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自然就是蘇南梔麵無表情地把這房子裏麵的東西都給清理幹淨了。

  她動手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憐香惜玉。

  蘇南梔拿衣服進浴室的時候，把手機也拿了進來。

  她頭發短，洗澡的時候習慣性把頭也洗了，最折磨人的時候是七八月份，她經常熱得不行，室內空調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沒停過，最後把自己吹成了偏頭痛。

  “……”

  然後薑婆婆都不讓她這麽不加節製地吹空調了。

  蘇南梔開了花灑，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冷水落到皮膚上，引起一瞬間的戰栗，隨即水滴落地時，似乎是冒起一縷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煙。

  蘇南梔剛剛把洗發水抹完整個腦袋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蘇南梔自然騰不出手來去接電話，於是任由這電話鈴聲繼續響著，大概兩分鍾過後，手機再度響起。

  “……”

  蘇南梔把腦袋上和手上的泡沫衝洗幹淨之後，這才把目光落到手機屏幕上——江老師。

  她關了水，勉勉強強用毛巾擦了一下手，確認不會再滴水之後，再去點開手機的接聽鍵，又開了免提。

  在浴室這樣相對較為封閉的空間裏麵，聲音會顯得空靈許多，也就是，會清晰許多。

  江北渝：“蘇南梔？”

  蘇南梔：“嗯。”

  “剛剛怎麽不接電話？”

  蘇南梔伸手抹了一把臉上滑落的水，“在洗頭。”

  那邊聽到這句話之後，好像沉默了一下，隨後蘇南梔聽見：“那現在呢？”

  蘇南梔看了一眼手裏剛剛擠在上麵玩著的沐浴露，告訴他：“在洗澡。”

  那頭這次沉默的時間稍微久了些，隨後匆匆留下一句：“洗完澡之後來找我。”

  電話就掛了。

  蘇南梔：“……”

  半晌，她對著空氣來了一句：“哦。”

  蘇南梔本來隻是拿了睡衣進來，江北渝這樣說完之後，她洗完澡出去又換了一套衣服。

  最後去江北渝房門前敲門時，她穿得還算日常。

  “叩叩叩”

  她等了一小會兒。

  然後房門開了。

  江北渝走了出來，看到她，頓了一下，“怎麽頭發都沒吹幹就出來了？”

  蘇南梔：“……”

  她並不喜歡用吹風筒。

  熱風不喜歡，冷風又太慢。

  江北渝往房間裏麵走，浴室就在進門左手邊，他從裏麵拿出了一條毛巾搭小姑娘腦袋上，“頭發還在滴水呢，趕緊擦擦。”

  被蒙住腦袋的蘇南梔：“……”

  她不情不願地拿毛巾擦著頭發，“江老師，你有什麽事嗎？”

  “餓嗎？”

  在路上還消滅了好幾隻炸雞腿的蘇南梔：“……還好吧。”

  那就是沒有很餓。

  “行，那江老師帶你下樓去吃自助餐，不餓就多吃甜點喝點飲料。”

  準備洗完澡睡覺的蘇南梔：“……”

  她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覺得好像也不是塞不下東西。

  大概十分鍾之後，蘇南梔坐在酒店樓下的自助餐廳裏麵，看著不遠處被好幾個女人圍在中間並且遊刃有餘的江北渝，一邊津津有味地吃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