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康納的問題, 喬納森本以為克拉克的問題很簡單，但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萊克斯·盧瑟的黑科技魔改，遇到克拉克的奇特價值觀，產生了根深蒂固的影響。哪怕喬納森用紅太陽光, 以及除了金色氪石以外, 各種顏色的氪石都試過一遍之後, 萎靡不振的克拉克仍然在真言套索下, 堅定地吐露著他對卡爾的愛意。

  “你們為什麽認為我會愛上卡爾這件事奇怪？我是說, 這很正常，不是嗎？自體心理學創始人科胡特曾在著作中提到, 自戀是人類的一般本質，而我和卡爾，就像是一麵鏡子的裏外一樣，呃, 好吧，或許有點失真, 但也可以算是哈哈鏡。”

  真言套索下的克拉克還在不停地絮絮叨叨著:“有研究表明, 每個人照鏡子的時候, 對自身形象的評價都會比在別人眼中高30%左右, 因為大腦有著本能的美化機製。當然, 我會愛上卡爾並不隻是因為這麽膚淺的理由。

  我們的相逢本身就是一個跨越無數種可能性的奇跡, 奇跡般地與鏡中的自己融為一體。我愛他的孤獨, 因為這世界太過喧囂。我愛他的寧靜，停放我凝望戰火的目光。我愛他的呻·吟，純潔, 天真, 帶著孩童的懵懂與原始的狂野。我甚至愛他悲慘的過去, 帶著些不道德的慶幸，希望能撫慰他的傷痕……”

  正義聯盟的小會議室裏，這時隻有聯盟的元老級成員，還有喬納森和卡爾在，畢竟這麽丟臉的事……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比較好。

  所有人都一臉默然地，看著被真言套索綁在椅子上的超人。

  “我和卡爾是真心相愛的！”似乎是剛才的一番演講給了自己勇氣，超人激動得甚至想要站起來，“超人是希望，也是救贖，卡爾擁有著無堅不摧的鋼鐵之軀，卻承受過常人難以想象的創傷，也同樣隻有超人才最契合這樣的靈魂！是的，我們的身體是一樣的，靈魂卻是互補的！噢，卡爾，你還不曾見過這世界的美好，但你已經可以回應我的愛，請回應我吧，卡爾……”

  在超人這樣的深情呼喚下，另一位當事人卡爾，卻在一陣茫然後，露出警惕的神情，迅速躲到喬納森身後。

  “超人一直都……這樣嗎？我是說，關於那些……”

  終於，還是勇敢的閃電俠，幹巴巴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說實在的，超人在聯盟裏一直是一個正直淳樸的形象，直到這時候才有人想起來，這家夥還是一個文字工作者來著……

  任何一個靠筆杆子吃飯的人，都絕對擅長胡編亂造，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不然你以為，報紙上那些東西都是怎麽來的？”蝙蝠俠反問道。

  大都會和哥譚，這兩座相鄰的超級大都市，都有著自己的守護者，在某些方麵極為相似，但在另一些方麵，卻又完全不同。

  作為哥譚的黑暗騎士，蝙蝠俠對整個哥譚而言，有著十分複雜的意義和地位，這一點也體現在了媒體的評價上。以哥譚日報為首的主流媒體，時而將蝙蝠俠讚揚成當代羅賓漢，時而又稱其為罪犯，都市傳說中的怪物等等。並且由於政府官方的態度——比如經常發通緝令什麽的——後者所占的比例還更高一些。

  而隔壁大都會就不一樣了，整個城市除了萊克斯·盧瑟以外，似乎都是統一的超吹。尤其是最大主流媒體星球日報，更是超吹大本營，非常擅長用一係列極為誇張而肉麻的報道來歌頌超人的善良與無私。甚至外界還有傳言，星球日報記者和編輯們每月的KPI指標裏，就包含了吹超人彩虹屁報道的數量……

  但作為星球日報大老板的布魯斯·韋恩可以證明，這些傳言……還真TM就是真的！

  所以，幾乎從來沒拿到過全勤獎，全靠KPI達標保住工作，還能一步步升職加薪的“優秀記者”克拉克·肯特，最擅長寫什麽報道……也就顯而易見了。

  “超人的事總要想辦法解決，我們還有什麽能做的沒有？”神奇女俠已經快忍無可忍了，她不想把自己的真言套索浪費在這種地方。

  “檢測結果顯示，超人體內的荷爾蒙分泌仍然十分異常，並且非常頑固，整個體係已經形成了閉環。想徹底消除特殊粉氪石的影響，必須再次改變超人的荷爾蒙指數。”蝙蝠俠拿出一份報告，“但問題就在於，我們已經證實了，普通粉氪石目前對超人無效。”

  鋼鐵之軀麻煩的地方就在這裏，普通的藥物對超人而言幾乎完全無效，目前能影響超人荷爾蒙的東西，又隻有粉氪石。然而，超人目前的狀態，就是已經處於粉氪石的影響下，因此反而免疫了粉氪石的作用，相當於已經被感染的人沒法再次“感染”一樣。

  蝙蝠俠甚至考慮過，去阿卡姆找毒藤女製造一些混合了氪石的特殊花粉，看能不能影響超人的荷爾蒙。不過再三權衡後，還是放棄了。別到時候超人好不容易擺脫了粉氪石，卻又被毒藤女控製，那後果恐怕會更加嚴重。

  “我想，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喬納森這時候卻若有所思，“粉氪石應該是個值得嚐試的解決方案。”

  “但粉氪石不是沒用麽？”

  “對，可那是我們的粉氪石，改變性向的粉氪石。”喬納森看向閃電俠，“還記得閃電俠說過什麽嗎？在他的印象中，粉氪石的作用是讓氪星人性轉。”

  “但那是另一條時間線上，或者說，另一個平行宇宙的東西啊。”綠燈俠仍然有些疑惑。

  “對，所以，我們就去另一個平行宇宙找啊。”喬納森笑了笑，“最近剛好有這樣一個機會。”

  盡管還沒到一年的時間，但加上之前的存貨，喬納森手裏也剛好湊夠了五千枚上古果實，可以進行一次平行宇宙穿越了。

  雖然平行宇宙裏找到的氪石也不一定就有用——比如剛好去的那個平行宇宙，那裏的粉氪石就和這邊一樣是用來改變性向的——但總歸算是個辦法。

  “至少有50%以上的可能性成功吧，看閃電俠這邊近期有時間沒。”喬納森說著，“看閃電俠最近有時間沒，另外，我們這次還需要一個人隨行。”

  超人肯定是不能動了，他的戀愛腦症狀越來越嚴重，必須嚴加看管。至於卡爾，喬納森覺得，卡爾還不太適合去做這種事。

  倒不是能力問題，而是上次的意外已經證明了，穿梭過程中很容易走散，以卡爾的心智，如果獨自落到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那可比克拉克麻煩多了。

  以及，他們這次一是為了找回傑森的靈魂碎片，二是為了克拉克，都和卡爾沒太大關係，沒有理由讓卡爾去冒險。

  “我沒有問題，但是超人現在怎麽辦？”閃電俠當即答應下來。

  “我倒是有個好地方安置這家夥。”喬納森摸著下巴，“給我們一天時間，明天一早，在肯特農場集合出發吧。”

  ……

  “超人一個人在孤獨堡壘沒問題嗎？”閃電俠還是有點擔心，“該不會我們一回來，就發現超人為了追求真愛，率領一群機器人大軍征服世界了吧？”

  “放心吧，沒問題，”喬納森顯然已經做好了周全的考慮，“孤獨堡壘有生物克隆技術，那裏還有超人的克隆機器人，算是半生物半機器的，並且還是氪星人模板。換句話說，那小子就算發情了，也有矽膠娃娃可以用。”

  喬納森一臉平靜地說出了什麽很不得了的話。

  “好吧，那這次我們和誰去，肯特大叔？”巴裏打了個哆嗦，努力把腦子裏超人用矽膠娃娃的畫麵甩出去，“還是就隻有我們兩個？”

  “我可以一起去嗎？喬納森……爺爺？”一旁的康納急忙問道。

  “不，已經有人預定了，而且……”喬納森皺著眉頭，“你怎麽還穿著這件衣服？之前不是給你做了幾套嗎？”

  “這件衣服有什麽問題嗎？”康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黑底紅字超人體恤，“這是提姆給我的，和我之前穿過的一樣啊。”

  “但那是盜版山寨貨！”喬納森一臉篤定地說。

  “怎麽會？”康納有些奇怪，他知道蝙蝠俠和紅羅賓的秘密身份，也對他們的財富等東西有一定概念，提姆怎麽可能買盜版？

  “事實上，正義聯盟所有超級英雄幾乎都有授權的正版周邊，比如蝙蝠俠款的體恤，還創造了銷量記錄，但唯獨超人沒有。”喬納森解釋道，“超人的標誌隻在少數時候，作為聯動出現，比如和蝙蝠俠的標誌合體聯動什麽的，卻從來沒有過單獨授權。”

  “對，的確是這樣，我記得上個季度閃電俠所有授權周邊還賣了2.3億美金來著，”作為一個窮人的巴裏對這個但是很清楚，雖然他一分錢也拿不到，“為什麽藍大個不願意做這個？”

  “因為超人的標誌不僅僅是一個標誌，同時也是艾爾家族的家徽。”喬納森解釋道，“如果穿著印有艾爾家族家徽的衣服，就意味著是艾爾家族的成員，所以不能和普通的商標logo一樣輕易授權。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孤獨堡壘製作的製服，隻有我才在喬·艾爾那裏獲得了授權，因此也隻有超人製服和我製作的衣服，才算是正版，其它的都是無授權山寨。”

  喬納森點了點康納的胸口:“康納，你是克拉克的孩子，是無可爭議的艾爾家族成員，也是我們肯特家的一員，所以同樣有資格使用這個標誌，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雖然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喬納森也觀察出來了，康納非常喜歡使用那些帶有超人logo的東西，活像是一隻蝙蝠。要知道，就連克拉克自己都不會這麽做。

  不過喬納森也能理解，康納現在還在一個迷茫期，或者說，像他這樣身世的孩子，更長一段時間內，都會處於迷茫期。

  他是超人死敵製造出的武器，卻也是超人的血脈，背負著超級小子的名號，自然會急於尋找一種身份上的認同。

  喬納森可以給他這種認同，卻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還是等克拉克恢複正常後，親自來做這件事比較好。

  “所以，”巴裏看著臉色有些微紅的康納，“我們到底要和誰一起去？”

  “別急，巴裏，他應該快來了。”喬納森看看表，又看看肯特農場裏的澤塔傳送器，“就一兩分鍾，我們是要去帶回羅賓的靈魂……”

  “身份識別:A—0—2……”

  “為了這個，蝙蝠俠甚至願意走一趟地獄，平行宇宙可攔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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