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知道的？大概從一開始吧, 我是說，你們這些家夥第一次出現在紐約的時候。”鋼鐵俠得意地說。

  “噢，得了吧鐵罐兒，要不是隊長提醒, 你才注意不到這個。”依舊是鷹眼在毫不留情地拆台。

  “我沒亂說, 的確是那個時候開始……好吧, 至少是那個時候開始研究的。”

  紐約的戰場上, 出現了超人這個強大的異數, 還有直接跑到自己家裏的蝙蝠俠和羅賓，以鋼鐵俠的性子, 當然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讓Jarvis做了能量痕跡檢測比對，你們猜怎麽樣？這些家夥身上的能量波動和我們完全不一樣，”托尼看起來真的很得意，“我甚至可以確定你們不是來自宇宙中別的星球, 而是另一個世界，或者平行宇宙。”

  “但那時候, 我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真相。平行宇宙並不是一個新鮮的概念, 變種人那邊早就改動過幾次時間線了, 隻有金剛狼還保留著所有記憶。”黑寡婦看上去有幾分無奈。

  “直到不久前, 隊長問我們, 昨天早上吃了什麽, 我說不記得了, 那時候是浩克在外麵，但其他人也不知道……”已經從浩克形態變回來的布魯斯——姓班納的那個——裸著身子，看上去有些尷尬, “呃, 有人能給我一件衣服嗎？”

  “物衣喚召。”

  紮塔拉打了個響指, 布魯斯身上隨即出現了一套合體的衣物。

  “非常感謝，剛剛說到，我們沒一個人記得自己前一天幹過的瑣事，就像是……我們的生活中就隻有那些刺激的戰鬥一樣。”

  “其實還有斯塔克的派對，神盾局的工作匯報什麽的，我覺得生活也就這些東西了，但他們覺得這還是很不正常……”克林特抽出一根箭放在手上把玩著，仿佛那真的很有趣一樣，“好吧，這真的很不正常……”

  “娜塔莎和克林特都是優秀的特工，布魯斯是一位頂尖科學家，我對自己的記憶力也有點自信，我們不可能同時出現記憶問題。所以，超人你那個問題真的讓我們感到措手不及。”還是美國隊長站了出來，“還有托尼，托尼的那個什麽？管家？智能？”

  “智能管家，老冰棍你是不是永遠學不會這個了？”托尼實在忍不了，幹脆打斷了史蒂夫，“Jarvis記錄了我的一切行程，但我對這些行程中的絕大部分都沒有任何印象。考慮到是一個擁有超級記憶能力的天才，所以有問題的肯定是這個世界。”

  嘖，標準的斯塔克式自負，這家人永遠改不了這個臭毛病，所以才總是讓人又愛又恨。

  然而不幸的是，這次斯塔克的確是對的。

  世界的“連續性”出了問題，意識到這一點後，托尼和布魯斯兩個頂級的天才科學家差點沒瘋了，這簡直打破了他們的一切認知！他們瘋狂地展開了研究，然而當研究成果出來時，他們才意識到，就連這個研究的研究過程，都已經被“省略”或者說“跳過”了。

  在此期間，複仇者聯盟的所有成員都遇到了許多事件，仿佛一夜之間整個世界都在給他們找麻煩一樣。他們戰勝了無數幾乎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每天都要拯救世界好幾次，遭遇了種種生死存亡的危機……並且最終都挺過來了。

  挺過來的鋼鐵俠，在排除一切的不可能之後，隻能承認那個最壞的可能性——他們周圍的一切，複仇者們自身，乃至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

  “我還做了一個裝置，好吧，班納或許也幫了點忙，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我的點子，”托尼還在興致勃勃地介紹著戰甲上搭載的一個裝置，“用它可以檢測能量波動，從而分析世界的真實性。我在隊長他們身上都試過，但結果都一樣，我們都是虛假的，直到你們的出現。”

  托尼看起來愈發亢奮了:“你們和我們，和這個世界所有東西都不一樣，你們是真實存在的，這簡直太有意思了！”

  “是啊，這真的太……令人驚歎了。”喬納森感歎著，“就連我也是過了很久才意識到這個空間的真相，並且還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究竟多久了？兩天？三天？一周？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處這個虛幻世界存在，居然可以意識到這一點，簡直，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樣的壯舉……”

  這就像是，一個屏幕中的角色，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了，自己身處在屏幕中的世界一樣不可思議。魔法？科學？不，喬納森更願意將其稱之為奇跡，至少以他現有的魔法知識來說，還完全無法解釋這種奇跡。

  “不可思議。”紮塔拉同樣覺得這是個奇跡。

  “通常來說，我們對這樣的人一般都會形容為，天才。”托尼做出了一個完美的謝幕禮。

  “那麽，對於天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知道。”或許是因為這套衣服的緣故，喬納森也學會了在最高·潮的時候潑冷水，“你們是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嗎？還是隻有你和班納？”

  “這是個好問題，實際上……”托尼故意賣了個關子。

  “我們都知道。”美國隊長誠實地回答，“幾個月前，托尼就告訴了我們所有人。”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呃，似乎不包括我們？”快銀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到緋紅女巫身邊。

  然而旺達的表情證明，她也早就從其他人的腦海中知道了這件事。

  那麽問題來了，喬納森他們現在想要離開，回到自己的世界，而那多半意味著……這個虛幻的世界會就此崩潰，也就是說……

  要毀了複仇者們的世界。

  換位思考一下，喬納森覺得自己如果站在這樣的立場上，又提前幾個月知道了這件事，唯一能做的，恐怕就隻有不惜一切地備戰了。為了守護這個世界，同樣也為了自己的生存。

  “真的不想戰鬥啊……”喬納森歎了口氣，不僅是因為這場戰鬥沒有誰是天然正義的，也是因為，和一個準備了那麽久的複仇者聯盟為敵，實在沒什麽把握。他們這邊人還不全，三巨頭都隻來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假的。

  克拉克低垂著頭，這就是為什麽他一直不太敢麵對史蒂夫的原因，超人也早就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我們也……”托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退回到複仇者們身邊。

  “我們也不想戰鬥，所以……”美國隊長向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放棄。”

  美國隊長放下了盾牌。

  “不！不不！你們，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狀若瘋狂的萬磁王，“你們……呃……”

  喬納森看著這個完全沒有梟雄模樣的萬磁王，若有所思。此時的萬磁王就像是心裏多了個洞一樣，完全說不出話來。

  不，是真的多了個洞。

  鋼鐵俠放下掌心炮，剛才這一炮，在萬磁王胸口開了個通透的空洞，也算報了裝甲被手撕的仇。

  旺達麵色複雜地散去控製住萬磁王的混沌魔法。盡管她已經知道萬磁王是她親生父親，但是……旺達並不認為這個正在消逝的能量體還是原來的那個人。

  喬納森這才發現，被“擊殺”的萬磁王，非但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整個人都在消散。

  並且，所有人這時候都能感受到，整個世界也在和萬磁王一起消散！

  “呼，沒我想的那麽難，好了，這下徹底沒有給我們反悔的機會了。”托尼故作輕鬆地說，仿佛隻是炸了一家自己買的酒吧一樣，而不是一整個世界，“Jarvis，來點音樂，還有點時間，有人想喝點什麽嗎？”

  在萬磁王死亡的那一瞬間，喬納森的鏡像空間就已經被強製解除了。然而他們並沒有回到索科維亞的戰場上，而是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了複仇者大廈裏。

  一切開始的地方，也是一切結束的地方。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可以……”

  有人看起來比托尼更加失魂落魄。

  “可以什麽？打敗反派？我們本來就是做這個的。殺死萬磁王？這也是沒辦法的選擇。”托尼從戰甲中走出來，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別無選擇，孩子。”

  “不，你們明明可以……你們可以打敗他們！”

  “觀眾”裏唯一一個走出來的孩子大聲喊著，他也是唯一一個還醒著的人，綠燈俠罩子裏的其他平民，在世界開始崩潰的一瞬間，也同時昏迷了過去。

  “然後呢？和他們打一架，保護我們的世界，或者同歸於盡？我們當然可以，但是……”克林特沒再說下去，而是給自己倒了杯酒，猛地灌下去。

  “但那就不是我們了。”娜塔莎幫他說完了。

  “我們不可能為了一些虛假的東西，去對抗真實，對抗我們想要保護的一切。”史蒂夫也拍拍他的肩膀，“勇敢點，孩子，這就是你心目中的我們，不是嗎？”

  “看樣子，你們知道的比我們想象中更多一些？”喬納森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已經超過了他和克拉克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更別說時間流速出現差異，到這個世界還沒有一天的閃電俠，以及剛醒來就處於蒙圈狀態的綠燈俠了。

  “事實上，我們檢測了紐約的所有人，或者說，這個世界的所有人。”班納看上去有些局促，但浩克到現在還沒出來，說明他可能是在場最平靜的一個，“我們本來以為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但是……他們是真實的。”

  班納指了指綠燈俠光罩裏的那些平民。

  “虛假的隻有我們而已。”史蒂夫搖搖頭，“托尼確實是個天才，而我們相信托尼的判斷，這就是為什麽我們會放棄戰鬥。”

  “複仇者們為保護這個世界而戰，為了保護地球上所有生命而戰……”

  “還有九界中所有的生命。”索爾補充道。

  “永遠不是為了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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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可以公開的情報:

  1，我之前以為兩章能搞定，現在發現……可能還要一章？

  2，租的房子換了，這兩天在忙搬家的事，搬完家開始爆更

  感謝在2020-08-04 17:48:52~2020-08-05 19:5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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