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川罵罵咧咧地走了。

  江北渝這才發信息讓蘇南梔下來吃早餐。

  蘇南梔下來了。

  “江老師，你朋友走了？”蘇南梔在他對麵坐下，“也不讓人家吃了個早餐再走？”

  江北渝神色淡淡：“他吃了。”

  賀景川被廚房的香味勾了許久，剛剛被他爹一個電話催回去的時候，順便就吃了點再走，免得趕回去被一頓臭罵還沒得吃。

  蘇南梔：“哦。”

  她吃完早餐後又要走。

  江北渝盯著她思考了會兒，突然問道：“我怎麽感覺你最近的作息規律了些？”

  “嗯？”

  江北渝緩緩道來：“早上也能早點起了，還能有精力往外麵跑，不錯呀蘇小梔。”

  蘇南梔：“……”

  她沉默了會兒，然後開口道：“江老師，你知道人類在克服自己本能上做出過多麽大的努力嗎？”

  江北渝不給她機會：“我不知道。”

  蘇南梔嘖了一聲，“江老師，你配合一下多好。”

  江北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怕我逮著你去上課。”

  蘇南梔：“……”

  既然都知道了，那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盡管她自己並沒有這個自覺，照常出門，回家跟弟弟培養感情。

  但她每天怎麽跑來跑去的，今天剛回去，便麵臨著弟弟的靈魂發問：“梔梔，你昨晚是在哪裏睡的？”

  蘇南梔回答得得心應手，開始胡說八道：“朋友家，她周末爸媽不在家害怕，讓我過去陪她，怎麽了，你一個人在家也害怕嗎？”

  她這混水摸魚一回答，又問了句後，安允淮就被問住了。

  “我不害怕，”安允淮還小聲嘀咕了一句，“又不是小孩子了。”

  蘇南梔當然知道他不是小孩子了。

  但她也完全沒有想到，安允淮並沒有就這樣被她轉移了話題，“你朋友是男生還是女生？”

  蘇南梔：“……女的。”

  睜眼說瞎話第一人。

  安允淮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他前些天才得知自己還有一個龍鳳胎姐姐，這是他得之不易的親人，她那麽好，應當有更好的人喜歡才是。

  “明天就要月考了，你複習了嗎？”

  這一句話才是重點。

  蘇南梔：“……”

  月考。

  不提起來她都快忘了。

  周五的時候還聽見杜子衿同學在鬼哭狼嚎呢。

  大概是蘇南梔沉默的時間過於久，安允淮已經自己猜到了答案。

  “我聽他們說你成績很好，”安允淮躊躇了些，但還是接著道，“但有一些知識點還是要隨時回去複習才行。”

  蘇南梔：“……”

  這還是人生第一次有人這麽操心她的學習狀況。

  事實上她這個人，以前的時候很少考試。

  高三這一學期開學到現在，考試的次數都快趕上以前所有了。

  “好的，我這就回房學習。”

  於是，蘇南梔在親弟弟欣慰的目光中回房間——睡覺了。

  睡眠複習法。

  江北渝覺得她少睡了，其實不然，今天不多睡幾個小時，明天說不定還是考試睡著的命運。

  蘇南梔想起剛開學那會兒幾科老師的死亡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