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十一年前破曉的光歐陽宏
作者:
幼幼的丸子 更新:2021-01-18 01:54 字數:2219
終於,兩人走到了陳永安的麵前。
跟在戰景琛身後的人拉了一張椅子,特地用濕紙巾認真的擦拭幹淨,請戰景琛落座。
陳永安見狀,瞳仁顫了顫,快速反應過來,這不是來救他的!
戰景琛剛坐下,陳永安嘴上的抹布就被扯了下來。嘴巴才剛剛得了自由,陳永安便受不住的幹嘔,因為那塊抹布有一股腥臭味,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臭水溝裏撿來的。
“嘔……咳咳咳……咳。”陳永安這五天就吃了五個餿饅頭,哪裏還能吐出東西來,連酸水都吐不出來了。
賀河嫌棄的把抹布一扔,抬腳踹了踹陳永安的椅子。
陳永安沒坐穩,這“輕輕”一踹,直接給連人帶椅摔在地上,臉上當即被飛塵撲了滿麵,吸入喉嚨鼻腔,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他渾身都痛,又沒力氣,像條垂死的魚蹦躂了兩下實在起不來,隻好以這樣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費力的掀起眼簾看向戰景琛和賀河。
“你們是誰!”
戰景琛始終麵無表情,淡淡然抬起眼皮掃了一眼賀河。
賀河當即會意,走到陳永安跟前,他剛站穩,腳尖掀起地上厚厚的飛塵,又讓陳永安吃了一嘴灰。
他彎腰,一把攥住陳永安的後領,提溜著讓他坐了起來,扶正。
陳永安的衣領被往後拽,勒著脖子,他蒼白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一雙眼瞪圓。
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這麽死了的時候,賀河鬆開了手。
“你、你們到底要做什麽!”陳永安沙啞著聲音,語氣有些歇斯底裏。
戰景琛仍舊沒有說話,神色淡然,看著手機在查酒店附近那家雲吞店味道不錯,可以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打包給時薑。
賀河站在陳永安邊上,嫌他太吵,又踹了一腳,“沒問你問題之前,閉上你的嘴。”
這一踹,陳永安跟不倒翁似的晃了晃,眼看著又要摔下去,賀河腳一勾,又給他扶正了。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出了事,一定會有人替我報仇的!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陳永安咬著牙,強壓著心裏驚慌,威脅道。
結果話音剛落,賀河又踹了一腳。
不倒翁又開始了。
“看來這五天沒把你餓死,還有力氣說屁話。”賀河把他拽回來,手摸向腰後,抽出一把槍,啪嗒一聲上膛,冰冷的槍口抵著他的太陽穴。
陳永安一看到槍,徹底怕了。
他哆哆嗦嗦地開口:“二、二位爺,我、我錯了,我錯了!別殺我,別殺我!”
賀河見他總算是老實了,收回槍,冷著臉不說話。
廠房內,一時安靜地連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清晰刺耳,陳永安心裏直打鼓,額頭的汗珠涔涔的往下落。他餘光掃到賀河放回到腰上的槍支,視線往下落,最後看到他腳上的靴子。
是軍靴。
陳永安臉色殺霎地一白,詫異地看向他們,“你、你們是軍、軍部的人。”
“看來腦子也不笨啊。”賀河掀唇。
“你們……你們憑什麽抓我!我出獄之後什麽都沒有做過,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你們——”
砰。
賀河不耐煩了。
“怎麽我說話就不聽呢?說了讓你閉嘴,還這麽多話,給你一點陽光還真就燦爛,給你一雙翅膀,你就當豬能飛天。”賀河果斷的踹了一腳。
這回,賀河不拽了。
陳永安又摔在了地上,額頭磕在地上,當即破了一個口子,滲出血來。
“你、你們……”
“陳永安,你確定你什麽都沒做嗎?”賀河上前,腳尖抬著他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陳永安又暈又痛,被賀河這麽一問,心裏頓時虛了。
他死咬著牙,“我做什麽了!你們憑什麽這麽抓我!你們這是動用私刑!我是坐過牢,但是我這些日子安安分分,你們沒資格抓我!”
“是嗎?那看來,私自藏槍,指使他人謀殺,故意縱火都不是你了?”賀河腳尖稍用力,正好抵著陳永安的喉嚨。
陳永安臉色一白,打從心底裏顫抖。
這些事情,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賀河見他神色微變,鬆開腳尖,嫌棄的蹭了蹭地麵,好似腳尖碰了陳永安就是碰了什麽髒東西般。
“看來,你都想起來你做的什麽事了。”賀河淡聲,道。
陳永安咬緊後槽牙,沒說話。
賀河掀唇,不疾不徐,確保每一個字都能清晰的傳入陳永安的耳朵裏。“十一年前,也就是11年,永安福利院大火,揭開了一起轟動全國的拐賣幼童、慫恿犯罪的案件。永安福利院就是這起性質嚴重的誘拐販子的窩點,但因為一場大火,所有涉事人員都死了。
可身為永安福利院院長的你,偏偏從那場大火裏逃了出來,經過近半年的追捕,你在入秋的一個晚上落網。涉嫌誘拐小孩,慫恿盜竊,你被判了十年,而當初將這起案子揭開並設計抓你的,你知道是誰嗎?”
最後一個字落進陳永安的耳畔,一下就勾住了他的記憶。
他咬著牙,恨意在眸裏滋生。
怎麽可能忘記!
他當然記得,害他在牢裏整整十年的罪魁禍首有兩個,其一是時薑,另一個就是——
“赤鷹部隊前隊長歐陽宏。”陳永安腦海裏剛閃過這個名字,賀河便一字一頓說了出來。
字字擲地,陳永安瞪大了眼睛,“你們怎麽會——”
陳永安之所以知道這個人是誰,還是出獄後,他問那些人才得知的。
赤鷹部隊,是特種部隊,也是特種中最為特殊、神秘的一支部隊。這支部隊裏的人有多少,是誰,長什麽樣,專門執行什麽任務,無人知道。
就連那些人都僅僅知道赤鷹部隊的歐陽宏一人。
陳永安出來後本想第一時間就找歐陽宏報仇,卻被告知,歐陽宏死了。
他尚且要隔了十年才能知道當年抓他的人是誰,眼前的人就算是軍部的人,又怎麽會這麽容易知道?
除非……
“真不巧,十一年前我們抓了你,十一年後,你還是被我們抓住了。”賀河冷笑,看著陳永安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