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為什麽要來海濱城呢？”棕色頭發的男人看樣子有些醉了, “大都會多好啊，有工作，有妹子，有住的地方, 還有大都會, 噢, 頂好喝的大都會。”

  “工作？我已經連續三個月被扣掉獎金和四分之一的工資了。”

  沒法喝醉的克拉克似乎受到了這裏氣氛的感染, 又像是覺得眼前這人挺投緣的, 也打開了話匣子:“我覺得我的老板看上去像是要殺了我的樣子，就因為我一個月內遲到曠工了二十天……”

  他還沒有真的殺了你已經足夠仁慈了, 一旁的酒保腹誹著，麵色仍舊平常。做他們這一行的，已經聽了太多類似的故事了。

  “那些該死的有，有錢人都這樣, 至，至少你沒和你老板上過床？”棕發男人大著舌頭, 談到這個話題似乎清醒了一些, “你有遇到過出差回來, 發現正在交往的老板已經變成前女友了嗎？”

  “……慘還是你比較慘, 兄弟。”

  “這還不算, 我和新女友接吻的時候剛好被她逮到, 然後她就當著我麵變成一個紫……超能力者想要殺了我！”棕發男人委屈地控訴著, “我才離開地……美國大半年，怎麽就突然冒出來這麽多超能力者？你們有遇到過沒？”

  “我倒是沒遇到過前女友變成超能力者，”克拉克想了想, “不過我前男友確實想要殺了我。”

  “嘖, 嗝, 你們大都會人都這麽gay……”男人又打了個酒嗝，“再來一杯大都會。”

  “嘿，你這是誹謗！”克拉克不高興了。

  “好吧，我道歉，不過我認識的大都會人都像你們的那個超人一樣，”棕發男人舉著手，“一樣gay。”

  克拉克:“……你認識幾個大都會人？”

  “這個嘛，”棕發男人眼珠子轉了轉，“你叫什麽？傑克？約翰森？麥克？”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OK，克拉克，我現在認識一個大都會人了，並且我敢肯定他不那麽直。”

  克拉克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您的大都會，先生，”調酒師送上一杯酒，“刷卡還是現金？”

  “都不是，我朋友會付賬。”棕發男人指了指旁邊的克拉克。

  “我們什麽時候是朋友了？”克拉克奇怪地問道。

  “哈德羅·喬丹，朋友們都叫我哈爾。”哈爾這時候倒是格外清醒了，“好了，現在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了你的，克拉克，我們就是朋友了。”

  “但我一個子都沒了。”克拉克掏出錢包，倒過來展示著，裏麵確實空空如也。最後的現金剛才已經被克拉克付出去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在酒保愈發不善的目光中，哈爾終於開口了:“我信用卡也被凍結了。”

  克拉克:“……”

  果然慘還是你慘，哥們兒。

  在沒有摘下眼鏡的時候，超人的狗狗眼攻擊降低了至少90%的威力，顯然不足以擊破一個厚臉皮男人的防禦力。最終克拉克還是敗下陣來，認命地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

  並不是信用卡，克拉克的超級大腦算了下，發工資前他再多花錢的話，賬單就徹底炸了。

  所以克拉克拿出來的是另一張，他大學時的生活費卡。這張卡剛上大學時喬納森就給他了，畢業後也沒收回去。不過克拉克幾乎隻在交學費的時候刷過，又沒去過銀行，都不知道裏麵到底有多少錢。

  不過想來，買幾杯酒應該還夠吧？

  克拉克有些忐忑，不過幸好，刷卡時沒有出現餘額不足。

  “放心吧，喝完這杯我就趴這睡會兒，明天再想想辦法，到時候還你錢，”看著克拉克肉疼的樣子，哈爾嘀咕著，“說起來，大都會的房租會不會比海濱城便宜點？”

  “完全不會，”克拉克一臉沉痛，“我每個月三分之一的收入都用來交房租了。”算上水電網氣，清潔費等各種賬單，都超過一半了。

  “哈哈，一個記者還混這麽慘？”哈爾幹笑兩聲，“不過至少你沒有出差半年回來後，發現已經被房東趕出去了，還被扔掉了所有行李。該死，不就兩個月沒交房租……”

  克拉克:……

  每次這哥們兒都能讓他感受到嶄新的悲慘程度。

  “我的房東倒還好，上次洗衣機壞了和中介說了聲，立馬就來換了一個新的。”克拉克想了想，“就是半年漲了兩次房租。”

  哈爾:……

  不，不可以，洗衣機他可以用自己做，但是漲房租真的不可以。

  “說起來，你出差半年，都沒有工資嗎？”克拉克突然想到，“什麽公司這麽黑？”說不定可以寫一篇報道？應該還算是不錯的題材。

  “呃……”哈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實話實說宇宙貨幣沒法兌換成美元？

  “有是有，但我錢弄丟了。”哈爾理直氣壯地說，“算了，明晚睡橋洞去。”

  其實在成為綠燈以前，哈爾並不缺錢。作為一名飛行員，還是戰鬥機試飛員，妥妥地屬於中產階級，並且在中產裏麵收入也算不低的了。

  可惜和大多數美國人一樣，哈爾有錢的時候就花得大手大腳，毫無危機意識，並且浪得飛起，一個月能換三四個女朋友，平常約會什麽的花費也實在不低……

  能提前付清一個季度的房租已經很不錯了，誰能想到他去OA一走就是大半年呢？

  “真可憐，”克拉克是真的有些同情這家夥了，“你不是還有個女友麽？可以去過個夜？”

  “你以為我不想嗎？”哈爾翻了個白眼，指指自己的臉，“三個小時前剛被莫名其妙地刪了一巴掌，就因為我叫她薩拉。”

  “為什麽？她不叫薩拉嗎？”

  “應該是，”哈爾沉思著，“可是我真的記得她叫薩拉，不過也可能是瑪麗？莫麗？艾迪卡？或者麗娜？”

  克拉克:……

  好了，他現在不同情了，有些人就是活該。

  “你就沒什麽別的可以暫時投奔的朋友嗎？”但是終究，克拉克的老好人脾氣讓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當然有，我家小熊在中心城，但我們大半年沒見了，不確定他有沒有交到新女友，那樣就不方便借住了……”哈爾摸著下巴，“不過正好我剛和雪莉分手了，或許我可以把他女友給泡了？這樣又能騰出個住的地方來，又可以有妹子……”

  你朋友還沒打死你真的脾氣很好了。這次是克拉克和酒保一起腹誹著。

  “奧利弗沒有揍你可真是好脾氣，”戴安娜毫不客氣地評價道。

  “沒辦法，布魯斯·韋恩永遠這麽光芒耀眼。”布魯斯得意地說。

  海濱城並沒有什麽著名的超級富豪，明星也不多，原本費裏斯公司讚助的這場比賽，請來了最重磅的嘉賓就是隔壁星城的奧利弗·奎恩，一個繼承了70億美金家產的花花公子，前不久還有一段流落荒島幸存的傳奇經曆，因此備受矚目。

  可惜，伴隨著有記者抓拍到布魯斯·韋恩在海濱城現身，輿論的關注度瞬間轉移了。

  比起就在隔壁市，時不時就會開個party的奎恩，遠在美國另一邊的韋恩自然更受關注。再說了，哪怕同為超級富豪，也是有區別的，一百億是個坎，奎恩家族努力幾代人了也沒能突破一百億。

  韋恩？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韋恩家族的財富就沒有低於過這個數字，並且通常都會超出好幾倍。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是……布魯斯·韋恩長得好看啊。

  大眾就是這麽現實，超級富豪又怎樣？反正又不會發錢，但是長得好看可以下飯啊。

  比如克拉克覺得，哈爾這家夥到現在還沒被柴刀，可能真的是因為長得還行了。

  其實真正讓克拉克比較好奇的，是哈爾口中那個超能力者的前女友，以及哈爾是怎麽從一個超能力者手上逃生的。

  一個記者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點故事可以挖。同樣作為超人的那一部分，又讓他沒法對一個可能失去理智的超能力者坐視不理。

  盡管他覺得哈爾說前女友想要殺人隻是誇張了。

  說好喝完一杯就睡會兒的某人，卻越喝越興奮，一杯接著一杯下去，花著克拉克的錢還在那炫耀著他的情史，最後突然“嗝～”地一聲才趴下。

  然後他們就被酒保請出去，酒吧打烊了。

  克拉克也沒法真的把人扔橋洞底下，隻能帶回自己住著的酒店。

  重點是，這人現在欠他150美金酒錢了，等明天醒了必須打個借條。

  幸好這次和他一起出差的是露易絲，克拉克心想，按照報社的規定，兩人性別不同就能開兩個單人房，可以把這家夥扔在沙發上，給床被子就行，克拉克心想。

  輕鬆地架著人回到酒店，克拉克單手撈著哈爾，另一隻手摸索著房卡準備開門。

  “克拉克，是你回來了嗎？”隔壁房間的露易絲似乎已經先回來了，“我們明天早點過去采訪，聽說布魯斯·韋恩今天也……”

  露易絲表情震驚了一瞬間，又以一個職業記者的素養，飛速恢複平靜:“晚安，別忘了明天還有工作。”

  “露易絲等等，我……”

  “砰！”

  房門瞬間關上，克拉克覺得露易絲可能又誤會了點什麽。

  露易絲:健壯單身隱藏富二代男同事出差的過程中，在一個不認識任何人的城市，不知道從哪帶了一個渾身酒氣暈暈乎乎長得不錯的男人回酒店，在房間門口摟摟抱抱的，看樣子是在酒吧撿屍了，請問我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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