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認為超人的墮落來源於獨·裁統治, 濫用私刑等等行為，不過喬納森覺得，這些還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當然了，以英雄或者聖人的標準來看, 這些自然都要不得。不過縱向對比人類曆史上的那些獨·裁者和暴君, 哪怕是不義超人, 也顯得無比英明神武, 寬厚仁慈了好麽。

  這充分說明了, 人類不愧是最擅長內鬥的種族。人類自己統治的時候，比外星人統治可怕多了。

  在喬納森看來, 這個超人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的每一步都有問題，整個就一大型迷惑行為。

  比如，明明已經統治了全球，可超人寧願自己濫用私刑, 也不肯在沒有死刑的地方修改法律，恢複死刑……或者說, 他壓根就沒有這個意識！

  明明他自己的悲劇, 主要就是因為哥譚沒有死刑, 結果反倒不去改變這種最根本的症結了……

  又比如, 超人為了社會的安全穩定, 頒布了禁槍令, 然後又因為覺得維持秩序的武力不夠, 開發了超人藥這種東西。

  “你還不如就直接給執法人員增加火力呢。”喬納森變成了無情的吐槽機器，“這東西對你們自己沒有半點作用，最大的作用反而是給蝙蝠俠他們開掛……”

  戴安娜覺得也是, 她剛才無聊地吃了一顆超人藥, 發現對她提升已經微乎其微了, 也就比喬納森的寶石甜莓稍微好些，但是寶石甜莓好吃啊！

  超人仍舊沒有任何回應，他還沉浸在沒有複活露易絲的後悔與懊惱中。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五年，整整五年時間，一個普通的靈魂幾乎不可能幸存。要是當初一出事，超人就動用所有人脈關係，聯係神秘側的諸多存在的話，說不定會賣他麵子的還不少。

  喬納森想了想，覺得這可能就是文化差異吧。要是換成某隻猴子，可能就直接打去地府，把大都會幾百萬人的名字都從生死簿上劃掉了……

  “還有戰爭，阻止了所有戰爭是很好，但是對於戰爭的根源，你居然半點都沒考慮過。”喬納森對此真的很迷惑，超人這五年裏究竟在幹嘛？

  “哪怕最後發現做錯了，也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啊！畢竟你們這個統治陣營相比傳統國家，最大的優勢就是足夠靈活，掉頭很容易。”喬納森舉了個例子，“比如，一半以上的戰爭都和宗教有關，或者扯了張宗教的外皮，那就先消滅了宗教再說嘛，總比什麽都不做正常一些……”

  破四·舊，推翻封建迷信什麽的，有些地方還是可以學習一下的。實在不行，成立一個“超人教”吞並掉其它宗教也不是不可能嘛，尤其是那些一神教，畢竟這裏就有一個活生生的神。

  這些事放在“正常”的世界裏，那肯定是不容易的，要麽因為利益，要麽因為種種影響，基本上不會有人去做。可既然這個世界都已經這樣了，再怎麽也不會更糟糕了，喬納森也不介意出一些餿主意。

  總比超人陣營原本的打算好——他們估計是打算讓人們習慣了和平，長時間過去就不會有戰爭了……這也不是不行，但是太慢了，理論上根本不可能，而且伴隨著超人陣營的崩潰，肯定會有更多矛盾爆發出來。

  “總之，你要真想當個獨·裁暴君，我還高看你幾分。像現在這樣啥正事都不幹，有著統治之名，卻無統治之實，被人輕視，反抗，也就在所難免了。”

  喬納森很失望，他本來可以完全不用管這些的，把事情辦完了就走。但是考慮到這個世界的超人畢竟也是克拉克，並且也是有點好奇，一個在實質上的“地球球長”這個位置上坐了五年的超人，會有些怎樣不同尋常的見解。

  然而事實證明，這個超人還真就沒什麽見解。

  或者說，做了這麽多年領袖，超人給人的感覺依然是喜怒無常，而不是深不可測，就已經能看出問題來了。

  喬納森從未想過，光靠三言兩語，或者親情什麽的去感化超人，如果能做到的話，這個世界老喬和瑪莎早就做到了。要阻止超人，就必須從根本上擊潰他的理念。

  可現在的情況是，喬納森做了一大堆準備，卻都打在了空氣上。如果超人本來就沒什麽理念，隻是一個憤怒地揮舞拳頭的孩子，那又從何而談擊潰？

  對喬納森來說，這種狀況才是最麻煩的狀況。

  “你們隻是在做無用功，哪怕抓住了我也一樣。”超人已經放棄了和喬納森爭辯，因為發現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即便如此，蝙蝠俠仍然不可能與聯盟抗衡。”

  確實，如果沒有了超人的話，神奇女俠就是聯盟裏最強大的存在，更何況還有其他人。

  不過綠……黃燈和閃電倒不是太大問題。閃電會跳反，而黃燈可以交給跳反的閃電應付。反正他倆誰也不可能殺了誰，一邊玩兒去是最好的。

  但超人說得沒錯，即便如此，蝙蝠俠他們仍然不是剩下的聯盟成員的對手。除非……喬納森他們能一直留在這個世界，可雙方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說得有道理，我們也沒打算一直關著你，”喬納森陷入了沉思，“你們的世界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另外，你拖了這麽久時間，是不是在找這個？”

  喬納森一翻手，手上出現一枚黃色的戒指，下一瞬間，戒指又消失了。

  超人臉色一變，像是受到什麽打擊一樣，整個超在氪石鎖鏈的壓迫下徹底軟了下來。

  喬納森手中的東西，確實是他的翻盤希望——黃燈戒指。

  當初塞尼斯托來到地球上，加入超人的陣營，幫助超人進行了黃燈的轉職。雖說燈戒的力量對超人而言並不算什麽，但它終究是一件強大的武器，最大的意義就是幫助超人抵擋氪石，順帶著防禦下魔法。在整個地球上的氪石都已經被清除幹淨後，超人就沒有一直戴著黃燈戒了，反正這東西對他而言也就是一個好用的道具而已，又不靠它吃飯。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給了喬納森機會。不然一個戴著黃燈戒的超人，哪怕麵對氪石，也不會瞬間失去抵抗能力，那喬納森就危險了。

  喬納森當然不會忘記這麽重要的東西，早在一開始揍超人的時候，就順手給他扒拉了出來——說實在的，緊身衣真的很難藏東西，超人又不可能把燈戒塞在褲·襠裏。

  那時候的超人已經被氪石弄得暈暈乎乎的了，自然沒有注意到燈戒遺失，所以剛才一直在偷偷找燈戒，隻要能用燈戒掙脫身上的氪石鎖鏈，他就還有機會。

  按理說，燈戒的持有者都是一個念頭就能召回燈戒，然而這枚黃燈戒指剛才是在喬納森的空間格子裏，隔著一個空間，自然召回不了。

  “好了，我們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喬納森搖搖頭，“聯係蝙蝠俠吧，這裏畢竟是他的世界……”

  “收到緊急聯絡。”

  孤獨堡壘的提示突然響了起來:“來自正義聯盟，聯係人，神奇女俠。”

  喬納森看了戴安娜一眼，意思是問她怎麽辦，畢竟，最了解神奇女俠的，還是神奇女俠自己。

  戴安娜想了想，將真言套索延長，把超人捆得更緊了，順便把嘴也堵上了。

  喬納森:？？？

  “我們得接通，”戴安娜飛速地小聲說，“以我的性格，如果沒有撥通的話，很快就會過來。”

  戴安娜的確想好好打上一架，卻也更有大局觀。這個世界的神奇女俠一個人過來倒是沒什麽麻煩，可問題是，和超人不同，神奇女俠幾乎沒有任何弱點。

  這就意味著，他們沒法瞬間解決神奇女俠，她會有充足的時間求援，一旦和這個世界的聯盟提前爆發正麵大決戰，以他們的人手，打不打得過還是一個問題。就算打得過，損傷也不可估量。

  但是克拉克還在搜索幻影空間，這裏能偽裝超人的就隻有……

  喬納森和戴安娜都看向了卡爾。

  喬納森有些猶豫，卡爾能行嗎？

  卡爾注意到喬納森的視線，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接通了通訊。

  “卡爾？”神奇女俠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你沒事吧？我這裏看到你提前結束了全球巡航，緊急前往了孤獨堡壘。”

  “嗯，”卡爾停頓了一下，“沒事。”

  喬納森眼前一亮，這倒是不錯！理論上來說，克拉克，卡爾和超人的聲線是完全一樣的。但實際上，聲音也會受到情緒的影響。克拉克的聲音顯得太過溫和了一點，卡爾卻剛好和平時不處於激動狀態的超人相差無幾。

  這樣的語氣，克拉克哪怕想模仿，也很難模仿出來，除非有喬納森那樣的演技。

  “是喬納森和瑪莎，”卡爾為了不讓對麵的神奇女俠起疑，甚至艱難地主動多說了兩句，“已經沒事了。”

  “你確定？不需要我們幫助嗎？”

  對麵的神奇女俠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對，但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大概，是因為平時的超人，提起父母時都是說“瑪莎和喬納森”，而這次卻先說了喬納森？

  不過這可不是什麽證據，而且神奇女俠也沒細心到那種程度，隻是……直覺而已。

  “不需要。”卡爾冷漠地說。

  “好吧，那讓我看看你？打開虛擬投影吧。”神奇女俠提出要求，顯然，她還是有些懷疑了，懷疑超人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卡爾轉頭看向喬納森，沒辦法，聲音還好說，可長相上，就跟喬納森和老喬一樣，卡爾和克拉克都有一些細微的差距，和超人就更是如此了。

  喬納森考慮了一下，現在化妝的話可能有點來不及了，除非能直接戴上一個麵具……等等，麵具？

  喬納森決定賭一把，扔給了卡爾一枚戒指。

  “卡爾！你怎麽……”神奇女俠有些遲疑，“你沒事吧？怎麽過了這麽久？”

  “沒事。”卡爾微微皺眉，卻被黃色的眼罩遮擋住，不怎麽看得出來，“有事嗎？”

  “沒什麽，隻是想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神奇女俠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你知道，整個聯盟都在你身後。”

  “嗯。”卡爾再一次把天聊死了。

  “戴安娜？抱歉親愛的，是我們這邊出了點事。”還是瑪莎這時候站出來，帶著老喬一起幫忙解釋了下，“我和喬做了個美容，還把機器弄壞了，克拉克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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