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人的心髒裏埋下氪石炸·彈, 而□□，或者說起爆權限，用納米技術安置在了蝙蝠俠的腦海中。

  蝙蝠俠一個念頭下，超人就會當場死亡。

  這一次, 克拉克賭的是蝙蝠俠的不殺原則——至少是“親手不殺原則”, 這個還沒被打破過。哪怕時至今日, 蝙蝠俠仍然沒想過打破這條原則, 這就意味著, 他們暫時可以相信，如果蝙蝠俠殺死了超人, 那麽一定是超人做出了什麽比現在更加可怕的事。

  除此之外，蝙蝠俠沒有任何可以控製超人的手段，喬納森甚至連一枚氪石也不會留下。這就意味著，超人仍然會繼續他的統治, 隻不過頭上懸了一把達克摩斯之劍。

  沒人認為超人會因此收手，相反, 所有人都相信, 超人會更加堅定地貫徹自己的理念。現在的情況對超人來說, 反而更好了一點。因為他如果死了, 那一定是蝙蝠俠親手殺的。

  理念的勝利, 恐怕會讓超人臨死前都露出勝利的笑容吧。

  “除了主動控製以外, 如果蝙蝠俠意外死亡, 且死前沒有解除炸·彈，那麽炸·彈會直接爆炸。如果蝙蝠俠徹底失去意識，那麽炸·彈爆炸。如果蝙蝠俠的大腦受到不可逆損傷, 那麽炸·彈爆炸。”喬納森麵無表情地說出了多項設置, 算是盡最大可能, 讓超人死了直接消滅蝙蝠俠，或者讓蝙蝠俠永久沉睡的心思。當然了，切除部分腦葉什麽的也是不可取的。

  不僅如此，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超人恐怕還得保護好蝙蝠俠。這就意味著，超人不得不讓蝙蝠俠一直在自己身邊，並且禁止其他人對蝙蝠俠出手。與此同時，可以再次自由地在聯盟裏行動的蝙蝠俠，就有了影響統治者陣營的可能性。

  喬納森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直接“解救”這個世界是不可能的，超人寧願死也不可能向蝙蝠俠屈服，他們隻能把一切交給時間。

  “對了，還有這個。”

  克拉克拿出孤獨堡壘剛剛做好的三支納米針劑，遞給蝙蝠俠:“裏麵是備用的納米控製器，你可以給絕對信任的人注射，納米機器人會自動進入被注射人的大腦中。效果是，如果你想的話，可以隨時解除自己的起爆權限，從而激活任意一個備用的係統。”

  簡單來說，就是蝙蝠俠在擔任超人的“安全閥”期間，可以做出幾個備份，並且隨時把這個權限移交給備份的人。

  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有很多，比如蝙蝠俠自身的理念產生了動搖，覺得自己沒資格再做這件事，又比如……精神控製。

  克拉克非常清楚精神控製對自己的影響，如果超人掌握了某種精神控製的能力，並且對蝙蝠俠使用的話，那麽他們之前做出的那種種計劃，都將瞬間失效。

  雖說蝙蝠俠的意誌力向來不低，但他們誰也不想賭這樣的可能性。

  所以如果在被精神控製前，蝙蝠俠能瞬間把權限轉移出去的話，就能讓超人產生忌憚。畢竟，以蝙蝠俠的能力，足以讓超人猜不透他選擇了誰作為備份。

  蝙蝠俠接過納米針劑，拿起其中一隻，半點猶豫也沒有就像旁邊紮過去。

  “嗷！”

  紅頭罩捂著被紮的脖子，他怎麽也沒想到，蝙蝠俠選擇的第一個備份，居然是自己？而不是旁邊那個替代品？

  盡管這隻是其中一個備份，到時候真的出事了，蝙蝠俠會選擇誰轉移權限還不一定，可這已經夠讓紅頭罩吃驚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選我，老頭子？”紅頭罩心情有些複雜，“你應該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而你是其中之一。”蝙蝠俠抬手想拍紅頭罩的肩膀，又猶豫著收了回去，“如果有一天，我也對自己的道路產生了動搖，那恐怕……總之，希望你這次不會再讓我失望，傑森。”

  “哼，你竟然還對我有所指望，那可真讓我吃驚，布魯斯。”

  紅頭罩轉了轉槍，蝙蝠俠那句“恐怕你才是對的”雖然沒有說出口，可他當然聽得出來。以紅頭罩對蝙蝠俠的了解，自然不會指望老頭子有多坦誠，說到這一步……

  已經夠讓他心裏爽翻天了！

  當然，蝙蝠俠會選擇紅頭罩，自然也不止這一個原因，更何況他還是當著超人的麵選了紅頭罩。

  蝙蝠俠知道喬納森他們為何而來，也知道那個世界傑森和他們的關係，這就注定了，喬納森和克拉克都會對紅頭罩有更多的……關注。這樣一來，如果超人想提前清除威脅之類的，也得考慮下平行世界的自己會不會跑過來砸場子了。

  而這些因素，就沒必要讓紅頭罩知道了。隻能說，蝙蝠俠永遠是……蝙蝠俠吧。

  “也行，不過傑森的話，最好去那個治療倉裏躺一下。”喬納森倒是對蝙蝠俠選擇了紅頭罩的決定很認可，畢竟這個宇宙裏也沒剩幾個正常人。相比之下，紅頭罩的三觀算是奇正無比了。

  “怎麽了？”紅頭罩有些困惑，“這東西有什麽副作用嗎？”

  “不，針劑裏麵都是能直接和神經連接的納米機器人，沒什麽副作用。”

  喬納森一邊搖頭，一邊伸手撩起了紅頭罩的留海:“但是看看你的臉！本來就還在青春期，一天到晚戴著個密不透風的頭盔，臉上能不出問題麽？你以為夜翼為什麽連披風都不肯穿？還不是為了屁股能透氣！看看你這額頭上，滿頭的痘痘，臉上也都快擴散滿了，要是長個麻子臉出來，就隻能把頭發全都剃光……”

  克拉克看著被喬納森揪著耳朵拎進治療倉裏的紅頭罩，在旁邊一陣點頭。幸好，氪星人天賦異稟，從來不長痘痘，黑頭，粉刺什麽的。

  不過……孤獨堡壘的治療倉，真的不是美容儀啊！

  ……

  “我們這樣……真的就不管了嗎？”

  哪怕已經回到了農場，克拉克仍然有些不甘心。這是他第一次沒能拯救世界，還是從他自己手中！

  “沒辦法，管不了啊，”喬納森歎了口氣，“我們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在去不義世界以前，喬納森其實還挺有信心的。因為按照喬納森以往的推測，像不義世界這樣的“分支”線，其實往往比“主世界”還要安全一些。

  主世界的背景實在太宏大了，這就導致了，各種各樣的危機層出不窮，永遠不可能安定下來，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迎來徹底的和平。

  然而分支世界的if線不同，這些世界裏，往往都隻有一個主要矛盾，隻要解決了這個矛盾，之後就是“所有人都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的童話結局了。尤其是不義世界這樣，前期和主世界無比相似，隻在某一個微小的節點發生了蝴蝶效應，從而導致整個世界走向失控的情況。

  畢竟，像是小醜打算炸大都會這種事，可能在一百個平行世界裏都發生了，而其中的99個，都被超人或者閃電俠成功阻止，隻是不義世界特別不幸罷了。

  但直到真正去了不義世界，喬納森才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這樣的分支世界，並不僅僅是一個微小的變化導致的。在那個關鍵節點之前，是無數個細微的差異，所共同鑄就的必然。

  超人的成長經曆，神奇女俠的教育背景，蝙蝠俠的奇特三觀，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從不義世界回來以後，喬納森甚至悲觀地認為，哪怕他們能穿越到大都會事件發生之前，阻止小醜，甚至提前悄無聲息的殺了小醜，這個世界最終還是會走向悲劇。

  因為在喬納森看來，那個世界的悲劇根源其實並不在於小醜，而在於掌握了力量那些超級英雄們，相對於“主世界”而言扭曲的人生。

  扭曲程度十分微小，但足夠致命。

  “從某種角度來看，說不定現在的結果還算好的。”喬納森寬慰著其他人，“那個世界的矛盾早晚會爆發，現在這樣早點被小醜引爆也好，至少還沒到地球毀滅的程度。以後……或許還會有什麽轉機吧。”

  就像是，現在看來，盧瑟和克拉克的決裂，也未必是一件壞事，至少，提高了克拉克在麵對背叛時的心理承受能力。

  “轉機？或許吧。我曾改變過許多人，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明白……改變自己有多困難。”戴安娜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和我一樣，意誌堅定，相信著自己正前進正確的道路上。”

  這次前往不義世界，要說打架，戴安娜並沒有打得多盡興，但在別的方麵，她受到的衝擊卻比一場戰鬥要大得多。

  “你才是正確的一邊。”克拉克趕緊說道。

  “她可不這麽認為，”戴安娜搖搖頭，“克拉克，幫我給聯盟請個假，我最近要回一趟天堂島，有些事想向母親尋求一個答案。”

  “沒問題。”克拉克當即答應下來，“聯盟這邊最近很平靜，有事我們會在緊急通訊頻道聯係你的。”

  “吃個飯再走吧？”喬納森看到戴安娜要走，趕緊挽留，“正好快到晚餐時間了。”

  好吧，這也算是喬納森上輩子留下來的“優良傳統”了。

  戴安娜喉頭動了動，最終還是拒絕了:“感謝肯特先生的好意，隻是我得先回天堂島了。”

  “那就下次吧。”喬納森目送戴安娜飛走，轉頭就看著克拉克欲言又止地盯著他。

  “你這家夥，想去就去吧。”

  克拉克在想什麽，喬納森一眼就能看穿了:“正好，我們也有段時間沒有一起吃飯了，你去把人帶回來就行，晚餐我和卡爾來準備。”

  “謝謝老爸！還有老弟！”

  克拉克的聲音消失在音爆中。

  “是哥哥。”卡爾選擇性遺忘了他之前答應過什麽。

  ……

  “超人？你怎麽來了？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穿戴整齊，正準備去參加一場晚宴的布魯斯看到突然出現的超人，瞬間繃緊了起來。

  “沒有，B，我們一起回去吃飯吧？瑪莎他們都很想你。”克拉克搖了搖頭。

  “什麽？”布魯斯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麽胡話……F**k！該死的氪星人，把我放下來！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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