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俠是經曆過重啟的。

  關於這一點, 在從閃點世界回來之後，閃電俠就已經說明過了——當然，隻是向喬納森，超人這幾個“知情人”, 同時蝙蝠俠也在場。

  如果可以, 巴裏其實還想死賴著不承認的, 隻是在蝙蝠俠沉默地甩出蝙蝠洞失竊記錄後, 他終於還是屈服了。

  要麽說出來, 要麽被蝙蝠俠穿小鞋，哪個更可怕, 可想而知。

  但是巴裏還是堅持住了自己的底線，他隻會說明已經發生過的事，最多透露一些和近期事件有關的事，並不會預言更遠的未來。這是為了保證時間線的正常, 所必須做到的。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份過去的記憶……隻能由他一個人保存。這是改變時間線的代價, 世界上最快的男人也終究逃不脫有些東西, 不得不背負上這些枷鎖。

  比如, 巴裏可以承認,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正義聯盟會成立, 也認識所有人, 卻不能告訴他們正義聯盟以後具體會有哪些成員, 因為他也不確定這條時間線上那個成員是否還存在，是英雄還是反派，隻有當那個人出現了, 巴裏才會透露一些情報, 並且盡力避免主觀誤判。

  在巴裏曾經經曆過的時間線上, 他也見過不少平行宇宙，有些平行宇宙裏，就連超人或者蝙蝠俠都可能是反派。

  再比如，巴裏知道“過去”的不少事，卻不會預言未來的太多事，哪怕是正義聯盟可能遇到的危機。因為危機大多非常巧合，不說還好，一旦說出來，說不定就會以其它方式降臨了。

  最重要的是，巴裏的記憶……其實並不完全。

  以一己之力穿梭或者改變時間線永遠不是毫無代價的，巴裏也隻能保留過去的一些閃回前段，就像回憶多年前看過的一部電影那樣，不可能記清所有細節。所以，想想伏地魔的預言吧，有時候不完整的情報很可能比沒有情報更加糟糕。

  “不過有一件事我挺肯定的，蝙蝠俠說過，如果他再讓超人來做指揮，記得打醒他。”巴裏當時是這麽說的，完全不顧一旁超人的抗議。

  “這的確是我可能傳達的信息。”蝙蝠俠分析著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自己留下的話，“所以，你為什麽要從蝙蝠洞偷走氪石？”

  “什麽？！”

  超人是才知道這件事:“巴裏你偷了布魯斯的東西？”

  “是拿！拿老朋友的東西可不算偷！”巴裏強調到，“以及，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沒錯，當初讓蝙蝠俠查了很久都沒有頭緒的蝙蝠洞氪石失竊案……是閃電俠做的！

  在另一條時間線上，閃電俠知道了蝙蝠洞的所有機關和監控布置，甚至連後門也知道了——當然，不是最新的，不過對於正義聯盟成立初期的蝙蝠俠也夠用了——這些都是“蝙蝠俠”本人告訴他的。

  再加上閃電俠自身的穿牆能力以及超級速度，不留任何痕跡地侵入蝙蝠洞才有了可能。

  “超人不能在那裏殺死佐德將軍，否則佐德將軍他們的遺體很可能被某些家夥偷去製造出一些怪物，一些足以殺死超人的怪物。”閃電俠解釋道，“另外，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蝙蝠俠的氪石看上去少多了？”

  閃電俠的記憶不算完全，不過也還是有點印象，蝙蝠俠應該不止這點氪石來著？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你們兩個互相打來打去。”巴裏倒是挺樂觀的，他又不是老蝙蝠這種被迫害妄想症，要是藍大個真的變壞了……那有氪石也沒用啊。

  超人和蝙蝠俠麵麵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尤其是關於兩人自相殘殺的部分。

  “你是說我和B有可能打起來？”超人還是有些不信。

  “當然，不止一次。”閃電俠聳聳肩。

  “怎麽可能？”超人仍然表示質疑，“我是說，沒錯，很多時候我們都想撬開對方的腦子，問題是真的打起來……B可能連三秒都撐不過吧？怎麽可能還不止一次？”

  “嗬，狂妄的氪星人，”蝙蝠俠臉色很難看，“這就是為什麽我們有可能爆發衝突的原因。”

  “B，你知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而我想消滅一個氪星人，也至少有一百種方法。”

  “一百種無效的方法？”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蝙蝠俠麵色不善地摸出了蝙蝠鏢。

  閃電俠攤著手，看吧，這就是兩人為什麽會打起來。

  不過蝙蝠俠大戰超人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閃電俠的確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

  比如，在閃電俠的記憶中，瞭望塔還沒被敵人發現的時候，一直很安全，唯一的一次危機……就來自蝙蝠俠進了廚房。

  具體的經過，閃電俠已經不記得了，更不記得蝙蝠俠到底是為什麽想不開進了廚房，他隻知道，幸好那天超人，綠燈俠和海王都在，滅火及時，瞭望塔才沒有墜入地球，也沒有因為破損嚴重被抽成真空。

  現在又看到蝙蝠俠進了廚房，他如何能不驚恐？

  “不是吧？老蝙蝠？他會進廚房？”綠燈俠也感到驚奇，隻不過，沒有接受過教訓的他，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進去幹什麽？泡一碗麥片？”

  不少美國人的廚藝，還真就停留在能用牛奶泡麥片的程度了——至少比英國人好，還不是負的。

  “夜翼更喜歡麥片，B……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吧。”超人也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這個蝙蝠俠可不是原裝的。

  閃電俠急了，他也沒法解釋蝙蝠俠為什麽會炸掉廚房，隻能趕緊把其他人叫過來，至少等下真發生了什麽，哈爾能用燈戒把大家都裝在一起。

  幸好，所有人也都對聯盟顧問有什麽廚藝感到好奇。尤其是奧利弗，他可沒聽說過韋恩還有這技能。

  瓊恩除外，火星獵人永遠知道一切。

  但正因為知道一切，火星獵人手上拿著包奧利奧，不動聲色地飄到了最靠近廚房的位置。

  ……

  一位頂級的廚師，不僅做出來的菜品宛如藝術，做菜的過程，也往往像表演一樣賞心悅目。

  隻要是從原始社會進化過來的文明，不限種族，無論古今，都永遠有人喜歡圍觀別人製作食物。這是遠古時那份刻在基因裏的記憶，在部落的火堆旁，危險又未知的世界中，承載著一天裏所有的幸福和期望。

  當然，他們也可能僅僅是饞了……

  和那些真正的頂級大廚比起來，喬納森除了缺少一點點天生的敏銳創造力外，在技藝方麵，可絕不輸給任何人。

  或者說，因為體質超凡的關係，喬納森的技藝比起那些頂級大廚還要更高上一些，料理過程中能玩的花活也更誇張。

  “哇噢！蝙蝠俠居然還有這一手！”

  火風暴正在瘋狂拍照，甚至都擠到喬納森麵前去了，直到喬納森試圖把鍋往他那個永遠燃燒著的火把頭上放，才趕緊縮了。

  超人貼心地稍微擋了一下火風暴，不讓他的頭燒到怕火的火星獵人。

  然而閃電俠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別看大蝙蝠一副大廚做派，實際上，現在還隻是一些前期準備工作而已，就是讓真正的蝙蝠俠來了，他也能做到。用蝙蝠鏢切肉什麽的，以蝙蝠俠的靈巧程度和技術，完全沒問題。

  所以閃電俠覺得大蝙蝠可能一輩子都隻適合做沙拉了。

  “無與倫比！”綠箭俠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韋恩那個草……那個騷包居然真的會下廚？

  所有人都很驚訝，隻有鷹俠和鷹女除外。

  他們更加震驚。

  “戴安娜，我記得蝙蝠俠應該是一個普通人？”鷹女莎耶拉看起來十分疑惑，據她所知，普通地球人應該沒法如此嫻熟地掌握空間能力？

  不，應該說，宇宙中絕大多數種族，包括正義聯盟的絕大多數超能力者在內，都沒法這樣信手拈來地使用空間能力吧？看看那些憑空出現的食材！看看那一樣樣變魔術似的廚具！

  “蝙蝠俠當然是普通人，”戴安娜也看出了喬納森的真實身份——從喬納森用刀的手法中——不過也都一樣，喬納森同樣也隻是個普通人來著，“他隻是有點特別罷了，你們知道的，畢竟是……蝙蝠俠。”

  當香味飄起來的時候，巴裏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

  巴裏確實還沒有親自見過這條時間線上的蝙蝠俠下廚，但是哪怕這邊這個不是廚藝天負，也絕不可能存在如此大的反差！

  所以，巴裏也很快認出了喬納森的身份，畢竟，他和喬納森的接觸算是比較多的，相對也熟悉一些。

  不是真的蝙蝠俠就好，巴裏鬆了一口氣，隨即反應過來，瞬間啟動神速力，穿過人群，趴在廚房門口熱切地盼望著。

  ……

  “蝙蝠俠，你能不能……”

  “不能！”

  “蝙蝠俠，我們想……”

  “你們不想！”

  “嗨，蝙蝠，要不要一起……”

  “不行！現在是值班時間！燈俠你們到底什麽毛病？”蝙蝠俠一身黑氣地瞪著不停躁動的綠燈俠。

  天知道發生了什麽，總之布魯斯養好傷後回到瞭望塔的第一次值班開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大廚？

  不止綠燈俠，除了少數幾個人以外，大部分正義聯盟的新成員都來問過了。

  問得多了，就連布魯斯自己也在懷疑，難道阿爾弗雷德錯了，他真的很有廚藝天賦？

  “可是……”綠燈俠顯然還是不死心，作為整個正義聯盟最有作死精神……最英雄無畏的英雄，他顯然是唯一一個不會被蝙蝠俠輕易嚇退的存在。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蝙蝠俠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實在不想再被糾纏下去。

  “太棒了！”哈爾歡呼著，趕緊掏出手機發消息。

  英勇無畏的天才:“小熊，快來瞭望塔！蝙蝠俠又要下廚了！”

  世界上最快的男人:“誰？蝙蝠俠？？？”

  世界上最快的男人:“等等，蝙蝠俠！！！”

  世界上最快的男人:“不！！！！！！天才你快阻……”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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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氪石是閃電俠偷的！

  我一開始就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結果……居然沒有一個人猜出來！

  同時了解蝙蝠洞的布置，有超級速度，並且能穿牆的人，除了經曆過重啟的閃閃以外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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