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被拍肩膀十分受落，咧開嘴笑得很歡暢。

  就要這樣。

  這樣才是好朋友嘛。

  李軒懟得劉徹沒話說，才去端來兩杯茶，以及一個芝士蛋糕、泡芙、滴酥泡螺等一些兩人愛吃的點心。

  李軒切芝士蛋糕的當口，劉徹拿起一個泡芙放進嘴裏，嚼了幾下，感概極了。

  “好幾天沒吃到這個了，點心還是在你這裏吃最舒服。”

  和好朋友在一起，邊喝茶吃點心，邊談天說地的快樂，是獨自一人在未央宮吃點心所無法體會到的。

  李軒把切好的芝士蛋糕盛在盤裏，分別放在兩人麵前。

  現在李軒已經不用再靠茶館的收入生活了，玻璃瓶讓他賺得盆滿缽滿，但他不知不覺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覺得閑著沒事，喝喝茶，做做點心也不錯，才會繼續開茶館。

  麵對劉徹的感概，李軒笑了笑。

  “有空常來。”

  劉徹點頭。

  “當然。”

  衛青也點頭，跟著開口。

  “我也會。”

  “掌櫃的，我能預訂兩個玻璃瓶嗎？”

  他從沒想過二姐衛子夫會有小氣的時候，明明從陛下那兒要了兩個玻璃瓶，卻一個也不肯轉送給他。

  而他的大姐，在平陽公主當侍女的衛少兒，聽說皇帝命羽林衛押運玻璃瓶進宮，他跟在皇帝身邊，便找他討要。

  他說沒有，大姐還不信，姐弟倆鬧得很不愉快。

  他打算買兩個，自己一個，給大姐一個。

  雖然衛青話少，但劉徹來的時候他一般會跟著，衣著舉止不似奴仆，李軒也當他是朋友。

  朋友貴相知，並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他開口，李軒當然應承。

  “沒問題，你明天過來拿吧。”

  他再挑兩個沒有瑕疵的就是。

  衛青連聲道謝。

  李軒無所謂地擺擺手。

  “不用客氣。”

  劉徹羨慕極了，掌櫃人是真的好，見衛青沒有，就均兩個給他，以為他有十六個，就不讓他拿，唉，你知道我現在隻有八個嗎？

  宮裏那些女人真是討厭。

  就在劉徹想怎麽從李軒這兒補足十六個時，外麵傳來吵鬧聲。

  李軒本不想理，沒想到外麵越吵越厲害，而且聽聲音就在門口。

  有人在自家茶館門口吵架，李軒怎麽能不理？

  “小劉，小衛，你們坐坐，我去看看就來。”

  吵架啊，這麽有生活氣息的事兒，我還從沒見過呢，劉徹也來了興趣。

  “一起去看看。”

  他站起來，衛青自然跟著站起。

  現在的衛青，二姐衛子夫進宮不久，封為美人，他則是劉徹的侍中，這也是劉徹每次到李軒這兒都帶著他的原因之一了。

  貼身護衛，可不就得帶著嗎？

  “走。”

  李軒說著當先而行，三人有先有後走出茶館。

  隻見街上兩個男人吵架，一個男人身穿短褐，就是窮人才穿的粗布衣服，聽口音是長安人，一個男人身材矮小，皮膚比較黑，穿的衣服跟長安人不一樣，不過是綢緞做的。

  矮個子身份不低。

  看熱鬧的人很多，紛紛幫腔，向著本地人，說外地人不對。

  矮個子操外地口音，說些什麽很多人沒聽懂，李軒卻聽懂了。

  李軒很意外，這人居然說閩南語，或者聽起來很像閩南語。

  他是哪裏人？

  聽懂他說什麽，再結合窮人以及幫腔那些人的話，李軒大概搞清楚剛才是什麽情況。

  矮個子和窮人撞在一起，兩人都摔倒在地，窮人準備拿到市上賣的兩個雞蛋掉地上，打碎了，窮人要矮個子賠錢，矮個子說窮人撞了他，要窮人賠他醫藥費。

  兩人因此吵了起來。

  吃瓜群眾向著本地人，紛紛要矮個子賠錢。

  矮個子急了，越說越快，說得越快，吃瓜群眾越聽不懂，越幫本地人。

  李軒望向窮人手指的地方，地上一些碎雞蛋殼，一灘粘粘的淡黃色液體，應該是打碎的蛋黃蛋白，被吃瓜群眾踩來踏去，就成這樣了。

  不就兩個雞蛋嗎？

  值得這樣？

  有吵架的功夫，多少個雞蛋錢掙不回來？

  最近每五天就有九百錠金子的收入，讓李軒有底氣這麽想。

  他分開人群，走到吵架兩人麵前。

  “我給你們評評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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