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早啊乖兒子，安靜點，別把你媽媽吵醒了。”

  “嗚嗚～嗷～”

  清晨，喬納森伴隨著一陣舔舐醒過來, 親了親活潑的小氪, 感歎著還是家裏待著舒服。

  說起來, 在小氪來了之後, 喬納森終於不是家裏醒得最早的人了, 擺脫了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悲劇日子。

  小氪作為一條超級狗狗, 本來就不怎麽需要睡眠，晚上休息也隻是習慣而已，一直都注意著喬納森和瑪莎的動靜，每天早上喬納森剛剛一清醒, 還沒來得及睜眼，觀察到喬納森身體變化的小氪就會瞬間飛過去求摸摸。

  並且, 小氪在家裏可不止一個豪華狗窩, 包括喬納森和瑪莎的主臥房間裏也有一個——這可是克拉克三歲之後就再也沒得到過的待遇！

  冬天的早晨本來就適合睡覺, 瑪莎也有段時間沒睡個安穩覺了, 這會兒睡得正沉, 喬納森輕手輕腳地下床, 沒有吵醒瑪莎。

  瑪莎是個堅強的人, 哪怕丈夫和兒子同時失蹤，她也沒有其他人想象中那麽慌亂和絕望。

  當然，很大程度上, 這也是因為瑪莎清楚喬納森和克拉克還活著。

  農場裏的祝尼魔, 這是一種奇特的魔法生物, 它們和喬納森簽訂契約，在喬納森有生之年，都會一直為農場工作。

  瑪莎每天都會去祝尼魔小屋裏看無數次，確定那些神奇的小家夥還在冬眠，這樣至少可以肯定喬納森還活著。

  而喬納森和克拉克又是一起失蹤的，喬納森都沒事的話，克拉克應該就更沒事了。

  呼吸到外麵冷冽的新鮮空氣，喬納森伸展了幾下身體，就帶著小氪巡視了一圈農場。幸好冬天裏的活兒本來就不多，又基本實現了自動化，哪怕沒有係統，瑪莎也把農場打理得很好。

  給小氪喂了狗糧和零食，喬納森也迅速解決了早餐。估摸著瑪莎也快醒了，還放了一份在桌子上，隨後就騎著馬出門了。

  來到一個沒有故事的火車站，投入一枚明示暗示投幣的硬幣，登上一輛不開往幼兒園的列車，喬納森就到了永恒之岩，巫師沙讚所在的地方。

  從複聯世界回來後，喬納森痛定思痛，覺得自己還是太大意了一些。除了物理防護外，針對精神，神秘，魔法領域的東西也必須搞起來。這次是運氣好，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可不能毫無反抗能力了，至少要能堅持到救援才行。

  想做到這一點，靠自身實力提升那就太慢了，還是搞點道具更快些。而說到魔法道具的話，喬納森當然最先想到了老巫師這裏的交易。

  “好久不見，沙讚，”喬納森朝仍舊閉目坐著的巫師沙讚打了個招呼，“你看起來……可不怎麽樣。”

  喬納森沒有在意巫師對他不是很熱情，因為他知道，老巫師是真的沒什麽精力去關注這些繁文縟節了。

  依靠同伴們的力量活了幾千年，也鎮壓了七宗罪這樣的大魔鬼們幾千年，哪怕法力依然強橫而高深，老巫師的生命力也即將走到盡頭。尤其是這幾年，魔鬼們的反抗愈發強烈，要不是有喬納森帶來的一些東西，恐怕情況還會更糟一些。

  “這次我帶了500個太陽精華過來。”喬納森熟門熟路地走到一個水晶球前，把太陽精華作為能源添加進去，“情況怎麽樣？你還沒找到繼承者嗎？”

  “沒那麽好找，現在的人和以前比起來……”老巫師搖了搖頭。

  “誰讓你的標準版定得那麽苛刻？”喬納森翻了個白眼，“要純真善良，心思純淨，願意守護世界，還得經曆過苦難……你能選的也隻有孩子了，成年人哪有那麽簡單的。”

  純真善良的孩子不難找，願意守護世界的中二少年也不難找，問題是，那些大多是非常幸福的孩子。

  一個孩子沒有經曆過苦難之前，誰都不知道他在麵對真正磨難的時候，會發生什麽變化。所以，隻有那些親身體會過苦難，依然相信世界美好的孩子，才有可能被列為候選人。

  而且吧，這個孩子不能太大，太大了心思容易複雜，人類在整個宇宙中都算得上一個極為複雜的種族。但也不能太小，太小了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決定都還沒有什麽認知，這就和用棒棒糖哄騙小孩子一樣了，老巫師的底線還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

  “如果，你願意嚐試下……”

  “免了！”喬納森果斷搖頭，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那塊料。固然，接受老巫師的傳承，對於喬納森這樣本身天賦不是太好的法師來說，是一條迅速擁有龐大法力的捷徑，但是……

  拋開年齡問題，喬納森覺得自己也不可能通過那個傳承測試，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如果換成原版的喬納森，還有那麽一丁點可能，但他可不是什麽純粹的好人。

  別忘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喬納森還算是個資本家，而資本天然就流淌著罪惡的血液。比如，從1998年到2008年，喬納森已經經曆了兩次金融危機，第一次就利用先知先覺的優勢，跟著國際遊資喝了不少湯。第二次更是已經變成了大玩家中的一員，身價飛速上漲。

  對於喬納森而言，這隻是利用信息差賺錢的一種方式而已，無論有沒有他，這些事都會發生，阻止一場金融危機往往比阻止戰爭還難，他也無法改變什麽，如果不參與進去，自己就會成為被割韭菜的一邊。但在這些危機的背後，是無數個人，公司乃至國家的破產，甚至自殺。

  所以喬納森或許還可以尋找其它外掛，但至少這條路已經堵死了，他不太可能成為沙讚。

  倒是等新任沙讚誕生之後，分享一些沙讚的力量還有可能。沙讚的力量本身沒有那麽多限製，某些世界裏甚至蝙蝠俠也同樣能分享這份力量。

  “總之，祝你好運吧。”喬納森也沒辦法，“不過最近怎麽感覺這些魔鬼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在複聯世界體驗了一把大法師的快感，說實在的，剛出來的時候，又變成了菜雞小法師，喬納森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好歹也算戰勝過至尊法師，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比如……可以更方便吹牛了？

  “因為末日即將來臨，”老巫師嚴肅地說，“天堂與地獄謀劃六千年的末日之戰已然臨近，地獄有數千萬魔鬼正在集結，天堂的天使軍團也點亮了光輝。”

  喬納森:……

  好吧，他早該想到的，不管六千年，八千年，還是什麽一萬年一遇的事件，都會趕在這個時代發生……

  誰讓一大堆擁有主角光環的家夥都擠在了這個時代呢？

  “所以，在地獄七魔王開始行動時，這些七宗罪的化身也在蠢蠢欲動。”

  “就沒人想阻止嗎？”喬納森有些不解，“我是說，地球的神秘側力量也不弱，比如你，比如命運博士，幽靈，魅影陌客什麽的。”

  “強大的施法者大多超然物外，而命運博士身為秩序領主也有自身的職責，一位混沌領主牽製了他的注意力。”沙讚搖搖頭，“並且，天堂與地獄同時想要促成這場決戰，他們更在乎的是勝利，而非和平。”

  “即便如此，也會有人願意去阻止吧？”喬納森仍然不死心，“據我所知，天堂和地獄都無法大規模地直接降臨人間，他們一定在等待著什麽。”

  “的確如此，所以天堂和地獄都有代言人在人間活動，並且已經布局了六千年。”老巫師無奈地點頭，“天堂的使者是七位大天使之一，掌管火焰之劍的治愈天使拉斐爾。尋常人根本無法窺探這位權天使的蹤跡，更別說與之抗衡。

  地獄那邊沒有派出一位對等的魔王，然而他們派出的代言人比魔王更難對付一些，那是原初的魔鬼之一……”

  “原初的魔鬼？”

  “大魔鬼克勞利，曾是伊甸園中的蛇，就是他誘惑了亞當與夏娃，並在人間遊蕩了六千年。古巴比倫的衰亡和他有關，亞瑟王之死和他有關，就連兩次世界大戰，背後也有他的影子……這是一位真正的魔鬼，哪怕在地獄也是臭名昭著。”

  臭名昭著，這在地獄算是個極高的褒義詞來著。

  喬納森其實完全不信宗教那一套，關於地球和人類的起源，他還知道一個宇宙大帝的版本呢。以及，豌豆三明治……啊不，旺達·薩維斯，這位從原始人時期存活至今，活了上萬年，還曾化名為成吉思汗的永生者，可是進化論的最好證人。

  盡管如此，在這個神秘側真實存在的世界，那些傳說中有名的角色還是不得不重視起來，都不是什麽容易對付的家夥啊。

  “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天堂與地獄的確都需要一個契機才能降臨地球。”老巫師寬慰著喬納森，“為了得到這個契機，天堂與地獄之間也在鬥爭，這也許是我們的機會。”

  “第一，別把我扯進來，那是你們的機會，這裏沒有我們。”喬納森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所以到底是什麽契機？”

  “惡魔之子，地獄之主的後裔已經提前降臨到人間，”老巫師低聲訴說著，“他會在十一歲那年覺醒全部的力量，在那之前找到他，終結他，或許就能阻止這場戰爭。”

  “哇噢，你的意思是殺死一個無辜的，還沒有恢複任何記憶的孩子？”喬納森驚歎著，“這就更加和我沒關係了，順便，這個孩子除了聽上去像是哈利波特的反義詞之外，還有什麽特征嗎？”

  “有這樣一則寓言……”老巫師回憶了一下，“來自地獄的預言，或者說計劃書，他們已經為惡魔之子安排好了一切。這個孩子將會出生在一位惡魔的家庭中，擁有一個惡魔的名字，生來便統禦群魔……”

  “那我們可以讓康斯坦丁去找找。”

  “他的父母，或者至少父母中有一方，掌握著龐大的財富與勢力，可以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掃清一切阻力。”

  “這倒是，鈔能力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同時，這個孩子也將逐步展現他生來就不凡的一麵，一歲便能奔跑，兩歲說話，三歲掌握十幾種語言，四歲擁有卓絕的武技，五歲可以使用世間一切武器，六歲……成為織網者？我一直不太懂這條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說互聯網？擁有頂級黑客的能力之類的？”喬納森有點相信這是幾千年前的計劃了，不過居然預言到了互聯網的出現嗎？

  “好吧，互聯網，又一個凡人製造的神奇東西，”老巫師感慨著，“在這之後，惡魔之子將於七歲站上殺戮之巔，八歲洞悉權力，九歲通曉金錢的力量，直到十歲時……”

  老巫師壓低了聲音:“他將回到父親身邊，接受最終的訓練，並獲得地獄之犬，作為最強的武器。”

  “……我知道你們要找的惡魔之子是誰了？”喬納森卻是一臉便秘的表情。

  “什麽？”

  “是瑪麗蘇小說的男主，尤其是那些豪門帶球跑主角生下來的天才崽，才能有這種不切實際的能力，”喬納森覺得也隻有這一種可能了，畢竟連克拉克都沒做到這個什麽破預言裏的全部，“隔壁晉江有很多，你們可以去找找，真的。所以……這預言TMD是認真的嗎？”

  “都說了隻是計劃書，很多時候計劃並不能完全實現，”老巫師摸著胡子，“畢竟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預言裏還隻說了要用洪水清洗世界，沒說會出現能打爆星球的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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