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人間, 不在地獄，也不在天堂，難道靈魂還能湮滅了不成？”喬納森頓時想到了這個最可怕的可能性。

  “那也沒有，靈魂碎片之間是會互相吸引的, 羅賓男孩的靈魂正在逐漸恢複。”亞茨拉斐爾仔細檢查後高興地說, “徹底湮滅的靈魂碎片是無法被靈魂主體吸引的, 而羅賓男孩的靈魂主體正在從虛空中召回自己的碎片。隻要讓他躺在魔法能量充足的地方, 很快就能恢複了。”

  “很快是多久？”喬納森還是不怎麽安心。

  “大概隻需要……五百年？”治愈天使拉斐爾給出了一個預估數字。

  喬納森:……

  五百年也能叫很快？？？

  “撒旦在上, 天使你忘了羅賓男孩隻是個凡人，”克勞利提醒到, “凡人的生命很短暫，可能隻有一百年的恢複時間，五百年對他們來說太長了。”

  不，一百年也不太現實, 等靈魂恢複，傑森可能早就沒了。

  “有沒有更快一點的辦法？”喬納森急了。

  “更快一點的辦法……”拉斐爾和克勞利對視一眼, 看上去有些為難。

  通常, 在傳送過程中遭遇空間亂流, 都是人直接死了的是, 並不會影響到靈魂。但傑森的情況不同, 喬納森的傳送圖騰原本應該是“絕對安全”的, 也就是說, 傑森在傳送過程中本來已經死了，是傳送圖騰的魔法保護了他的生命，作為代價, 一部分靈魂碎片“死去”了。

  傑森在美國長大, 暫時又沒什麽特別的宗教信仰, 除非提前做好一些魔法側的準備，否則死去的靈魂碎片按理說不是去天堂就是去地獄。

  然而現在，一位大天使和一位大魔鬼都無法找到他的靈魂碎片。

  “我們猜測，有些冒昧地認為，”或許是在英國待久了，拉斐爾的話裏充滿了英式的曲折委婉，“羅賓男孩的靈魂碎片有一點可能，被卷入了其它異空間。”

  “哪些空間？我們能去找回來嗎？”喬納森趕緊問道。

  “這個要問你自己了。”克勞利奇怪地看著喬納森，“所有的空間傳送魔法或者道具，都遵循‘中轉法則’，所謂的空間傳送，也是在多元宇宙平行空間的夾縫裏中轉，具體選擇了哪些時空作為中轉站，不是隻有你自己才知道？”

  簡單來說，所謂的空間傳送，就像是在多元宇宙中找到一個個“點”，鏈接成線段。點是一個個“位置”特殊的平行時空，而線段就構成了橋。橋的兩段都在同一個空間，隻是坐標不同，這樣就形成了空間傳送。具體選擇了哪些點，自然隻有施法者才清楚。

  然而喬納森有些為難地拿出一個定位到農場的傳送圖騰，這東西純粹是用係統功能製作的，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施法步驟啊！靠喬納森自己，還遠遠達不到輕易地批量製作傳送道具的水平。

  “這東西……”

  “釘～”

  喬納森話剛說到一半，腦海中的係統突然刷了下存在感，或許是因為前置線索終於解鎖夠了，係統總算刷出一個任務來。

  “迷失的靈魂:少年的靈魂流落在無盡的時空中，你能將他找回來嗎？”

  “任務獎勵:期望點數*500，隨機解鎖終生成就*4（分階段發放），神秘種子*1”

  “任務提示:沙漠的祭壇中隱藏著時空的奧秘”

  係統的任務其實經常刷新，不過基本上都是些東家需要兩根蘿卜，西家需要三個土豆，又或者釣到幾條魚之類的任務，獎勵的大多也就是些聊勝於無的金錢和材料。相比之下，期望點數才是喬納森更需要的，畢竟這東西可以用來購買青春·藥水。

  不過這次，哪怕沒有任務獎勵，喬納森也得去做啊。

  “這東西的時空鏈條我大概知道，但是要怎麽確定靈魂碎片所在的時空？”

  喬納森瞬間改口，沒人看出來發生了什麽。

  “關於靈魂的定位，我們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奇跡，”拉斐爾思考了一陣，“克勞利，或許我們可以……”

  “如你所願，天使。”克勞利身後展開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從翅膀上取下一根最長的羽毛，捧在手上，輕輕一吹，讓它飄向了天使。

  拉斐爾身後同樣展開潔白的雙翼，從自己身上也取下一根羽毛，和黑色的惡魔之羽放到一起，又從傑森身上虛抓出一縷什麽東西，不斷揉搓，搓出一個上白下黑的懷表。

  “羅賓男孩的靈魂總共分成了四份，這枚懷表也總共可以使用四次，它能幫助你們定位羅賓男孩的靈魂所在時空。”

  “非常感謝，拉斐爾，”喬納森接過懷表，同時遞上一份早就準備好的盒子，裏麵裝著各種甜品，以及一些太陽精華以及虛空精華，“抱歉，還得請你們幫忙安置一下羅賓，我得趕緊去準備了……”

  傑森還是需要留在魔法能量充沛的地方，永恒之岩就是個不錯的選擇，同時還需要布置一些穩定靈魂的法陣，對任何巫師來說，都是極為高深的禁忌魔法，喬納森當然不會弄，但對治愈天使而言，就是隨手的事。

  至於喬納森自己，他得趕緊去沙漠礦洞看看。

  ……

  “需要銀河之劍作為鑰匙，足夠的時空能量，還要獻祭5000枚上古水果……”

  喬納森現在祭壇麵前一陣無語。

  有係統任務的指引，喬納森很快搞清楚了祭壇的功能，實際上，早在當初他得到銀河之劍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無數個平行宇宙了，這個祭壇正是連接那些平行宇宙的一個樞紐。

  問題在於，銀河之劍喬納森有，能打破時空的能量也可以想辦法，但是5000枚上古水果，那就真的要命了。

  倒不是拿不出，喬納森攢了好幾年的上古水果了，幾千枚還是拿得出來的。問題是，手上的存貨也就夠這一次，而傑森的靈魂碎片至少要找四次才行！

  上古水果隻能在孤獨堡壘的溫室裏種，溫室裏也就那麽一百多塊地，之前喬納森隻種了五十多株上古水果，剩下的土地上種著寶石甜莓等其它作物。現在哪怕喬納森不種別的了，全種上古水果，5000枚果實，差不多也要一年才行。

  “算是現在的存貨，想找回全部靈魂碎片，至少也要三年了。”喬納森有些頭疼。

  “至少也比幾百年好吧，”克拉克倒是很樂觀，“爸，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看閃電俠什麽時候有時間吧。”喬納森歎了口氣，“對了，祭壇一次隻能去三個人，我一個，閃電俠一個，你要去的話韋恩家那小子就不能去了，你們自己商量著辦。”

  祭壇開啟需要足夠的能量，但克拉克不能用來供能。超人想達到穿梭時空的能量輸出，整個地球恐怕都會難以承受，也就隻有可以無視物理法則的神速力使者，可以毫無顧忌地輸出這種程度的時空能量了。

  雖然都有超級速度，但超人和閃電俠的完全不同。打個比方，超人的超級速度那就真的是物理速度，超過音速了就會有音爆的那種，高速救人全靠生物力場。閃電俠卻可以在超高速狀態下，選擇性地不受任何物理定律影響，比如高速救人時不會因為速度帶來的動能把人撞成肉泥，因為神速力淩駕於宇宙基本力之上，可以無視慣性等等。

  原本可以不用這麽急的，因為根據喬納森和老巫師的估計，找回靈魂碎片所需要的時間不會太長——他們穿越時空，然後跟著黑白懷表的指引，拿到靈魂碎片，再回來就行。考慮到每次穿越都需要和閃電俠同行，再加上克拉克應該也都會一起去，有兩個帶超級速度的家夥在，也就一瞬間的事。

  喬納森甚至可以等三年後，湊齊兩萬個上古水果，再一次性穿越四次，找回所有靈魂碎片。

  “還是先試試吧。”喬納森卻不打算等那麽久，按照拉斐爾的建議，靈魂回歸得越快，對後期的恢複就越有利。更關鍵的是……傑森在生命藥水和其它諸多營養劑的喂養下可以輕鬆撐過三年，老巫師可不一定。

  一直在尋找繼承人的老巫師沙讚，什麽時候找到了繼承人，直接撒手人寰都說不準，到時候還真不一定有人能幫喬納森在永恒之岩照看傑森。

  更何況，喬納森也不敢保證真的一切都會像拉斐爾說的一樣順利，畢竟，這位大天使上次說一切沒問題的時候，還是在安慰一對可憐的獨角獸——然後獨角獸就沒能坐上諾亞的船，消失在了洪水裏，這就是為什麽聖誕老人隻能用馴鹿拉車的原因……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

  在這個世界，聖誕老人好像是舊神來著？整天被聖誕老太太家暴，還有一個和隔壁宇宙魔方差不多的寶珠……

  “所以老蝙蝠為什麽要來這？他不是不去嗎？”閃電俠悄悄地從超人耳邊一晃而過，聲音震動頻率高到人類根本聽不見，也就他們兩個可以用這種方式交流了。

  “B……還是放心不下。”超人擔憂地看了眼蝙蝠俠，蝙蝠俠正板著個臉站在那裏，周身的黑色氣息，已經嚇得閃電俠完全不敢靠近了。

  不得不說，越是擅長作死的動物，麵對真正的危險反而直覺越敏銳。

  不過，真正讓超人擔心的是……這裏再怎麽也是沙漠，穿著一身黑色製服的蝙蝠俠……真的不熱嗎？

  “準備走了，小夥子們，”喬納森把銀河之劍插·入祭壇中心，又獻祭了五千枚上古水果，指揮閃電俠繞著祭壇跑起來，提供穿梭時空的能量。

  “Run Barry， R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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