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覺得自己還是太顯眼了。

  在北極的孤獨堡壘裏, 克拉克從氪星科技裏得到了一副黑框眼鏡。離開農場後，克拉克就戴上了眼鏡，這樣看起來會比較長壽一點……

  不對，是比較不顯眼一點。

  不過現在克拉克顯然失敗了, 他覺得有不少人路過的時候都會看自己一眼。

  沒辦法, 在機場裏一個一米九一的大個子, 帶著足以把他自己淹沒的行李量, 確實很難不引人注目。

  克拉克正打算離開機場時, 忽然發現出站口居然有兩個人舉著一個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

  “是肯特先生嗎？”克拉克看到對方時，對方也看到他了, 顯然他們認識克拉克，“很高興能在這接到您。”

  “抱歉，不過你們是……”克拉克迷惑地看著他們，臨走前喬納森可沒告訴他安排了人接機。

  “是盧瑟先生讓我們來的, ”打著領帶，一身西裝筆挺的男人恭敬地說著, “盧瑟先生聽說您來到了大都會, 希望能和您聚聚, 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車輛和下榻的酒店。”

  “盧瑟先生？”克拉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是萊克斯嗎？”

  兩個男人一邊點頭, 一邊簇擁著把克拉克帶到了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旁邊, 拉開了車門。

  “抱歉, 我已經有住的地方了，”克拉克猶豫了下，臨上車卻堅定地拒絕了, “萊克斯應該先為他做過的事做出改變。”

  這次回家, 克拉克難過地發現, 那座工廠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情況愈演愈烈。聽說隔壁鎮子上有不少人在裏麵做工，卻染上了怪病。他們求助當地政府和法院，最終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喬納森他們也沒辦法，和鎮長以及鎮上的居民們商量了下，向州政府施壓抗議了一番，也隻是讓自己鎮上的受害者，以及受損的農場主們得到了賠償。

  克拉克給萊克斯打了電話，希望他能幫忙解決，但是萊克斯卻拒絕了。

  這個項目一開始是由萊克斯主持的，他來處理應該很合適，然而……這是一家隸屬於盧瑟集團的工廠。

  現階段，萊克斯集團正在全力吞並，收購，擊潰盧瑟集團的市場，而這個工廠的醜聞，在這一階段有著重要的意義和作用。

  時至今日，幾年前建立起的工廠已經成了盧瑟集團無法割舍的命脈之一，一天都不能關閉。卻也因為建立之初就留下的種種隱患，變成了整個集團的定時炸·彈，隨時可能被引爆。

  克拉克覺得有些可怕，他知道萊克斯一直想反抗他父親，卻不知道……萊克斯是不是幾年前就算計到了今天的一切，那些身患絕症的，甚至因為種種意外死亡的工人，會不會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萊克斯做了很多解釋，卻沒有給出任何答案，克拉克暫時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個曾經的朋友。

  拒絕了兩個熱情的萊克斯集團員工，克拉克轉身打了一輛出租車，努力地把行李塞到狹窄的後備箱裏，還有些放在後排座上。大都會的出租車司機實在很冷漠，居然都沒有下車幫幫忙。

  “別搞錯了，我這是哥譚的車。”出租車司機很不滿地責備著克拉克，“總有些蠢貨看都不看車牌，我隻是剛好送個客人來機場而已！”

  外地的出租車可以送人過來，回去的時候也可以載人，卻不能一直留在本地搶生意，這也算是行業規矩吧。

  “可是……我以為你是在那等生意……”克拉克坐在副駕駛上，很不好意思，狹窄的車廂空間也讓他有些束手束腳。

  “那是因為有些蠢貨直接把行李扔上來了！”出租車司機真的很不客氣，“老子又沒法把你踢下去。”

  克拉克用自己短暫的哥譚生活發誓，這真的是一個哥譚司機，大都會人應該沒這麽暴躁。

  克拉克試圖把椅子往後放點，摸索了半天找不到調節的把手在哪，最後還是出租車司機看不下去了，幫他調了下。

  “你們大都會人都什麽毛病？放著豪車不坐，非要來打出租？”出租車司機還在念叨著，“等送完你這單老子就回哥譚了。”

  “我是剛到大都會，從堪薩斯來的，嚴格來說，還不算大都會人，這位……”克拉克摸著腦袋，看了眼車上的工作銘牌，“布萊恩先生。”

  “堪薩斯鄉下來的？”出租車司機布萊恩瞥了克拉克一眼，“來上大學？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

  “這……家裏有點緊張，能自己帶的就不用買了嘛。”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

  布萊恩一臉“你TM驢我？”的表情。

  “你家不是萊克斯集團的？”布萊恩看起來有些好奇了，“那可是個大公司，這兩年竄得飛快，我們哥譚都聽說了，比老牌的盧瑟集團還強。當然，還比不上我們哥譚的韋恩集團。”

  “不是，”克拉克搖著頭，更加尷尬了，“那是……我朋友的。”

  “普通朋友？”布萊恩看起來一百個不信。

  “呃，算是……前男友吧。”

  “……你們鄉下人真會玩。”布萊恩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大都會人也會玩，上次我還送了一個全身穿得像鋼鐵俠的，那種鐵罐頭的審美真糟糕透了。”

  “大都會還流行這種打扮嗎？”克拉克一臉震驚，“不過我覺得美國隊長的製服更好看一些。”

  “……你這也好不到哪去。”

  克拉克今天運氣還算不錯，路上沒怎麽堵車，從大都會機場一直到目的地都比較順暢。

  “到了，200美金，謝謝。”布萊恩終於說出了一路上語氣最好的一句話。

  “怎麽這麽貴！”克拉克很震驚，“明明計價器上顯示才68.5美金！”雖然這已經是一個讓他心疼的數字了，克拉克現在很後悔打了車，他該坐地鐵的。

  “小費，還有耽誤了我回哥譚的時間。”布萊恩理直氣壯地說，“你TM自己打了輛哥譚的車！”

  克拉克最終還是不想和這個黑心的司機爭執下去了，肉疼地從錢包裏摸出兩張鈔票遞過去。出門前喬納森給的現金轉眼就沒了十分之一。

  出租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隻留下一個拖著大包小包的克拉克。

  布萊恩·布萊克，一個哥譚出租車司機，在這一行幹了十年了，脾氣暴躁，為人粗魯，愛貪小便宜，尤其喜歡坑外地人，哥譚的出租車司機圈子裏不少人都知道。

  一次坑到兩百美金也算是美滋滋的一天。

  不過對於一個億萬富豪來說，這點小錢完全不夠覆蓋時間成本的，隻是為了維持“人設”罷了。至於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鄉下小子？算他倒黴吧。

  不久前，蝙蝠俠調查弗萊科黑幫家族的走·私生意的時候，獲得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不少流入哥譚的違禁品都被查收，但更讓蝙蝠俠在意的，是它們的來源。

  還有那個奇怪的“鋼鐵俠”。

  這也是為什麽，布萊恩·布萊克會再次出現在大都會機場的原因。一來，他在試圖蹲點那個鋼鐵俠。二來，關於違禁品的來源，也有了一些頭緒。

  萊克斯集團，近兩年裏從大都會起家的新興科技集團。它從建立之初本身就是一個傳奇，不僅因為創始人萊克斯·盧瑟和他父親之間的那點糾葛在整個上流社會廣為流傳，更因為這家公司幾乎就是一個奇跡。

  科技，醫藥，環保，能源，軍·火，短短兩三年時間，它幾乎涉足了所有賺錢的行業，並依靠強大的專利和產品，迅速搶占市場，成長為一個橫跨多領域的巨頭。

  而這些發明專利的來源，大多就是出自萊克斯·盧瑟本人。他那顆天才而光禿禿的頭腦實在令人驚歎，在幾乎所有領域都能盡情施展才華，甚至在商業和政治上也有不低的造詣。

  大都會某些媒體甚至萊克斯·盧瑟比作鋼鐵俠，這種虛構出來的天才科學家。

  至於被逼到破產後自殺的老盧瑟？早就成了一個笑柄。對一個優秀的唯一繼承人百般打壓，足以見得其暴發戶脾氣。類似於韋恩家族這樣的“old money ”，向來都是把繼承人的培養放在首位的。

  然而在蝙蝠俠的調查中，多條隱蔽的線索赫然指向了這位科技新貴，隻是沒有任何明確的證據罷了。

  當他打探到萊克斯·盧瑟今天特地安排了人來機場接某位重要的“客人”，自然也就免不了跑一趟大都會。

  隻是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蝙蝠俠對萊克斯·盧瑟的性取向自然沒什麽想法，他自然也調查過對方在堪薩斯小鎮上過的高中。甚至還調查到那裏有一座屬於盧瑟集團的工廠，現在也快半死不活了。

  剛剛讓阿福在數據庫裏對比了下，克拉克·肯特，也確實是盧瑟的同學。

  隻是沒想到到那個萊克斯的品味這麽……樸素？蝙蝠俠想了想，也承認那個鄉下小子長得不算太差，身材魁梧，就是看起來傻裏傻氣的。

  “布萊克先生，客人已經離開哥譚了。”出租車上的對講機忽然響起來，“您還在大都會嗎？”

  “該死！”蝙蝠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阿爾弗雷德，撤銷對克拉克·肯特的關注，那隻是一個有點蠢的大個子基佬而已，不是我們的目標。另外，想辦法打探下萊克斯·盧瑟最近的行程，我要和他見麵。”

  “盧瑟先生最近有一場慈善晚會，恕我直言先生，不管是出租車司機還是哥譚的都市傳說都無法出現在那種場合。”

  “但布魯斯·韋恩可以，讓他去。”

  “這恐怕有些過於冒險……”

  “放心，阿爾弗雷德，”哥譚老司機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低沉，“沒人能拒絕一個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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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人怎麽也沒有想到，今天多坑一百塊，明天就要多賠一百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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