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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做也罷，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你能拿著用還是因為沒臉沒皮，換做別人，還真不一定。”想來難有二次，歐夜思雖然遺憾這並非生財之道，卻也很嫌棄這種長杆的所在，沈小七雖然很想知道為何她做的東西沒有傷害，她答應歐夜思不為難，她倒也不提，“事實證明，我的設想是錯誤的，從村子裏打外麵的怪物，距離是安全的，但毫無意義，保護玩家也保護怪物，何況存在誤傷，長手遠攻武器都沒用。”

  “你能不糟蹋武器這個詞嗎？”眯縫著不大的眼睛，雖然嫌棄這酒，歐夜思可沒少喝，吃人嘴短，可是就聽不得沈小七拿鑄造說事，他也聽聞了那長杆，知曉賣了不少錢，算起來鐵匠鋪中一杆上好的一階長槍，也不過才五百文，那可是歐夜思親自鑄造的。

  “能打就是武器，怎麽就糟蹋了，好歹不還是有一點傷害。”反唇相譏，倒也無妨，和歐夜思用不了那般輕言細語，何況沈小七選擇此處，正是因為她也知道隻有和NPC對話才能暢所欲言。

  “死鴨子嘴硬，如果你有一點認為它是武器，就不會這樣了，器不成器，還不如你空手威力大。”歐夜思冷哼一聲，這並非第一次聽聞他這般說，沈小七並非真正懂得鑄造，現實中冷兵器匱乏，已然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放在遊戲中卻又添加了各種，眼見沈小七賭氣的坐在那卻啞口無言，歐夜思不免得意，“你可知，何為武器？”

  “武器？不就是兵刃嗎？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小孩子都知道。”信口拈來的熟識，沈小七怎能不知，本想著賣弄所謂十八般武器的理論，到頭來卻發現知識量匱乏，真正能說出來的就是這耳熟能詳的是四字連貫。

  “你隻知道別人知道的，有何用？”歐夜思搖了搖頭，目光放空，斜倚在地上，“初識武器，在乎的永遠隻是它的殺傷，兵刃可謂是使用者身體的衍生，無論長短，發揮靠的使用者的動作，進可攻退可守，能造成應有的傷害、能具有足夠的防護，就足夠稱之為武器，兒童打鬧時的樹枝木棍，少時爭殺的利刃甚至老來手杵拐杖，最後的保障，最大的依賴都能這樣認為，而你做的長杆，至始至終，你都沒認為它是你的仰仗，甚至不曾想過能否擊殺，談何武器？”

  隻是想著用來逾越安全區的距離，沈小七妄圖能將長杆成為觸碰怪物的方式，一門心思的不過就是觸碰飛魚，臉上掛著不服氣，但沈小七不能否認的是就算近身，她都沒把握去和新人皆不懼的飛魚互毆，遠攻不過是混經驗，殺傷全數在其他玩家和守衛，一旦飛魚毫無顧忌的衝過來，她隻有落荒而逃的份。

  “就算給我一柄真正的兵刃，我也不一定敢去殺飛魚，難道那就不是武器了。”沈小七怎能不知自己真正的問題，她恐慌的是飛魚帶來的反擊，哪怕一絲絲疼痛也不願承受，稱之為懦弱也無妨，本就不止著這等過活，若不是輪回事事直指殺怪，她完全犯不著和飛魚較真。

  “所以你侮辱武器的，不隻是你的所為，還有你的恐懼。”歐夜思望向沈小七那一副糾結的模樣，“擇選武器，隻為適合，而你打心眼裏就在放棄，神兵利器也沒用，你壓根就沒指著手中之物可以保護你，擊殺對手，若要成器，至少做出來的東西你認為是所向披靡的，不會給對手一點喘息的機會，如何了解對手，了解你所需，恐怕才是你要學的。”

  “怎麽了解?”難得在歐夜思麵前擺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沈小七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總比之前無理爭三分看的順眼，歐夜思滿意的點了點頭，“器隨其主，畢竟靠的還是使用者，若是戰力顯赫之輩，草木皆兵，說你資質差你還別不承認，就外麵那些飛魚，就村裏小童也敢拿個木棍去打，放你這卻是過不去的坎，沒錯，你是不了解這些飛魚，但你可以去觀察，木棍是孩子們認為能打贏、能保護自己的庇佑，你的呢？難不成是個沒有童年的人？每分每秒都有人幫你遮風擋雨？不至於吧，臭丫頭，好好想想，找到了你就摸到門板磚了。”

  “入門就入門，什麽叫板磚？你不是不願教我嗎？”連個村子裏的小童都比不上，沈小七在歐夜思眼中到底有多一無是處，沒好氣的嘟囔，歐夜思卻是已經有些醉眼朦濃，晃了晃手指，“門板磚離門檻都遠著，一般人都是站在門前，你要退後好幾步，差得遠，教你？這可比鑄造神兵利器難上太多咯。”

  除卻一門心思的挖苦，歐夜思當真是沒有提出任何實質性的建議，鑄造方麵更是絕口不提，坦言不問，沈小七犯不著又這種利誘，還喝過多少天下美酒，一壺就躺在地上打呼嚕了，真的有那麽差嗎？沈小七不服氣的灌了一口。

  的確，她永遠都會站在別人身後，所有危險永遠都不阻隔在外，隻要乖巧什麽都好，她不是一個叛逆的人，就算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偷偷的想想作罷，羨慕過，設想過，卻不願成為別人的麻煩而放棄。

  終究到了最後，還是孑然一身，連努力的勇氣都早早丟掉，活該什麽都失去，可是，何嚐不想在繼續做一個小小的弱者，躲在那裏的安逸的偷眼看這個世界。

  均勻的呼嚕聲，沒有讓沈小七有絲毫的煩躁，反倒是像極了遙遠之極的所在，格外安生，溫暖狹小的空間，不用她去思考，不用在乎任何，隻是停頓在這裏就好。

  童年？的確不該是現在這般狼狽，就算沒有玩伴，就算輾轉也還是快樂的，每分每秒真的不至於，但至少沒有讓她擔憂過，她不需要保護，可以肆意玩鬧，哪怕動著小小心思，假裝哭鬧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唯一的逾越，恐怕隻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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