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時薑和陳永安 這個應該是紮進屁股的
作者:幼幼的丸子      更新:2021-01-18 01:54      字數:2488
  “你猜錯了。”

  子彈脫離槍支的那刻,時薑的話音響起,還未落下,他便後背被人一腳踹倒,槍從手中飛了出去。

  砰。

  子彈打在了牆壁上,嵌入半顆。

  而他以狗吃屎的動作趴在了地上,剛好摔的地方有瓷片,隻有指尖大小的瓷片,細碎的紮入他的掌心和手臂,疼得他一時沒了動作。

  啪。

  又是一聲踩在瓷片上的聲音。

  他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腦海裏迸射出來的竟是他做了這麽多年打手從未有過的恐懼。

  如果僅僅是在漆黑之下,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憑借對方的呼吸和腳步判斷其所在的方向。

  可,時薑就像個鬼魅。

  沒有任何呼吸聲,沒有腳步聲,除非她自願發出聲音,否則,他根本就不能分辨她所在之處。

  這樣的人,他從未遇到過。

  他費力的伸長手想要把槍拿起來,卻不知時薑何時已經到了他的麵前,就在他要碰到槍把時,她一腳踹開了。

  “你——”

  時薑勾唇,蹲下身子,“我不喜歡跟人廢話,兩個選擇,要麽你死,要麽打暈自己。”

  窗外,原本躲在雲後的月亮終於出來,皎潔柔和的月光穿過窗戶,正好落在時薑的身上。

  他終於看清了時薑的臉。

  他瞳孔微縮,時薑在笑,唇角勾著薄涼,而她的手上,是一把水果刀,在月光下閃著銀光。

  而她的身後,有兩個暈過去的人,其中之一便是守在門口的人,顯然,是時薑的傑作。

  他瞳仁輕顫,不再猶豫,忍著痛拿起因為打在他的後背上而散架的椅子腿,當著時薑的麵,咬著牙,狠狠地對著自己的頭一打。

  咚!

  他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與此同時,啪嗒一聲。

  包廂裏霎然亮如白晝,時薑半闔雙眸,很快適應這種光線,緩緩站起身才抬眸看向門口。

  包廂的門大開著。

  而門口,原本去檢查總開關的人折返回來,手裏舉著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時薑,“放下你的刀,否則,我開槍了。”

  時薑神色未變,冷靜地睨著他,仿佛被槍指著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

  車速提至一百二十邁,車身發出轟鳴聲,宛如一把利劍急速劃過油柏路。

  鈴聲倏地響起。

  戰景琛轉動方向盤向左轉,又一次將油門踩到底加速往前,騰出一隻手摁下顯示屏上的通話按鈕。

  “說。”戰景琛聲線森冷,道。

  “老大,交警支隊已經排查過了,那輛麵包車在今天下午被買走了,開車在五環轉圈的人就是買主。陳永安隻要了三萬塊的轉讓費,但讓買主答應他要在五點半到今晚八點在市區五環轉圈。”上官津麵色凝重,道。

  “買主在哪?”戰景琛問。

  “已經被交警支隊扣下了,審了一遍,買主說隻是在二手車交易網站上看到的這個消息,他剛開始也覺得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天下掉餡餅的事情,但後麵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聯係了上麵公布出來的手機號碼。關於賣主的其他信息,他一概不知。”

  戰景琛掃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導航路線,距離時薑和陸晨睿所在的餐廳還有十五分鍾。

  而距離時薑和陸晨睿到那家餐廳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這一個多小時裏,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

  戰景琛握緊了方向盤,眸光沉沉,眸底下盡是颶風,“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上官津頓了頓,猶豫道,“老大,我剛才試著侵入那家餐廳的監控,發現,那家餐廳的監控已經被破壞了。而餐廳外的公共監控顯示,那家餐廳目前……”

  “處於全店關燈的狀態。”

  明明還在營業,卻已經關燈了,這意味著餐廳內很可能發生了事情。

  上官津還想說些什麽,剛張口卻發現,通話已經結束了。

  他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界麵,下頜緊繃。

  另一廂,掛斷通話的戰景琛點開通訊錄,快速找到戰淮慎的手機號,撥了出去。

  很快,戰淮慎接了電話。

  “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有事?”戰淮慎沉濃的聲音從藍牙裏傳來。

  “大哥。”

  此刻正拿著筆在文件上勾畫的戰淮慎聽到這聲“大哥”,劍眉微蹙,放下筆,“發生什麽事了?”

  “時薑出事了。”

  “你跟南餘刑警支隊的人熟,幫我聯係他們,我現在把地址發給你,讓他們盡快趕到。”戰景琛語速很快,語氣還算冷靜,但若有人仔細聽就會發現,他的聲音是微微顫的。

  他在害怕。

  十五分鍾。

  哪怕他用最快的速度也需要十五分鍾,而這十五分鍾裏到底會發生什麽,他甚至不敢想象。

  戰淮慎答應道:“好,我現在就去聯係。景琛,你現在在哪?”

  “我在去的路上。”

  戰淮慎站起身,一隻手撐著桌麵,隻頓了一下,一邊摁下座機的呼叫自己的心腹進來,一邊沉聲囑咐:“小心點。”

  “嗯。”

  戰景琛應了一聲後便掛斷了通話,微微鬆開油門後又一次踩到底,將時速提到極致。

  時薑,再堅持一會。

  他心裏暗暗想,顧不得紅綠燈去,在車流裏穿梭,朝著餐廳的方向去。

  -

  餐廳。

  砰。

  “呃……”

  一聲槍響,一聲痛呼,幾乎是同時響起。

  子彈偏了,打在了地上。

  隻見站在門口的人突然跪在地上,手上的槍脫落掉在地上,而他的左右腿的後側都被兩片尖銳的瓷片紮入,滲出血來,猩紅刺目,血腥味瞬時彌漫在空氣中。

  時薑走到他的麵前,低頭,冷冷的看著他:“倒也不用行這麽大的禮。”

  他痛得眼前天旋地轉,視野一片模糊,根本使不上力站起身來。

  “怎麽會——”他雙手撐著地麵,嚐試著站起身,卻根本站不起來。

  隻要一動,瓷片就會往更深處,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混著從大腿滲出來的血。

  啪嗒一聲。

  時薑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把打火機,是老式的摩擦輪打火機,拇指輕輕一劃,火苗便倏地冒出來,倒映在她的雙眸裏,明明是炙熱的火,卻襯得寒涼。

  “誰讓好巧不巧站在門口呢,正好站在那裏呢?”時薑勾唇,關上打火機。

  在他們相繼進來之前,時薑就已經在門口做了簡單的機關,算好角度,將瓷片固定在門上,用衣服上扯下來的細線纏擾住,細線的末端纏在她的指尖上。

  方才她發出踩瓷片的聲響,就是在牽著細線的末端踩點。

  隻有把線繃的夠緊才會又足夠的力道。

  這樣,線斷的時候,那兩塊瓷片才會準確無誤地紮入對方的身體。

  這個辦法,還是他教的。

  “隻可惜,沒算好你的身高,不然,這個應該是紮進屁股的。”時薑笑,笑意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