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衝擊比在影視作品中看到的那些人假扮的鬼有力多了。

  他們看到有剛死的人迷茫地穿梭在大馬路上，他們的身體可以暢通無阻地穿過人的身體和房屋車輛等實體。

  而有一些，稍微調皮的，他們主動跑到人的麵前去做鬼臉，隻不過人看不見他們。

  有一些甚至保持著此前的狀態。

  例如車禍中被撞得比較慘烈的，身體裏麵的內髒被流了出來，他不停地去撿，動作循環重複。

  “封隊，”秦落姝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中依舊沉著冷靜，隻不過單單是從表麵上壓根看不出她內心的震撼，“前方紅色瑪莎拉蒂旁邊那個，是不是前年紅色蝴蝶結的連環殺人犯？”

  封銳：“……”

  他被這句話喚起了記憶。

  前年的冬天，有一個變態殺人犯專門挑頭上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姑娘下手，先奸後殺再分屍，分幾份拋屍在大河江流這些地方，但是那個案子到最後的被害者一共有4個，因為作案範圍遍布了京市和隔壁的幾個市，京市發現屍體塊時，已經是第3起案件了。

  封銳當時也參與查案。

  那時候他還不是刑偵大隊的隊長，而那一個案子，也成為他晉升的一個重要事件。

  封銳記得那張臉。

  而且印象非常深刻，這個男的，被捕後在警局裏以一種極其傲慢的姿態承認了自己的犯罪事實，然後在法院判決下來之前，自殺了。

  他自殺的畫麵也很血腥。

  當時關押他的地方被血弄髒了好一片地方。

  然而，這個人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封銳定睛一看，就能發現，那個已經不是人了。

  然而這已經是前年死的人了，他卻到現在都還沒有去該去的地方嗎？

  封銳現在也開始懷疑，所謂的地獄，到底是不是存在。

  突然，那個變態殺人犯盯著路邊一個腦袋上別著一個大紅色蝴蝶結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姑娘看了看，小姑娘從他身邊經過，對身邊的危險絲毫不察覺。

  那個男的，跟了上去。

  封銳瞳孔下意識收縮了一下，然後身體比腦子反應快，他跟了上去。

  “封隊……”秦落姝一句話沒說出口。

  然後下一秒，兩個人都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兩道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一黑一白，鈴鐺的聲音響起，黑色的哭喪棒一下子鉤住了那隻鬼魂，另外一根白色的哭喪棒輔助，恍惚間，封銳和秦落姝兩個人似乎聽見一陣哀鳴。

  他們神情恍惚了一下。

  黑白無常似乎轉頭，隔著川流不息的人群車輛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哀鳴驀地消失，封銳和秦落姝兩個人的神情恢複正常。

  再定睛一看，哪裏還有那個變態殺人犯的影子？

  而那個頭上別著紅色蝴蝶結的白裙小姑娘，像一尾小魚兒一般，轉眼消失在拐角處。

  “封隊。”秦落姝低聲喚了他一聲。

  封銳收回視線，然後發現自己不僅看不到剛才的鬼了，連周圍的環境也終於正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