有妖族特色，還真不好揣測到底是哪一族將這些人囚禁於此。

  鬼族肯定是不好承認，沒這親和關聯，前往豐都任務，沈小七其實還得罪過，陣營未開，沒辦法默認NPC判定為鬼族，但很古怪的是，一般NPC都首發判定非負值聲望的玩家為人族，老者卻沒有這個限定，甚至於抓住他們一行的為首女子，一再判斷他們是妖靈。

  “老人家覺得我們是哪一族的？”這問題壓根沒法回答，萬一死亡魂靈狀態還得處在這裏，那什麽都別做了，就算有複活符咒，也經不住在場戰力擊殺，明知這般兜圈子很可能會惹老者不快，但情非得已之下，沈小七也隻能嚐試一下。

  “朋友有些顧忌？”老者豈能看不出沈小七意味，笑道，“三界五族與我等已然無關，不管朋友一行是所屬哪一族，都不用擔心我等迫害，隻是老身對凡塵有幾分記憶，若是所匹一族，還想打聽一二，還望不要介意。”

  “七姐，她說的是五族。”未等沈小七出語，飛鐮等人一直在把握言語判定的機會，沒有穩定羈絆，冒然插話會有所影響，老者知曉三界存在，存活於凡塵，偏偏漠視當前種族分布玩家慣以理解，五族？少的應該是水族或者修羅一脈。

  靈犀空間，那位邋遢的中年男子給的任務，就是尋覓修羅特殊存活的遺脈，並未限定過人數或者指向，提供的也是修羅族所擅長偏向，沈小七和飛鐮都有任務在身，觸發判定也是有可能的，會不會這一族就是修羅所在？這也能解釋實力高絕，被三界說棄，徹底封殺此地五行可能。

  唯獨沒看到用弓的好手，這有些出入，倘若修羅遺脈被鎖在此地，中年男子居然不為所知？這一族人數不多，但實力有些超絕，單對單，非特殊刷新，飛鐮都有可能和八階尋常BOSS打個有來有回，一擊分出高低，這裏隨便拎一個出去，都能稱之為敏捷BOSS，當真是修羅遺脈，這實力的確足以讓六族忌憚。

  隻是，五族唯一一次同仇敵愾，在玩家熟識的逐鹿之戰為基礎藍本前，就是為了滅殺修羅族，忌憚其實力，徹底將其封印甚至將其湮滅，真正的修羅族僅僅存活一人，而且還在靈犀空間中靜等消失，如果這群人是修羅後裔，擊殺所有天穹所處生靈，那不就是無視種族？老者是不是和表麵看上去那般和氣？五族任何一個都曾是敵對，而自報修羅族，壓根沒這身份可能。

  若非任務在身，至少到現下為止，不曾有任何NPC言說過相關修羅一族的事情，任務未必能當做羈絆存在，當卻是實打實的情報所在，沈小七知道，這老者未必會揣測他們和修羅族一關，僅僅是一問。

  飛鐮提醒，就是深諳遊戲的言語判定，任何一種作答，特別是針對身份特殊NPC，都會誘發不同的劇情發展，其他五族，隨便一說，老者可能不在乎，結算也自然和修羅族無關，而適時的加深羈絆，或許會有些意外，當然，這其中也存在風險。

  “前輩。”沈小七嚐試換了種稱呼，“許是你在此間太久，或是在下不明，三界本為六族統領，怎會隻有五族？”

  “五大正族心高氣傲，皆有亙古流傳。”老者望向沈小七，“老身不知，還有哪一族，可入五族法眼。”

  “水族如何？”沈小七試探性的出言，老者卻笑道，“改不了妖族出身，就算上古聖獸庇護，惜時也不過是搖擺之態，最終落了個左右不討好的份，是允了昔日罪責，還沾著點人族敬重，想和五大正族相提並論，還是差了些，至少，老身不認為水族有統領一界的可能，屈居人下，何談並稱六族。”

  水族這麽讓老者不屑一顧嗎？好歹也打到長安城，雖然無疾而終，但實力損傷並不多，龍族素來底蘊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