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川嘴角微笑一僵，“你說是假的？”

  “是啊，怎麽了？”江北渝嘖了一聲，“要是我們家來做這個生意，說不定比你們都要黑。”

  賀景川：“……”

  這話倒也無法反駁。

  隻不過白白浪費了一腔感情，賀景川瞬間恢複麵無表情：“哦，那你好棒棒哦。”

  ——

  蘇南梔上了一天課之後，回來就發現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

  除了困之外，她還點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還有這與季節不符的對外界溫度的感知。

  她覺得很熱。

  別說蓋不蓋被子的問題，她甚至連衣服都不想穿。

  隻不過這種熱，倒也不是忍受不了。

  就是身體有點難受。

  蘇南梔知道，這是她延長壽命的副作用。

  凡人延壽，本來就有違天理。

  她這樣算是造了空子，隻不過鑽孔子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南梔晚自習沒有去上，她在宿舍睡覺。

  阮櫻桃會給她請假。

  蘇南梔就這樣在宿舍睡了一個晚上，睡得並不好，但她卻累得很，全身上下都沒有想動的意思。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些原本不敢靠近她的東西，突然又在耳邊縈繞。

  蘇南梔聽見了鬼吟。

  就在她耳邊響起，一聲接著一聲的哀鳴，沒有一刻是間斷的。

  甚至有膽大包天的，直接上前來碰了蘇南梔。

  隻不過她渾身上下的溫度都不正常，那一不怕死的輕輕一捧，就讓一隻厲鬼立刻灰飛煙滅。

  蘇南梔意識混混沌沌，她在夢境裏找東西，結果找來找去卻始終都找不到。

  最後來到一窪冒著白色煙霧的清泉麵前。低頭看見了水中倒影出來的自己。

  蘇南梔：“……”

  夢境裏麵的她不知道為什麽身著一身招搖的紅衣，額間一點朱砂紅，一頭青絲平鋪在水麵上，左手撐著自己的臉頰，饒有趣味地看著平靜的水麵。

  她下半身都泡在水裏，像是一隻水鬼。

  水裏似乎有什麽讓她感興趣的東西，她一直盯著水麵看，直到水麵上泛起小小的漣漪。

  直到，有個黑發如瀑的男人驀地從水裏麵出來，水花灑了她一身。

  蘇南梔想看清楚那個男人長什麽模樣，但終究是沒有看出來。

  因為她醒了。

  她連夢裏麵的人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就醒了。

  盡管她隱約從輪廓中看見了熟悉的影子，但她心中隱隱有個猜測，要看見了那夢中的男人才能夠確定。

  隻不過夢這種東西，虛無縹緲，而且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又不是白日夢。

  蘇南梔一醒過來，發現自己全身上下果真像是在水裏泡過了一樣，全身都被汗打濕了。

  蘇南梔：“……”

  這種黏黏膩膩的感覺並不舒服，蘇南梔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那隻眼眶裏全是眼白的吊死鬼，手一揚，一道法術打了出去，對方就在瞬間灰飛煙滅。

  這一個先鋒的壯烈犧牲讓其他蠢蠢欲動的都隱匿住了自己的身影。

  蘇南梔艱難從床上起來，下床，拿了衣服進浴室裏麵洗澡。

  開的是冷水，她臉上卻絲毫沒有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