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看到尾的秦淮，放下手裏的手機，掃了一眼自家季少嘴角上揚的十分過度的笑。

  以前他怎麽沒發現，他家一向誰都不放在眼裏的季少是這個模樣的。

  這是裝小奶狗裝上癮了？

  還有，他認識顧小姐這麽久，從來沒見過她吃這種東西。

  他都知道的事情，自家季少更知道了，難不成是給他自己吃的。

  但是他記得自家季少也是不吃這個的啊，也可能是最近悄悄的突然改變口味了。

  但是不好意思開口，拿顧小姐來擋？

  看來一些黑粉說的沒錯啊，他家季少有時候真的需要好好做個人。

  全程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走到一半的時候，顧知意就有點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這樣的人都這個樣子。

  特別困的時候也不會嗬欠連天，充其量就是睫毛有些打顫。

  連帶著身體都會朝這邊靠。

  季南風刷完留言之後，側過眸去，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姑娘已經閉上了眼。

  這樣看過去，她睫毛很長，膚色白的發光。

  即便是這樣，也改不掉身上的清灰高冷。

  隻不過看上去比平時更好欺負了也更加安靜了。

  季南風這次沒有伸手去戳小姑娘的臉，因為他知道顧知意還沒有睡踏實。

  兩個人還是戴的同一個耳機，透過窗外的雲漏進來的光不濃不淡。

  剛好夠季南風在黑暗中看清楚自家小姑娘的臉。

  近在咫尺的熟悉氣息讓季南風眼眸閃了閃。

  耳機裏還在唱著“終於等到響起了下課鈴，已經約好在操場等你，夏天真的是悶得可以，帶你去吃草莓冰淇淋。”

  季南風手指勾著耳機的線，想要把耳機從自家小姑娘耳邊拿開。

  顧知意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音樂還在繼續。

  “如果你有一點壞心情，我為你彈肖邦圓舞曲，聽到這首輕鬆的旋律，好像吃了夾心巧克力。”

  季南風的眉頭輕微的挑了一下。就聽到她低啞著聲音問了一句。

  “季南風，這是什麽歌？”

  “萬有引力。”

  季南風說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很明顯，某人這時才懵懵懂懂的又睡著了，完全沒有了防備，連手指的力道都鬆了。

  季南風看著眼前一頭歪在他懷裏的人，他很少從這個角度看她。

  修長白皙的天鵝頸和清麗絕倫的優美弧線純淨極了。

  耳邊的歌聲也繼續道。

  “當我偷偷看你，當我偷偷的想著你，想些深奧的問題，我們的愛情，是丘比特安排的遊戲，還是月下老人，他傻傻分不清，你說靠在我的肩膀，有心電感應，說不清又不像是夢境，我們的愛情，是兩顆星星眯著眼睛，還是命中注定，我們會在一起，牛頓說過，有種東西叫萬有引力……”

  莫名的，他這時候聽到自己以前不屑一顧的歌詞，突然很有感覺。

  胸-口之間就像是有破開了一個什麽東西。

  暗暗的在醞釀些什麽東西，一些忍耐更是在這種狀態下道黑暗中支離破碎。

  知道這時候不會有人看到，而睡著的小姑娘更不可能有所察覺。

  季南風隨意的舉起旁邊一本書，就那麽側過臉去，輕輕的咬住了自家小姑娘果凍般的唇。

  一片各種各樣雜碎的聲音中，季南風此時唯一聽到的就是他自己的心跳。

  是她獨屬的軟，又有什麽東西不太一樣。

  現在的這種神秘的感覺，讓他呼吸不穩的格外不穩。

  緊了緊手裏的書，窗外現在是徹底的黑，飛機內更是。

  不過是四十多秒的時間，窗外的烏雲就過去了，重見陽光的時候。

  季南風已經坐直了身形。

  剛才起身的時候，機身輕微晃動了一下，不小心磕破了嘴皮。

  不過季大少爺是什麽人，自然是淡定極了。

  唯有手指攥著的那本隨意拿起來的雜誌，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

  其他的看起來，一切並沒有什麽不同。

  哪怕是靠近他們的秦淮，都沒有注意到他家季少剛才做了什麽。

  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他不知那樣看著她坐了多久，才緩緩鬆開了手，嘴角像是笑了。

  又像是更加忍耐不了的，季南風緩緩閉上了眼，心裏殘留著的，大概就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去戒掉的滋味。

  沒有忍住，想要在黑暗裏試探一下他的忍耐力。

  原來想的是，或許試探之後，就會發現，他其實可以。

  可試探的結果，卻是想要更多的，他控製不住的瘋狂想法。

  想要自家小姑娘清醒的看著他親吻他，然後……

  可季南風很清楚，如果自家小姑娘一旦睜開了眸，估計就會直接把他推開。

  小姑娘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是正經極了。

  她一定會說，我現在是男孩，這樣別人都會接受不了，我從某種程度也接受不了。

  畢竟我現在……

  別說是自家小姑娘接受不了，大眾也接受不了，就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這種。

  可他還是忍不住，哎……

  季南風抬起手來，擋住了雙眸，嘴裏彌漫著淡淡的腥甜。

  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出了什麽問題。

  還是快落地的時候，顧知意醒了，側眸看向他的時候，眉心略微擰了一下。

  “季南風，你的嘴怎麽了？”

  “嘴？”

  季南風抬手喝了口水，擰瓶蓋的手有些漫不經心，刻意掩飾的摸了摸嘴角。

  “怎麽，是吱吱看我的嘴太性感了，想……”

  顧知意還沒來的及說話，要湊過過來說接下來行程的秦淮看到，眼底都驚訝了一下。

  “季少，你的嘴怎麽破了？”

  “一驚一乍的幹什麽。。”

  季南風漫不經心的抬手，輕輕的摸了摸。

  “剛才吃辣條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秦淮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不是太明顯，不然一會去錄節目，您的那些粉絲們肯定會問的。”

  “我的嘴管別人做什麽。”

  季南風並不在意這些，緩緩道。

  “正常人的嘴都會偶爾破的，我又不是石人，什麽時候把我做成標本了，在這樣要求我們。”

  秦淮：“……”

  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這些粉絲們也是擔心您，並沒有什麽惡意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需要，有些東西過度了，我就會很反感。”

  秦淮：“……”

  大佬就是大佬，他……

  “那個，季少，我記得有一次您的嘴角也是這樣，是不是缺什麽維生素了，我記得……”