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以借攻，看似不屑全場戰力，算不算怕違了你所言承諾，留了一條後路，已然為仙，還是怕許你的仙職過低，還在動搖？”不覺無明業火直衝腦門，沈小七也不明白為何會徒然平添一份怒意，“人族獨戰魔族，哪怕失了這四郡之地又如何？你能獨戰早該出現，連在此都是化形動蕩不得，魔族過分挑釁的結果，你比我更清楚，三族合謀誰能敵？七十二族所剩無幾，當真全部賠上你方才願意？何談揚威，你這是在送它們去死，枉你自稱魔族，你不配！”

  “那敢問閣下，魔族與你，應該何樣？”無麵人略有興趣的一語，並未得見半分怒意，不知對錯，任憑沈小七直言。

  “隻可身死，不可屈從。”沈小七的雙眼越發模糊，氣力不及，就算強撐精神也不過如此，“為爭凡塵，臨陣對敵怎麽打都不為過，玩這種陰損之招，豈是魔族所為，人族前鋒根本不敵，你若有心為魔族叫囂，本鎮十六營，四郡駐防大可一去，在此揪著勢不如你的，魔族以對強為榮，恃強淩弱你倒是似模似樣。”

  “七仔！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慫恿妖魔作亂，貶低我人族軍馬，魔族雖然驍勇，人族也不是擺設，豈有不敵示弱之禮。”恍然不覺，沈小七脫口而出的話，對於場中善有神智的士卒的而言或許是對，隻是主將聽來卻不是滋味，若為求生這般自貶，人族有何顏麵？

  “李叔，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已然不在乎什麽官職，沈小七並未轉身的低語，這群NPC不是玩家，就算有當做敵對怪物的刷新，可隨機生成的模樣物是人非，難以尋得任何相似，向長空落入這般田地，示弱也好、直言也罷，沈小七終究不願自身熟識的就在這裏全數湮滅。

  “如果不是為了保全這些人，如果不是覺察你有幾分人族氣息。”無麵人接過沈小七的話，言語頗見頓挫，沈小七身帶文官功勳自然歸屬陣營，無其他偏向，縱使品階再高，無麵人也無法忽視，“就憑你直言魔族之風，本尊饒你一命又如何？”

  “魔族也好、人族也罷，殺場見真章無可厚非，這般削兵之計，就算仙族，也不過爾爾。”沈小七一語出口，無麵人居然點了點頭，“閣下想必是見過仙族的搖擺之態，海納百川說是恩威三界，實則不過是利用那點期望罷了，看來，本尊所為是讓你有所誤解，你所言無差，魔族叫陣，素來直接，匿於凡塵太久，本尊居然也會有所含糊，那一敗，當真深入骨髓。”

  句句依舊偏頗仙族，語調平淡可那份鄙夷不容質疑，那不成判定有誤，那為何不見反噬，的確未見無麵人因仇恨過甚而顯現類如攻擊強製的名諱，沈小七自覺所言無差，無麵人固守原地，一切都是虛招作祟罷了。

  “焚身鑄、七情窺，想不到你還有這般淵源。”隨意擺手，護身飄帶消失不見，無麵人僅僅是踏出一步，沈小七瞠目結舌，虛影隻可固存變化，所有的招式不存本尊已然被判定成功，為何他且有實體可行，莫不是全盤皆錯。

  技能名諱不符，卻**不離十，所謂超低級應該是針對沈小七的獲取方式和詬病的成就，她習得的並非是莫須有的所在，而是那個什麽牛馬門的特殊衍生，隻是發揮時靈時不靈，沒有本質技能隻能憑機緣巧合，若是對無麵人勘探不得無以實攻，就無法應對其隱語承諾，戊馬未曾消失，人族軍馬戰力不濟，一旦無麵人發難，全場無人能擋。

  “並非無效，本尊無實你勘探不得，但許你等的不做假，也不好落個恃強淩弱的名頭，我不會殺你，但隻是現下。”無麵人遙距沈小七，“你不識我，我們卻並非初次一見，本尊且不信至寶消逝，雖覺察不到半分氣息，你卻還活著，本尊很好奇？赤鏈吞噬，連大羅金仙都必然隕落，以你的修為，為何自損容顏而滯留塵世？三界隻道至寶積存極攻，莫不是還存防護之能？”

  小白再無頓挫，一個箭步衝到沈小七左右，紫火瞬時消逝，沈小七的損血立現，岌岌可危的狀態虛弱異常，品階相差太大，哪怕無麵人認可，每每使用技能的空乏，沒有藥物的補給，沈小七能堅持到現在已然是意外，隻是無需她直言透露得保全場，無麵人已然一語道破其來曆。

  “你還活著，那麽這位本尊想必也知道是誰了。”無麵人的臉譜轉向小白，僵直的打量著那張清秀的臉龐，“不願放下身段於凡塵為伍，不曾見過，沒想到化形是這般模樣，為了這位甘願如此，反噬封了你的部分六識，長時保存將徹底無妄恢複，你也值得？你應當清楚，全勝之態未必能和本尊叫板，就現下這樣，你擋得住什麽？”

  不依不饒的瞪著無麵人，揚手攬住氣息若有似無的沈小七，小白沒有半分退卻的意思，隻是耳聞無麵人的話語，沈小七還是知曉了小白的損耗，泣世的限製過甚，久留身旁耗盡的是其感知，並非無損長留，卻心甘這般陪同，她還因一己之願拖延前往黃陵的時日，小白不說，但每日損耗豈是她的焦灼痛楚能夠比擬。

  “對不起。”壓下的都是孤注一擲，沈小七全然不知，如果她停下，那麽小白的損耗將徹底白費，究竟會何等重創，她看不到，或許連再見的可能都變得渺茫，顧左顧右皆是錯，這任務難不成就是消耗殆盡，那它的結果到底是什麽？

  棲身的那縷殘火？有何用處？搭上那麽多，黃陵能改變什麽，若這是妖魔反複的可能性，直接拱手便罷，前仆後繼的爭奪，以無麵人的話語，三界根本不知道泣世的作用，難不成如同任務的描述，打著虛無縹緲的結果，未知的讓諸多付出，這就是所謂的選擇？豈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