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家的早餐向來豐富到不像話, 更何況現在有客人來了。明明就十幾個人，卻硬是在種類和數量上弄出了五星酒店自助餐的架勢。

  當然，在規格和味道上，那可就要高多了。

  “幸好那個紅衣服的年輕人走了, ”拉斐爾優雅地取了一份布丁, “不然就剛好十三個人, 那可不是什麽吉利的數字。”

  “十三也無所謂, 這裏有天使, 有魔鬼，還有好幾個外星人, 都不算人，所以嚴格來說並不能湊齊十三人。”喬納森接了一嘴。

  拉斐爾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達米安盯著喬納森，狠狠地撕咬著一個塞料麵包，仿佛那是什麽血肉一樣, 大口地咬下去，然後……真香！

  還沒回過神來, 達米安就發現自己手上已經拿著另一份三明治了。四下看了看, 幸好沒人注意到他, 早餐雖然豐富, 卻沒有晚餐那麽正式, 大家都是想吃什麽拿什麽, 還有人直接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 有需要用到刀叉才會坐到餐桌上來。

  “等會兒你們上午怎麽玩？”喬納森一邊看新聞一邊問道，“別說什麽回去了之類的話，我午餐都準備好了, 世界沒毀滅就一個都別走。也不多留你們, 吃過午餐就該去哪去哪。”

  “今天天氣不錯, 我們可以騎馬出去溜達下？”迪克提議，他對農場算是挺熟悉的了。

  達米安眼前一亮，加快了進食速度，甚至連自己那壺羊奶都喝完了。

  “也行，農場裏現在五匹馬，你們看看怎麽分配。”喬納森點點頭，“可以讓康納帶你們去後山逛逛，也可以就在農場裏挖雪。”

  冬天裏的農場，整個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積雪下麵掩蓋著不少好東西。比如冬根，雪山藥，還有水晶果。其中雪山藥可以用來做琉璃山藥，也能切成薄片炸了當零食吃，水晶果的味道更是美妙，尤其是在夏天。不過哪怕是冬天，在暖和的室內吃一口透心涼的水晶果，也是挺不錯的體驗。

  “是有五匹馬，但是我記得瑪莎奶奶今天應該要去鎮上？”康納殷勤地幫瑪莎拿出了野餐籃子，又把瑪莎的大衣也拿了出來。按原計劃，瑪莎今天應該是要去鎮上給社區中心送些福利點心。

  “是……要去吧？”瑪莎有些奇怪康納今天怎麽這麽懂事，不過她也的確是已經定好了，沒有臨時改變行程的打算。

  “那就是總共五個人，四匹馬。”康納數著人數，有布魯斯，迪克，提姆以及達米安。阿爾弗雷德表示他就不出去了，更願意在暖和的屋子裏喝喝茶，和喬納森聊聊天，交流下廚藝什麽的。至於克拉克，克拉克表示讓他們先去，他晚點過來。

  嗯，今天的好天氣，也是氪星人辛苦吹出來的呢。

  “我們多了一個人，不過沒關係，提姆可以和我一起，赫爾斯應該載得動兩個人。”康納提議道。

  “這不太好吧？”迪克一挑眉，“康納你體格更壯一些，提姆還是和我一起吧，可以騎克拉克的隊長。”

  “沒關係，我們也差不了多少，或者迪克你可以帶達米安？這樣我們還能空出一匹馬來？”康納展現出了一個主人家的熱情好客。

  “想都別想！”

  隻可惜達米安完全不領情，他絕對不會和別人共乘一匹馬，那實在太丟人了！

  “聽到了吧？”迪克攤著手，“所以沒辦法，我還是帶提寶好了，正好他沒騎過馬。”

  在馬戲團裏長大的迪克，騎術算是一級棒了。

  “可是……”康納有些急了，他知道提姆沒騎過馬啊！就是沒騎過才好啊！容易搖搖晃晃，不知所措什麽的……

  “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提姆耷拉著眼皮，“我回房再睡會兒……”

  “不行！”康納和迪克異口同聲地喊到。

  “行了！就迪克和提姆一起吧。”布魯斯終於發話了，“提姆，你也別想亂跑，這裏不是蝙蝠洞。”

  對於提姆昨晚的行動，布魯斯自然清楚，隻是喬納森都沒說什麽，他也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了。

  出了門，布魯斯有些後悔，這大冷的天，應該和阿爾弗雷德一樣在屋裏喝茶的，為啥非得跑出來帶孩子？幸好今天天氣確實很好，萬裏無雲，冬天裏的陽光還是有些溫度，希望克拉克趕緊回來吧，他可沒什麽耐心陪這幾個小子撒野。

  最興奮的應該就是達米安了，一眼就看中喬納森的閃電，原地一翻漂亮地騎了上去。不過閃電倒也溫順，整個過程幾乎一動不動。

  布魯斯騎了卡爾的黑馬，康納騎著自己的赫爾斯在前麵帶路，而迪克和提姆騎著克拉克的隊長，跟在最後麵。

  提姆確實沒騎過馬，再加上精神不太好，靠在迪克懷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幸好迪克騎術超群，雙手抓著韁繩，正好把提姆圈在裏麵。

  不過走了一會兒，迪克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提姆的手似乎不怎麽老實，在他大腿上敲來敲去？

  仔細感覺一下，迪克發現這家夥還是用的摩斯密碼！

  你知道了（YOU KNO）

  僅僅兩個單詞的信息，卻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號稱世界第二偵探的紅羅賓很少做沒把握的試探。

  迪克哈了口氣，騰出一隻手來，伸進提姆的脖子，在上麵寫了一個單詞。

  當然（YES）

  驟然被冰到的提姆打了個哆嗦，繼續敲打著迪克的大腿。

  為什麽（HY）？

  為什麽？為什麽你還不清楚嗎？是誰在泰坦裏瘋狂挖掘我的八卦，然後還傳去了少年正義聯盟的？

  迪克咬著牙，發現這句話實在太長了，沒法用摩斯密碼寫出來，於是抬起手腕，在臂甲的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

  為什麽你自己清楚。

  反正他們的目的隻是為了避開布魯斯的注意，以及康納的超級聽力，所以不能說話而已，用什麽手段並不重要。

  隻是沒人發現，最前麵的康納臉色有些白一陣紅一陣的，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麽的。

  提姆確實清楚，隻是再確認一遍罷了。八卦大師紅羅賓，以消息精準可靠又無孔不入著稱，哪怕當事人百般抵賴，也能把夜翼和神奇女孩搞到一起的時間地點弄得一清二楚，編入了《夜翼觀察手冊》裏麵。

  順帶一提，這本手冊還在以周為單位不停更新。

  沒想到吧？有偵探才能的可不止你一個！迪克露出得意的笑容，老頭子都沒發現的事，我可不會錯過。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提姆同樣不動聲色地在自己的屏幕上，打出一閃而逝的文字。

  需要我提醒下嗎？你和你的外星“搭檔”？兩個未成年人？

  終於，終於讓他抓住機會，揪到了紅羅賓的小辮子！迪克才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

  那又怎樣？老頭子自己也有。提姆仍然保持著鎮定，我可不像你，那些外星搭檔，亞馬遜搭檔，還有女房東搭檔？

  隨你怎麽說，迪克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你猜老蝙蝠會不會允許家裏再多一個氪星人？另外，我的確和你不一樣，我已經獨立了，他可管不了我。

  提姆心裏一沉，明白這次恐怕沒法善了了，迪克明顯有備而來，不讓他大出血一次可不會罷休。

  你想怎麽樣？

  很簡單，首先，銷毀所有的手冊……

  這個“首先”就很有靈性了，意思是迪克絕對不打算隻用這個秘密威脅他一次。

  不可能！提姆果斷搖頭，發出去的那些可收不回來。

  那就停更！迪克也明白這個道理，隻能退而求其次了。不過，這應該也是他一早就計劃好的。

  成交

  事已至此，提姆隻能忍痛答應下來。

  “迪克，提姆，你們在後麵磨蹭什麽？”布魯斯在前麵喊了一聲，“達米安追一隻兔子去了，你們去看著點他！”

  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一個冰凍起來的湖泊，上麵挖了幾個洞，康納拿出喬納森提前給他們準備的釣竿，隻是達米安顯然對陸地生物更感興趣。

  布魯斯已經靠著一座冰屋坐了下來，隻有迪克和提姆還慢悠悠地在後麵騎馬過來。

  “放心吧，達米安沒事的，這樹林裏沒什麽危險的東西，而且我也看著呢。”克拉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閃電也很熟悉這裏的路，不會摔倒的。”

  事實上，就算林子裏有熊或者狼什麽的……那危險的也不會是達米安。

  “現在看來，你還算走運的，萊克斯·盧瑟製造的麻煩遠不如刺客聯盟。”

  布魯斯揉著眉心，頭痛地看了眼康納，甚至有些羨慕克拉克。康納雖然一開始有些暴躁，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這不，還能主動去接提姆下馬，非常有團隊精神。

  如果蝙蝠洞裏的小鳥們能這麽和諧，那布魯斯做夢都要笑醒了。不過想想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當初迪克和傑森已經算是關係不錯的了，依舊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小打的，就像兩隻互不相讓的公雞一樣，總想著去啄上一口。危險倒是沒什麽危險，就是讓布魯斯管起來非常麻煩，並且還會互相甩鍋。

  尤其是現在的達米安，哪怕時間還不長，布魯斯也看得出來，這孩子脾氣恐怕比傑森還暴躁，再加上刺客聯盟裏長大的經曆，對生命的態度也讓布魯斯非常頭疼。

  “還好吧，迪克他們都是很好的孩子，達米安也是，隻不過成長經曆特殊了一點而已。”克拉克倒是很樂觀，成長經曆和環境的影響他也的確比誰都清楚，看看卡爾和自己的對比就知道，“他們都會成為很不錯的人，隻是需要一些引導而已，達米安可能需要更多關注，但也不算什麽。當然，你也別忽視了迪克和提姆。”

  克拉克給出了一些經驗之談，然而布魯斯感覺更加頭痛了。

  “另外，關於達米安的身份，你要公布還是保密？”克拉克問道。

  畢竟布魯斯·韋恩和克拉克·肯特仍然在公開交往中，如果布魯斯突然公布多了個“私生子”的話，那克拉克那邊也得早做準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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