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股清香，襲人心扉，讓他突然不想把時薑拉開。

  他向來不愛跟女人靠近，可時薑卻三番四次的破了他的“一向”。

  戰景琛睨著時薑的眸，深邃幾許，如百川疊嶂的懸崖，深不見底，隻是這難測的眼底，輕掀波瀾。

  “下、下人不敢。”小芙一聽，矢口否認，隻是這否認，比承認還像承認。

  話音落，她抬起頭來，終於看向“戰景琛”

  時薑偏頭，衝著小芙招了招手，“剛才沒摔疼吧？要不是我，你可能就摔地上了。”

  睨見時薑身上的那點血跡，小芙麵色刷得蒼白。

  怎麽會——

  明明她是看準了距離和時機，怎麽會是少夫人！

  “你不敢說，那不知道戰夫人覺得如何？”戰景琛微涼的聲音從齒間泄出，頭頂灌下，如風涼絲絲，入耳。

  “我說，你信嗎？”時薑轉身，一雙星眸輕眨，看他。

  小芙屏著呼吸，也一雙眸緊緊盯著戰景琛，心跳加速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不能信！

  絕對不能信，她不要失去這份工作，她好不容易可以有錢買包包，可以讓平日裏看不起她的人對她刮目相待。

  她剛過上人人羨慕的日子，絕不要回到以前。

  小芙咬著下唇，恨不得咬出血來。

  “你說，我就信。”

  小芙眼底的希冀如碎片，碎了一地。

  五個字，字字像是珠子，一顆一顆的落在時薑的耳膜上，撞擊著，連帶著撞擊她的心髒，讓她的心跳失序。

  她瞳仁微閃，沒想到戰景琛會這麽說。

  她甚至都想好要是戰景琛書說不信，她也要說出來，總歸還有管家這一張牌，就算他仍舊不信，他也不能拿她如何，她說到底還是少夫人，他不會因為一個女傭的生死存活跟她翻臉。

  大不了就是關係往下惡化點。

  大不了她就多花點心思，把這個關係再重新拉回起點。

  可……

  她什麽都想好了，戰景琛卻沒按著套路走。

  戰景琛從褲袋拿出一包濕紙巾，拆了包裝，往時薑的鼻子上靠近。

  濕紙巾的酒精味衝鼻，時薑也回過神來，戰景琛已經幫她擦好臉：“身為戰家的少夫人，應該注意自己的儀容，你的臉很容易髒。”

  是小芙的血，不但染了她T恤，還讓她的鼻子沾了點點血。

  時薑耳根微紅，明明擦過的地方是涼的，卻讓她覺得有點灼人。

  “不是要說嗎？”戰景琛慢條斯理地把濕紙巾丟進垃圾桶，把時薑的思緒拉回正軌。

  “我沒欺負她，是她欺負我。”她說。

  “欺負你什麽？”

  “她說我是個有名無實的少夫人。”時薑下意識的回答，回答完才發現好像有點不對勁。

  戰景琛倏地彎腰，湊近她：“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時薑：“……”

  戰景琛又站直，問：“除了這個，還欺負你什麽？”

  “她說我不要臉，不知道用了什麽妖術給奶奶吹枕邊風，讓你娶我。還說你跟我結婚兩年，不回來是因為我，你嫌棄我。”反正說都說了，時薑也不在乎多說點。

  所幸她之前就裝作一副很喜歡戰景琛的模樣。

  現在說這些話出來，倒也不顯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