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好著
作者:死狗咦      更新:2021-02-22 23:40      字數:2773
  古來表白多白表,從來姻緣沒原因。

  向來情書難抒情,多少拒絕成絕句。

  笑歎少年真年少,常與生人話人生。

  滿腔歡喜皆情意,哪知喜歡非良人。

  趙江河表白了杜依伊,杜依伊不愛他,杜依伊表白了楚文才,楚文才不愛她。趙江河洋洋灑灑的情書不過成為了玩鬧的談資,杜依伊的戀戀筆記本楚文才看都懶得看。

  趙江河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杜依伊,杜依伊被楚文才輕易的掏出了心來。

  一個是把愛看的比生命都重要,一個是把愛看的比什麽都輕賤。跨越時間尺度之下,楚文才和趙江河在杜依伊身上展現出了截然相反的屬性。

  ······

  一覺醒來,楚文才輕輕的將手搭在著杜依伊的肩上,手指以固定的頻率敲擊同時溫柔的說道,“昨晚誰讓你喝那麽多酒啊。”

  杜依伊有些享受的縮了縮身子後,眯著眼睛嘻嘻笑道,“這不是壯膽麽?你不主動就隻有我主動一些了啊。”

  楚文才苦笑了一下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後,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是不主動,我是心疼你喝那麽多酒,頭疼吧,我這裏有解酒的藥,你吃了吧。”

  楚文才拿過一杯溫水,然後攤開手心,三顆橢圓形的白色藥片靜靜的躺在手心。

  藥片通體光滑,沒有任何logo。

  杜依伊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麽會有解酒藥啊?”

  楚文才的笑容誠懇且極具感染力,同時手指敲擊的頻率十分有規律,“我這一天到晚經常在外麵應酬,身上總會備點的。”

  杜依伊不疑有他,一仰頭張口用水送服吞下了藥片後,伸了伸舌頭說道,“苦······”

  楚文才伸手接過水杯放在一旁,像訓小孩子一樣說道,“叫你以後還這麽瘋不,就是安全期也不能這麽胡來啊·······”

  杜依伊想到了某些畫麵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知道啦,知道啦,沒事的。”

  楚文才站在床邊伸出手有些無奈的說的,“起來吃點東西吧,我買了些吃的,你墊墊肚子,今天我估計不能陪你了,等會要去劇組。”

  這句話是真的,喬楚兒也不知道有什麽事情非要找自己,還是在生日這天。

  “真是的,過生日都不能休息嘛?”杜依伊慵懶的伸手抓住楚文才的手後,用食指摸索著楚文才的手背然後說道,“那個···如果你肚子不餓的話···,要不晚點走?”

  於是,楚文才有些腎疼的再一次當了一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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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來臨的時候,街道對麵霓虹燈在一瞬間亮起,沒什麽用的路燈也亮綴著穿梭的人群。

  楚文才走到垃圾桶旁將一個長方形的粉色小盒子丟棄後,熟練的摸出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

  吐出的煙霧擋在了的麵前,楚文才似乎是有些困倦了,打了一個嗬欠,接著帶出了一汪眼淚花兒。

  腳步衝破煙霧後,楚文才突然停住了向前邁出的步伐,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股巨大的抽離感自四目八方湧上身來,接下來便是一種言語難以形容的錯覺出現在楚文才身上。

  周圍行走的人群漠然的避過了佇立在街道正中央的楚文才,如同水流一般向兩側流去。

  楚文才一瞬間仿佛站在了一個上帝視角,以一種獨自一人坐在電影院中看著黑白電影感受,自上而下的看著自己。

  地麵上的楚文才抬起頭看向天空上方,然後開口說道,“怎麽樣,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吧?”

  楚文才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但是仍舊開口說道,“我這是怎麽了?”

  地麵上的楚二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說過的,會有副作用的·······”

  楚文才想了想便從連通著楚二的大腦裏調出了一個詞語,“情感解體?”

  楚二知道楚文才在這種狀態下大腦有些不清楚,於是出聲解釋道,

  “準確的來說是【人格解體】。人格解體包括情感解體和現實解體。

  【情感解體】醫學上描述為:一種人的精神過程上身體分離的體驗,一種作為精神和**的“外部觀察者”的體驗·······。簡單的說這種體驗就類似於做高清白日夢的感覺,時時刻刻都分裂出一個知道自己在做夢的觀照者,還有個夢境中的體驗者。

  【現實解體】醫學上描述為:看任何東西,總有種不真實感。有時,正常情況下穩定的固體、無生命的物體可能被看到在振動或呼吸,成為非固體、液體或有生命物體的形狀,大小會發生變化。物體可能完全消失,顏色可能特別鮮豔,有些物體看起來“閃閃發光”,肢體的部分或縮小或放大錯覺。”

  楚文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楚二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帶來的明顯症狀可能有:頭暈、飄浮感或眩暈感、“參與自我”死亡的感覺、情感反應能力喪失和寧靜超脫的感覺。”

  “寧靜超脫聽起來還不錯啊····”

  “這裏的寧靜超脫指的是:對外部世界的反應減退,包括情感的減退,表現為喜怒哀樂的減少甚至情感喪失,別人害怕或悲傷喜悅的事情對自己來說沒有觸動,感受不到愛,不體會別人的感情和心情。沒有同情心,喪失對事物的興趣,衰退,有時甚至表現出情感的倒錯,比如該笑是時候哭,該哭的時候笑,因為不是自己由衷的表達。”

  “淦,怎麽搞成這個樣子的?”

  “人不是機器,尼采說過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你用冰冷的套路和心理學技巧在操控影響他人的時候,同時也在影響你自己。你以無比冰冷的目光看待世間所有的事情,世間所有的事情變會回應給你冰冷的感觸。

  就拿愛來說,那些女人們都能清楚的感覺到愛,可你除了釋放**,還有什麽感覺?

  滿足?溫暖?依靠?陪伴?默契?眷戀?思念?躊躇?糾結?憂鬱?·····

  你什麽都感覺不到,隻能用**去填滿自己。

  楞嚴經說眼睛有病,空中見花,花為幻化;說生說滅,皆是顛倒。

  你用病眼看這個世界,自然得到的什麽答案都是錯的。”

  楚文才思索了一下問道,“是係統的副作用讓我病的麽?”

  “不全是,除了沉澱在你身體中衝突和矛盾的人格碎片以外,讓你病的是你自己的膽小和懦弱,自卑和恐懼,倔強和偏執。

  這世間本來就沒有完美的事情,你要賞花,就要離花近一些,才能知道花開放的時候,它付出的是生命中此刻全部的能力,是竭盡全力的,毫不保留的。

  而它的刺,它的蟲疤,它土壤中的糞臭這些東西和花香柔和在一起,才是這世界真正存在著的無需修複的美。

  是你害怕受傷,害怕背叛,害怕付出和失去,害怕不夠狠心導致自己在半夜哭·······

  於是讓係統的副作用趁虛而入。

  就比方說這次你害怕出現意外,於是用小刀掛去了72小時緊急避孕藥的標識,騙杜依伊吃下去,已經足夠說明你現在冷漠、冰冷的心理狀態。”楚二一攤手回答道。

  “怎麽解決呢?有辦法沒有······”楚文才剛出聲問道,就被耳邊傳來巨大的手機震動聲喚醒。

  一切恢複如初,楚文才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仍有大半未曾燃盡的香煙,抽吸了一口後,接通了電話。

  “喂···媽···怎麽了?我在金陵,什麽都好著呢·····”楚文才吐出一口煙霧,隨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