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南梔抬頭看一眼，會發現電梯外麵的兩個人，眼神裏充滿著不可置信。

  江北渝幹咳一聲，收回了視線，緊接著往旁邊小姑娘那邊靠了一下，用行動來表示自己和父母不熟。

  江董：“……”

  江夫人：“……”

  兩位看了看穿著高中校服的蘇南梔，又看了看江北渝，隨後眼神裏不約而同帶上了關於道德層麵的譴責。

  江北渝麵不改色地扯了一下嘴角。

  電梯門開著的時間過長，門外明明有人卻不進來，蘇南梔疑惑抬頭，看向門外的兩位中年人。

  保養很好，非富即貴，而且麵相也很好，一看就是長壽之人。

  隻是這麵容看著有點說不出的眼熟。

  蘇南梔剛剛吃飽喝足，腦子懶得思考，所以隻是疑惑他們為什麽不進來。

  可誰知，江夫人在看見小姑娘的臉後，心梗都快犯了，她一把抓住老公的手腕，隨即緩緩走進了電梯裏麵。

  然而，看向兒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禽獸。

  小姑娘的臉看起來就很嫩，說不定還是未成年！

  穿著一中校服，有可能是高三的，也有可能是高一的！

  江夫人覺得自己酒醒了不少。

  電梯裏麵，四個人，安靜得像沒有人一樣。

  如果眼神能化刀，江北渝已經被他那對父母刀死了。

  電梯緩緩在一樓停下，門開了，雙方第一時間都沒有動。

  蘇南梔在微信小程序裏找到了一個好玩的遊戲，正沉迷其中。

  有人突然伸手扶著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去，嘴裏還道：“走了，走路玩什麽手機，待會兒摔了算誰的？”

  蘇南梔：“……別碰我，我快刷新記錄了。”

  身後，一對父母相顧無言。

  這是，他們教育的失敗。

  江北渝還沒把小姑娘送到家就受到了來自父母雙方的炮轟。

  十幾條超過50秒的語音足夠直接把人送走。

  江北渝沒看，反而是到了蘇南梔小區樓下時，蘇南梔要下車，一推，車沒開，隨後回頭看江北渝。

  “江老師？”

  江北渝雙手也沒放在方向盤上麵了，他笑了聲，低沉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裏直抵達蘇南梔的耳中。

  “蘇小梔，你競賽成績也出了，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了？”

  蘇南梔下意識反問：“什麽……”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這個場景很眼熟，連車都是同一輛，至於不同之處，應該是那天晚上她坐在後排，今晚卻在副駕駛座上。

  考完試的那天晚上，同樣也是這樣一個晚上，江北渝在跟她討論某天晚上她意識不清時的一個吻。

  “算了，跟你成績出來再談。”

  江北渝當時是這麽說的。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談什麽？

  蘇南梔遲鈍地在這車裏察覺到了幾分尷尬，而這尷尬中又夾雜著兩分成年人之間的曖昧。

  這曖昧到底是單向的還是雙向的，不好說。

  “江老師，”蘇南梔打破了這片沉默，“如果你實在覺得被我占了便宜，那我就賠錢，就當是你的……賣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